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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
这句下意识的反应问出来，连沈玉京自己都惊了。
一个认识自己、来自纪委的人在深夜闯进了自己家里，以查贪官的名义搜查到现在。
这样的行为明显是有人举报了自己，或者是上头听到了什么风声掌握了一定的线索，才会对自己进行突击检查的！
因为他很清楚，那张搜查令，绝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出具的！
而来到这里，又认识他沈玉京，晓得他是沈家人，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故人。
但很显然，在沈玉京的印象里......
赵明远站在会所门口，深吸一口气。夜风微凉，带着珠江边特有的湿润气息。他调整了一下领带，整了整西装，推门而入。
会所内部灯光柔和，装潢奢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香气和红酒的醇厚味道。服务生穿梭其间，低声交谈的宾客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不同的角落，谈笑风生，仿佛这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社交聚会。
然而，赵明远知道，今晚的这场晚宴，绝非如此简单。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很快锁定了一个身影??周启明。
那个曾经在他父亲身边工作多年、后来神秘消失的男人，如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正与几位中年男子谈笑风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赵明远缓步走过去，在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他开口，语气平静。
周启明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未减，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赵公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赵明远微微一笑，“不过既然来了，就聊聊吧。”
那几位中年男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识趣地退开，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周启明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下聊？”
赵明远点头，落座。
服务员适时递上一杯红酒，赵明远接过，轻轻晃动杯中的液体，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周启明神色不变：“当然记得。那时候，你父亲还是我的上司。”
“那你应该也记得，他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一出，空气顿时凝固了几分。
周启明轻轻抿了一口酒，低声道：“赵叔叔的去世，是整个体制内的一大损失。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赵明远冷笑，“那你是怎么想的？”
周启明放下酒杯，目光沉稳：“你知道‘天穹计划’吧？”
赵明远不动声色：“略知一二。”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颠覆谁，而是为了重塑？”周启明缓缓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体制内的老面孔。当年，我们都曾满怀理想，想要为国家做点事。可现实呢？现实让我们明白，靠一条腿走路，永远走不远。”
赵明远盯着他：“所以你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不是选择，而是被迫。”周启明轻叹，“赵明远，你以为你父亲真的只是因为一次意外而死吗？不，他是被逼到绝境的。”
赵明远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周启明看着他，语气变得沉重：“你父亲发现了‘天穹计划’最初的雏形，他知道有人在利用体制漏洞谋取私利，于是开始调查。结果呢？上级施压，同僚背叛，甚至连他最信任的人也开始怀疑他。最终，他只能选择沉默，然后……”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然后他死了。”
赵明远的手指紧紧握住酒杯，指节发白。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那个夜晚，那张疲惫却依然倔强的脸。
“你是在替他完成未竟的事业吗？”周启明忽然问道。
赵明远抬起头，直视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追查‘天穹计划’，不只是为了正义，也不是为了权力。”周启明缓缓道，“你是想证明，你父亲没有错，他对这个国家的忠诚，从未改变。”
赵明远沉默。
周启明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天穹计划’真的如你想象的那样邪恶，为什么它能在体制内生存这么多年？为什么那么多高官默许它的存在？”
赵明远冷笑道：“因为他们都被收买了。”
“不完全是。”周启明摇头，“他们之所以容忍我们，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必须做出一些妥协。”
赵明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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