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惊愕地看着他。
掌柜被她盯得,脸上的神秘之色慢慢消失。
他抓了抓头发,这也不至于这么震惊吧。
又不是她爹为了她签死契。
掌柜说完秘密就起身,顺便擦了个桌子,“不过大坝开春就竣工了,但是他们得等到汛期结束才能回来,防止汛期需要抢修,我也希望这事顺利。”
“这样我弟和我儿都能尽快回家了。”
春莺听完,伸手拉了一下鹿微眠。
鹿微眠动了动唇,没能说出话来。
他们没有在楼下坐多久,在客栈关门打烊之后就上了楼。
慕景怀离开后,春莺恢复了一如既往给慕景怀写信的习惯。
她与鹿微眠坐在房间里,看见鹿微眠还没缓过神,给她写了一张字条递过去。
上面圆圆滚滚的三个字,“会好的。”
鹿微眠重复着,“会好的。”
他们这些时日也知道,不止这掌柜一家有人在临安,自从水坝动工以来,这十里八乡许多人家都有人应招前去临安参与兴修,都是为了自己的家。
鹿微眠觉得她这不算什么了。
江南本就因为连续两年洪水,收成大减,难以生存。
这里十户人家,有八户的家人在那。
都跟她一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没多久,屋外的风声就更大了些。
后半夜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鹿微眠起来关窗,看着朦胧细雨拉出一层雨幕笼罩在夜空之下。
也不知道钧宜到哪了。
她关好窗户折返回去躺下,看见春莺也睁开眼睛看着她回来。
鹿微眠小声问着,“我把你吵醒了吗?”
春莺摇头,她伸手摸了摸肚子。
鹿微眠能看见她的肚子有轻微的起伏。
是胎动。
鹿微眠伸手摸了摸起伏的地方,春莺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没有安静多少。
春莺的性情平稳,所以即便路程这般崎岖,她的孩子也很少闹人。
这样突然的动向,说明春莺心下也不安稳。
鹿微眠问春莺,“你很担心吗?”
春莺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别怕,”鹿微眠躺在她旁边,“明日钧宜回来,我们就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了。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顺利的。”
春莺捧住她的手,抱在枕边。
唇形是,“我相信你。”
鹿微眠叫她好好睡觉,但心下没底,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始终安静不下来。
一遍一遍地想着前世的事情,不知不觉沉入梦中。
风雨声愈演愈烈,繁密树林间马蹄声笃笃。
钧宜快马加鞭,在天刚破晓时赶到了临安。
或许是下雨,整个临安城寂静无声。
空荡的街巷内,只有钧宜一人。
钧宜眉头紧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并不打算在街上多做停留,直接前去知府找鹿瑜。
他骑马停在知府后院门口,刚一下马,身后一阵凌厉冷风袭来。
钧宜屏气蓦的闪身,与那打过来的棍子擦肩而过,还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
一枚银针刺入了他的胸口。
钧宜眼前光影瞬间模糊下来。
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半梦半醒间,他被人绑起来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
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响起,“还好,娘娘早就知道三殿下会坏差事,命我们在这里请君入瓮。”
钧宜凝眉,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只是看见了来人的紫色长袍。
昏暗光影中,慕景怀被绑在不远处的木架上,昏迷不醒。
他冷笑着,踹了钧宜一脚,“这不还有帮手呢,真是收获颇丰。”
“走吧,咱们再去把他藏起来那只怀了崽子的小夜莺也抓过来。”
“娘娘说,抓了她殿下恐怕能清醒一点。”
第二天清早,繁密的雨珠拍打窗框时,鹿微眠猛地睁开眼睛!
她惊坐起身,转头看春莺还躺在她身边,才松了一口气。
鹿微眠看着被雨水沾湿的窗户,小心翼翼地起来,打开窗户看了看窗外。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门口街巷上空无一人。
鹿微眠冷静下来,眼前还是不停的闪过刚刚梦境中的画面。
那不是她前世看到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可她就是梦到了,春莺被抓走,关进了一间屋子。
他们拿刀抵在春莺的脖子上,威胁慕景怀离开临安,放弃阻拦沉城计划。
而春莺自己撞在了刀上!
鹿微眠缓了片刻的神,安慰自己只是个梦而已。
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她实在是没忍住,连忙把春莺和伍奚都叫起来,“我们走。”
春莺不知道为什么,但跟着起床收拾。
伍奚不解,“怎么好端端的要走,万一钧宜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鹿微眠顾不上想那么多,“先走。”
他们起得早,客栈掌柜和店小二都还没起来招待。
鹿微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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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客栈掌柜留了一锭银子,趁着无人察觉,悄无声息地离开。
进出城都有记录,他们眼下不好出城会被发现。
鹿微眠找了城北侧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废小院子,先躲了进去。
屋子虽然没有人住,但还算是规整利索,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无非是要打扫收拾一番。
鹿微眠和伍奚一起收拾好,只是屋子里还缺一些寝具和日常用的东西。
鹿微眠记下来,打算一会儿出去采买。
伍奚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为什么突然要走啊?”
“我怕有人会查到。”鹿微眠觉得眼下用梦说服他们,并不合理,“咱们住在客栈,每日侍卫清查,很轻易地就能找到,我主要是怕他们找到春莺。”
找到春莺过于容易。
眼下怀着七个月身孕的姑娘,没几个在客栈里住着的。
一问就知道。
鹿微眠了解一些官场上的规矩,“搜查民间需要疑罪搜查令,不然不能随意查百姓的住所,他们即便找过来也难一些。”
“真找过来了,还有时间再想办法,”她看向春莺,“就是可能,委屈你一些。”
春莺摇头,与她比划着。
“我本就是奴婢,哪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伍奚问着,“那,今晚要是钧宜回来,找不到我们呢。”
鹿微眠思量片刻,“无妨,若是他能安全回来,一时半刻与我们碰不上也没关系,我去迎一下他。”
伍奚连忙道,“我去迎吧。”
“不行,”鹿微眠坚定地回绝,“你就在这里,照顾好春莺。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她又不会武,真碰上什么事,还是得有点身手的人陪着。
到底是要采买一些布帛寝具,不好弄湿。
午后外面雨势渐停,鹿微眠才出门采买。
她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帷帽,拎着一个篮子离开院子。
这一片距离能采买的地方还是有些远,鹿微眠也就跟着走得远了一些。
雨后长街上来往的人多了起来。
鹿微眠按照清单上买好寝具,雇了店铺里一辆车先把大件送去了小院子,自己又折返回来继续买其他的东西。
日头西斜,鹿微眠拎着吃食和给春莺准备的安胎药从药铺里出来。
隐约听到一些繁重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看着原本空荡寂静的街巷里,一些侍卫整齐地走过,像是在巡逻开路。
随后挨个店铺进去查探,和往常一样。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鹿微眠在巡逻队伍里,看见了一个身着紫色长袍,阴柔的熟悉面孔!
若是从前,她兴许不会注意到,但此时,那抹身影与当初青荷给她的画像完全重合!
那是姜崇!
鹿微眠握紧了手里的篮子,故作平静地离开店铺。
眼尾余光瞥见姜崇就停在了他们今早刚刚离开的客栈前,在与客栈掌柜说话。
掌柜如实交代,“怀孕的女子,对,最近是有一个。”
“不过他们今早莫名其妙留下房费就走了。”
“去哪了?”
“这,我们不知道,兴许是有急事走了吧。”
鹿微眠硬着头皮,寻了一个就近的巷子,拐了进去。
即便如此,姜崇上挑的眉眼漫不经心地朝着她扫了过去,凤眸微微眯起。
他不再听掌柜说话,稍一抬手。
周围的侍卫立马朝着鹿微眠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鹿微眠听见身后传来的整齐而繁重的脚步声,想也不想,提起裙摆就往巷子深处跑!
她顾不得深思姜崇怎么能仅凭一眼的背影就要追上来。
姜崇能做淑妃十多年的眼线,怕也不是个空壳子。
鹿微眠眼下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往春莺躲藏的小院子那边跑。
她只能朝着反方向,漫无目的地躲藏。
江南水乡九曲回肠,鹿微眠一时间只能凭借短暂的屋舍遮挡优势。
但相比于侍卫的体力,她还差得很远。
鹿微眠慌不择路,躲进了一间空院子里。
她关上门按压着门板,听见外面的追兵从门口跑过,缓慢地松了一口气。
短暂的静谧之时,她只听得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鹿微眠凝眉思索着当下的境况。
和她梦里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她不能让春莺被抓住,也不能让自己被抓住。
等到外面追兵走了之后,她想想办法要不要出去。
实在不行,她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反正今晚要用的东西已经送回院子里,他们行李包裹里也有些食物,应当还好。
鹿微眠扶着门板,正要放松下来之时,忽然听到了侍卫和姜崇说话的声音。
“公公,人没影了。”
“巷子里没有人影,那就去敲门,挨家挨户找。”
鹿微眠心里咯噔一下。
姜崇指令下去的同时,她周围的几个院子就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敲得鹿微眠神经一阵一阵的紧绷。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将院子大门用门栓拴上,又挪过来旁边的水缸堵在门口。
随后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舍。
这里的屋舍邻水就显得破败一些,屋内有很明显地被水泡过的痕迹。
大概是哪一年洪水把这里淹了,这家人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附近像是这样的屋舍还有许多。
鹿微眠穿过房屋,听着后街没有追兵巡察的声音,便打开后窗,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刚刚翻出去,那院子外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有人在吗?”
鹿微眠将窗户关上,顺着后街小巷往外跑。
刚要跑出去却发现整片百姓屋舍外面都被前来搜查的侍卫团团围住。
她只要一跑出去就会被人发现抓住。
鹿微眠扶着墙壁,后退了两步,身后不远处也传来搜捕声。
她在这里根本藏不了多久,再这样待下去,很快就会被发现。
鹿微眠靠在旁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摘下帷帽扔进了旁边的草丛花木里。
鹿微眠故作平静地从巷子里走出来,将街巷围住的侍卫看见她,果然上前。
手里的刀弹出,将她拦了下来,“站住。”
“官爷怎么好端端地,把我们家围起来了。”
侍卫上前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掀开了她手边的篮子,“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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