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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p#34；董少河那种二流子的话你也信？&amp#34；

    说话时喉结擦过百合的鬓角，惹得姑娘家耳尖发烫。

    可他的眼睛分明盯着窝棚外晃动的树影，那里仿佛还立着个窈窕的人形。晌午吴盼弯腰拾穗时，工装裤绷出的弧度在他眼前挥之不去。那截雪白的后颈子，倒比百合枕边的枕巾还要晃眼。

    &amp#34；建明...&amp#34；百合攥着他胸前的钢笔，金属壳上还留着吴盼帕子上的梅花香。

    她忽然想起前日撞见程建明在水井边，那支本该别在自己胸前的英雄牌钢笔，竟插在吴盼的工装口袋上。

    程建明突然含住她的耳垂，把惊疑都堵回喉咙里。这个吻带着刻意的凶狠，像是要碾碎什么见不得光的念头。

    他的手钻进百合的衬衫下摆时，百合恍惚听见钢笔坠地的声响——那是吴盼昨日遗落在晒谷场的，此刻正在泥地里滚着，笔帽上还沾着暧昧的牙印。

    &amp#34；春节后咱们就回北京。&amp#34；他喘着气去解百合的麻花辫，发绳上缠着的却是吴盼腕间的红丝线。

    这谎话说得愈发顺口，就像当年哄着百合把招工表让给他时一样。双方父母筹划的婚宴请柬在他脑子里翻飞，忽然都变成了吴盼发间颤巍巍的山茶花。

    &amp#34；砰！&amp#34；

    那是蹲在窝棚外草堆子里偷看的董少河见两人赤身滚在一处，当他们战意正浓时，点燃了百合与程建明苟合的窝棚。

    火苗蹿上窝棚的刹那，程建明像被烫着的蛇般弹起来。他抄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全然不顾百合被木板勾住的辫子。

    浓烟里那支英雄钢笔在脚边闪烁，他竟鬼使神差地弯腰去捡，任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amp#34；建明！我的脚——&amp#34；

    百合的惨叫被夜风卷走大半，程建明却在三步外刹住脚。他望着指尖沾的凤仙花汁——这是吴盼白日里染指甲剩下的，此刻在火光里艳得像血。

    突然折返的脚步声惊飞了草窠里的鹌鹑，他拽着百合胳膊往外拖时，眼睛却盯着知青点那盏孤灯。

    &amp#34；忍忍，我背你去卫生所。&amp#34；他半跪在地的姿势像极了求婚，说出的情话却掺着冰渣子。

    然，百合还未来的及穿上衣服，被前来灭火的村民们瞧了个正着。

    “啊啊啊啊！”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哑巴董大山暗恋百合许久，如今一个刺激竟然能发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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