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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上京寻夫
皇城,东宫。
雨声爆裂,窗棂被晚风吹得呼啦做响,云菱忙上前,将琉璃窗关紧,又拿起剪子,将一排灯芯挑了挑,烛火跳跃,寝殿又被照得亮堂了起来。
窗子一关,风雨声立马不再嚣张。李煊坐在通明的室内,崭新的琉璃窗,光亮的红烛,舒适得如同琼楼玉宇。
奇异的是,他竟然对这一切,适应得如此之快。
隆重的加冠礼过后,太子终于又正式重现于世人眼中。皇帝将早早就建好的东宫赐予他,府上另配管家、仆从及亲卫共计百余人。
初入东宫那一刻,望着齐刷刷跪倒在地的上百号人,齐声高呼“太子千岁”,他竟一时无所适从,手捏紧了拳头,恍然有种身隔云端的局促与飘忽。
这么多人,环绕着伺候他一个人,个个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上下打点得无一不细致体贴。只要他轻皱眉,立刻就会有人惶恐揣测,是否有何处未能如太子殿下的意,便又去小心翼翼整改。
初始,他甚至觉出几丝别扭,但很快地,他便对此从善如流了。高人一等,凌驾众生,这权力的滋味,可真是不赖,叫人一旦尝到,便再也难以割舍。
无数次,他甚是恍惚会想,若是而今贺钟鸣在此,捏死他,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殿下,明日还要早朝呢,奴服侍您歇下吧?”
云菱收拾好了室内,款步至他身前,柔声解意道。
李煊抬头,打量她一眼,姑娘纤细的颈子曲着,柔若无骨,脸庞儿似玉,身段似水,任谁瞧见了,都不由叹一句“佳人如此”,不禁生出些想要揉弄的心思。
云菱陪在皇后身边多年,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原是想着待到太子回宫加冠后,送入他房中给他做晓事之用。而今没成想,太子自己在民间连女儿都有了,自然是早已“晓事”了的。
皇后怕其他人不周全,依旧将云菱派入东宫,贴身伺候。反正现在她是太子的人了,想要如何用,端看太子自己了。
“嗯。”他轻轻应一句,低沉的声音中是浓浓的疲倦。
这几个月来,他为了春闱之事,忙前忙后。李煊“新官上任”,又是初涉朝政,对这一切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为了不出纰漏,保证春闱得以顺利运转,他几乎是快要睡在了贡院,每日和那些礼部的官员们同吃同住,不懂之处便四处请教。从开考前到放榜完成,他没有几日是宿在东宫的。
说是亲力亲为,一点也不为过。无法,他不仅人不熟识,连许多运作也是毫不知晓,不亲自上马,怎能应付过来?
其实历年主持春闱,礼部自有其成熟的章程,但这次丢给太子“挂职”此事,到底还是遇到了不少给他暗地里使的绊子。
他知道,那礼部尚书王德君,打头就是个“三皇党”,明面上,自是不敢拂逆太子的意思,但有些细节,太子若是不指示,他便会装聋作哑,略过不提,就等着到时候意外出了差错,叫太子在皇帝面前吃个挂落。
王德君倒是很有牺牲精神,哪怕这次把事儿办砸了,叫官家在账上记自己一笔,也没事儿。只要能拉太子下水,让官家对他首战失望,便值当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王德君咬一咬牙也便扛下了。
李煊自是不敢信任王德君,他并未轻率行动,而是先摸清了一遍礼部内部的关系脉络,摸准了礼部右侍郎和上司王德君的面和心不和,拉着他,给他画了只“大饼”,把所有细节同右侍郎核实完善,确保胸中有数。
太子毕竟有太子的身份在,他发的话,无人敢不遵从,加之他心细如发,事必躬亲,即使有些小磕绊,但总算是令春闱圆满结束。
李煊知道,皇帝对他这次的答卷,应当是十分满意的。龙颜大悦,遂有重赏,皇帝将自己御用的西域宝马赐给了他,三个月后的皇家狩猎,皇帝就等着他牵上这匹爱马,大展身手。
一想起这匹马,李煊便头疼。
他在民间教养的这么些年,哪里摸过什么马?射御之术,向来是高门子弟才有条件习得的,自己如今连驾马都不会,若要让他在马上骑射,这未免太强人所难。
届时的秋猎,自己恐怕要丢人了。
他头疼得揉了揉眉心,因春闱结束的疲倦还未褪去,又有新的难题接踵而至。自入了京,他没有一日是安生过的,整天如履薄冰,这日子,可比在学堂埋头苦读要煎熬得多了。
突然,带着馨香的柔荑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着,瞬间,舒缓了所有疲劳。
“殿下,国事操劳,可您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呀,要是娘娘知道了,不定多心疼呢。”
他没答她的话,闭上眼,任她按压了会儿,疲累地道:“更衣吧。”
由俭入奢易,现在,李煊已经完全适应了叫一个侍女伺候自己穿衣。云菱个头不高,那娇小的身子,同范灵乐如出一辙,一只手就能叫人圈到怀里。
绵软的小手一环,将玉带扣子轻轻解开,恍惚间,他竟又想起从前在浔阳县。
那时,乐乐怀胎八月,腿脚肿得老高,行动很不便利,都是他蹲在她脚边,替她除去鞋袜,然后沉到水中洗脚。
夜里,她总是翻身困难,身子睡僵的时候,就用脚踹一踹他,他便迷瞪瞪醒过来,小心翼翼地替她翻身。
想起那个时候,她真是霸道得很,可都是被自己惯出来的,他们一个心安理得,一个心甘情愿。
回忆过往种种,心中有些难掩的痒意,不挠,会痒,可是一挠,就痛。
自离开浔阳县后,他真是有整整半年,都没有碰过女人了。
鼻息萦绕着丝丝香气,不似范灵乐的清甜,却别有一种馥郁层次,一闻,便叫人嗅出昂贵。
喉结滚了滚,他几不可查地退开一小步。
云菱察觉到了太子的变化,周身似笼着层暧昧的热气,她垂着头,手规矩地扣在腰间,人却是紧张到不行,心如鹿撞,不可抑制的期待隐隐升起。
一时间,陷入沉默,二人间像团绕着一圈薄纱,若有似无,将他们圈在其中,轻轻摩挲,缓缓靠近……
“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障壁,她心猛然一沉,止不住地失落下坠。
窗外的风声,似乎又大了起来。
她行个万福,缓缓合上门,退了出去。
李煊长出口气,不知为何,只觉一身轻松。
来京城时日愈久,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有必要,再为范灵乐“守节”。
过去做“佟暄”时,也曾有富家小姐心仪于他,但却并不会如现在这般,这些女人想要爬上自己床的意愿,炽热明了,迫不及待。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拥有。
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能享用,似乎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他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心思,云菱这么个玉柔花软的姑娘天天在自己跟前晃,只要他还正常着,就不可能没想法。
但是奇怪,每次一动这种念头,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般,疼得他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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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喘气。
眼前总是有一双眼睛,那样明媚,无忧,只有在望向他时,才会露出那种巨大的忧伤。
又想起临行前,她威胁人的模样,“要是你敢找别的女人,我就把杀猪刀磨得锃亮,杀到京城去!”
奇怪,他竟然笑了。
思念,就如藤蔓,他远行得愈久,便疯长得愈快。可现在局势未定,他自己都前路未卜,生死难料,在彻底大权在握之前,他不想将她们母女牵扯进这个旋涡里来。
等罢,只有再等等罢。
风声依旧大作,夜里就寝前,门又被敲响了。青鼎递来了消息,缘来客栈又截到了一封寄给“佟暄”的家书。
他特地嘱咐过,只要是寄到缘来客栈的信,无论何时收到,都要立即上报东宫,青鼎才敢在这样一个时辰,打搅太子安寝。
李煊接过信,挪到烛火边,匆匆忙忙撕开信封。
信上,是范灵乐还不太熟练的字,一笔一画,如孩童的习字,瞧着生涩拘谨,却是又把他看笑了。
同上次来信的字相比,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没有他盯着,在家里肯定又偷懒不习字了。
那信上说,爹和娘身体都很好,只是常常想他;信上说,心心学会走路了,越来越调皮了,但是也很聪明,都会哄人高兴了,也会叫“娘”了,只是自己还没有教她喊“爹”。
看到此处,他轻笑出了声,能够感受到她文字间的撒娇与怨念,但随即,又冒出些许心酸。
“阿暄,在京城一切安好吗?那边冷吗?吃得好吗?漂亮姑娘是不是很多?要是你敢乱来,我决不轻饶你,我可是在你身边安了’眼线‘的,哼!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从来没有因为想你一个人偷偷躲着抹眼泪,梦里也没有梦到过你,每天吃得香睡得好呢。你呢?不许不想我,要想我想到哭,梦里也要有我。等你,等你,等你回来。”
还是她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结尾三个“等你”,写得无比庄重认真。眼前浮现了她熟悉的模样,总是上扬的唇角,和那一双明亮的眼睛。
阅信完毕,他竟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封信是两个月前发出来的,算算时间,“佟暄”的死讯,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他们就会收到消息。
烛火映着他的脸,昏昧不明,眸中的神色幽深难辨。
指尖夹着信封,送到火舌上,一舔,便卷成了灰烬。
他怔愣着,火燎着了手指,灼烧的刺痛袭来,方才回过神。指尖绯红,烫热感直达心间,几乎要让他的心,膨胀欲裂。
这封家书,范灵乐再也不会收到回音了。
“佟暄”已死,存于这个世间的,只有皇太子,李煊。
又是一个六月的盛夏,很快,便要到心心两周岁的生辰了,但是除了范屠户,无人在意。
自佟暄在京中暴毙而亡的噩耗传来,整个佟家的天都塌了。
陈玉珠每日以泪洗面,家事也无心操持,人摊在床上,醒时便哭,哭晕了就睡,整日昏昏沉沉,还得仰仗乐乐支撑。平时瞧着那么强干的一个人,真到这种时候,倒得比谁都快。
佟立冬更是一夜衰老,人没了精气神,走路都塌着腰。他心里自是难过,但没办法,还得强撑着去上工,这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他养活。
连向来捣蛋的小佟岳都懂事了,每日知道端着汤药,在床边侍奉母亲。
哎,范屠户叹气,只为他家乐乐难过。
但奇怪,自佟暄死讯传来后,他竟是没见她掉过一滴泪。只是人木木的,也不说笑了,每天只顾着忙里忙外,勉力支持这个风雨飘摇的佟家。仿佛一瞬间,自己疼到大的明珠,便长成了个独当一面的大人。
连陈玉珠都感念,在床上哭着对范屠户说,谢谢他生养了这么个好闺女,这些时日要不是有她在,自己还不知要怎么样应对。
范屠户直叹气,心酸苦楚,一并上涌。他是生了个好闺女,可没成想嫁进来他们佟家,竟是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
该怨谁呢?怨命吧。
“乐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人也能好受点。”范屠户怕她这样憋出病来。他不要她作坚强状,只要他范岩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他家闺女就永远有可以哭诉的人。
“爹,我没事。”她只是摇摇头。
她要是倒下了,佟家怎么办?心心怎么办?甚至,望着爹爹担忧过度的神色,她还牵动嘴巴,强扯出一个笑。
应当是比哭还难看的,她知道。
但她就是不想爹爹担心。
直到那一晚,心心在房间乱摸乱动,将她珍藏在箱子里的书信全都翻了出来,散落一地。她怒上心头,过去收拾,却见信封上的几个大字,遒劲有力,大气飘逸,是他的亲笔书写:与妻书。
只刹那,泪水决堤,悲伤灭顶袭来,如洪涛将她彻吞噬淹没。
她拥着那封信,跌坐在地,泪水狂涌,痛哭不止,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心心从没见娘哭得这样子过,吓坏了,以为是自己做了坏事,惹娘生气。也是扁着小嘴,哭唧唧上前,抱着她娘,一个劲儿地给她擦眼泪。
女儿越是这样,她哭得越汹涌。
那一刻,范灵乐才真正接受了这个现实:佟暄他死了。
如若消息有误,自己最新那封家书早已传到京城,这时节,她怎么也该收到了他的回信才是。
可是没有,没有。因为他死了,真的死了。
老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范灵乐,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再加上过去她和前任知县公子的那桩“风流韵事”,又再次被人忆起。
如此,年轻漂亮的寡妇前还要再加上“风流”二字,就更可引人注意了。
隔壁的刘嫂子来陪陈玉珠说话,还非要同她白话这事儿,“这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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