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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金宝诧异地看向富太太，他没想到，居然真有人会想要女儿。

    常金宝刚来的时候，富太太身边围着一堆人，这会儿照顾完她，吃饭的去吃饭，休息的去休息了。

    只有圆润富态的女人和裹在锦衣华被里的儿子，睡得憨甜。

    常金宝梗了梗脖子，有些生气，“我再穷，也不至于卖女儿！”

    富太太嘴张了张，看常金宝一副臭脸，欲言又止。

    常金宝待了一会儿，要赶回去干活，刚出门被医生叫住。

    就在病房门口，医生道“你这家属，可算逮到了。”

    常金宝头都不敢抬，因为钱没交够。

    县医院刚开始做剖腹产手术没几年，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老太太道“赶紧去筹钱，另外产妇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这你是知道吧？”

    常金宝摇摇头，“不知道。”

    八十年代的农村，乙肝感染率大概10%左右，很普遍。

    常金宝管不了那么多，不要命的事都是事，现在最愁的是医药费怎么办。

    医生叮嘱常金宝，要密切关注婴儿的情况，定期检查，还给普及了一下乙肝防护常识。

    常金宝心事重重回到家，想遍了所有能借钱的渠道，都借过了。

    这才叹口气，心翼翼从老旧的衣柜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翻开，取出那叠崭新的一元钱——萧建华给的钱，他一直没动过。

    常金宝的脸愁成了苦瓜，看了眼屋里，刚修的新房子，连外墙的白色涂料都没有刷，什么家具都没添置，真真切切诠释什么是家徒四壁。

    唯一的那个衣柜，还是常金宝妈妈的嫁妆，很古老，红漆掉聊地方，磨的黢黑。

    第三一早，常金宝骑了自行车，去医院送钱。

    张桂香的饭，是县城里一个亲戚家做的，早上熬些米粥，下午煮点面条，窝个蛋。

    常金宝先去拿了饭，才去医院。

    一进病房，就见病房里好多人，一个个头不高的红胖男人，抱着孩子，还有几个人拥着富太太。

    富太太不着急走，整理完东西，把一堆尿布、奶粉、营养品拿给张桂香。

    看常金宝进来，道“我那还有几瓶点滴，给老张用。”

    常金宝一脸谨慎，富太太白了一眼，道“你放心吧，我不抢你女儿，你要是愿意，我认她当干女儿，这乖乖，是真可爱！”

    常金宝不置可否，女人又道“呶，这我家电话，想通了打给我。”

    矮胖男人眉毛浓密，长短不一，很不整齐，脸上横肉，看着很凶。

    听女人那么话，看了眼常金宝，礼貌的笑了笑。

    女人出院了，张桂香才跟常金宝聊，女人名叫林湘兰，是粮站的，她男人是银行行长。

    常金宝直咂舌，“啧啧啧，这行长，长得也太丑了，啧，有钱就是好。”

    话完，低着头想，如果他没娶张桂香，这张桂香也能嫁进城里了，起来，张桂香倒是跟着自己受罪了。

    常金宝又给乐乐揉手掌，搓了两，看着正常了。

    陪了一会儿，他才去交钱。&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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