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要是这会老爷子不是坐着而是躺着,他真的会把手伸过去试试老爷子还有没有气。
怎么不动呢?
“爸!”
杜爷爷:“听到了,叫魂呢!”
这口琴当年还是他给老二买的,那会老二才八岁,他还教老二学琴。
那会多好啊。
如今老了。
杜爷爷心里感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会他还没有退休,孩子们都还小,他一下班就过来围着他,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
“爸,这损失了多少东西,你能估个差不多的价钱吗?”杜父问。
把价钱估出来,才好去派出所,让那几个人把钱赔了,把杜得敏带出来。
“急什么!”杜爷爷道把口琴递给杜父,“你看看这上面的锈怎么除掉。”
这破口琴有什么要紧的。
杜父心里有些急,“爸,之前丢的财务说是有六十多块钱,再加上粮票,你这床底下的东西都有什么啊,估价值多少?”
杜爷爷:“我哪知道,都是别人送的!”
东西一多没地方放,就放到床底下了,都是些罐头,礼盒,毛巾,钢笔什么的,麦乳精也有,有时候东西一多,就往里头塞,也不好找。
“爸,我不问了,您消消气。”杜父看杜爷爷开始发脾气了,不敢问了。
医生说了,以后不能气着老爷子,不然这血压还得上来。
要是再冲到脑门,只怕神仙难救了。
说起来,医生还给开了药的,说是降火降血压什么的。
杜父把药找了出来,给杜爷爷,“爸,您要是觉得不舒服,血冲脑门了,吃这个,知道吗?”他再三叮嘱,“医生说了,您可不能再生气了。”
杜爷爷没说话。
生气得事多了,就像得敏……………
“药呢?”
杜父拿过来,一次一片。
杜爷爷喝了药,感觉心里平静了许多。
这下好了。
他问杜父:“得敏离婚的事,你帮忙了吗?”吃了药,就算生气这病应该也不会发作了。
这是一个老人对于药物最朴素的用法。
杜父吃惊,“得敏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杜爷爷看杜父表情不像做假,叹了口气,“得敏离婚证都办好了,那天你妈摔了,我估计是跟这事有关。”
婚都离了,还能怎么办呢?
杜父在铁路局那边接到传达室的话,说是他爸病得不行了。
他还真不知道他妈的病也有这样的内情。
得敏可真是的!
一天天的到底在做什么!
去派出所报财务损失的事似乎也没那么急了。
杜爷爷道:“你妹妹去冰棒厂住也好,让她没事不要回来,我看着她就来气。”得敏小时候多懂事啊,后来怎么长着长着就成这样了?
这成家过日子,连同甘共苦都做不到。
这叫人吗?
正说着。
外头于月莺从邮局回来了。
她进屋看到杜爷爷也是一愣,然后惊喜的走了过来,“杜爷爷,您出院了!这可太好了!”
她高兴的给杜爷爷展示她的包裹,“我爸妈从老家寄了一点干豆角跟咸鱼干过来,等会我做给你们尝尝。”
咸鱼干换份工作,比拿给未来婆家强。
“你有心了。”杜爷爷道。
于月莺一听这话,一直在心头惦记的话就脱口而出,“杜爷爷,冰棒厂的工作您说过,”她扭捏了一下,“给我干,这事您记得吗?”
杜爷爷年纪大,有些事记不下了。
不过他回想了一下,他好像还真说过这话,“小于,这事我是答应过你,但是现在这事有困难,你得敏表姑估计不会去农场了,这工作应该不会变动了。”
倒是没瞒于月莺。
杜小姑不去农场?
冰棒厂的工作还是杜小姑的?
那她不是白忙活了吗。
于月莺像是不明白,疑惑问道,“杜爷爷,得敏表姑犯了案,冰棒厂还能要她吗?”
“犯案,犯了什么案?”杜爷爷感觉脑门又不舒服了。
“得敏表姑跟人合谋偷了您的东西”
“于月莺,闭嘴。”杜父喝道。
于月莺装听不见,“表姑昨天就被关在派出所呢,现在也不知道出没出来,搬家的那两个都说是小姑指使他们偷东西的。”
杜爷爷指着药片。
杜父赶紧又扣出一颗,往杜爷爷嘴里塞去,干咽咽不下去,他去外头接了水,杜爷爷把药咽下,脸色这才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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