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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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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

    她便伸手去碰,去捏。

    他便手一颤,书本滚落在了地上。

    她伸手捏着他的耳垂,触感发烫,便嘟嘴道:“我的手都冷好久了,你也不给我暖一暖。”

    说完,便两只手都捂了上去。

    江清辞两只手垂落在两边,两只腿并拢坐在石墩上,一动也不动。

    云舒月捂了一会儿,又提笔继续作画,一边问道:“你还没说,我到底哪里好看呢。”

    她的手好软,骨肉匀称,执笔作画时甚美。

    江清辞弯腰去捡地上的书,云舒月不知怎的平地被绊了一跤。

    跌进了他怀里。

    他直起腰时,她已经落座于他双膝之上了。

    他浑身僵着,沉声道:“云舒月,你怎么了?”

    云舒月背对他坐着,忙道:“你别急,我这笔还没画好,你等我画好了再动。”

    “……”

    她的发丝落进他手背上,时不时还晃动两下。

    云舒月提笔回眸,撞进他的眉眼:“清辞哥哥,你不夸我,那我夸你呀,你真好看。”

    “眼睛好看,眉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

    视线便跟着依次扫过,顿了一会儿,她提着墨笔的那只手点在他喉结上,忽道:“你这里为何会一直滚动?”一滴墨汁便沿着喉结,顺着颈部凹陷的肌肤,淌进了衣领里。

    云舒月眼珠子便跟着往下移,她视线扫过的地方皆隐隐发麻,江清辞仍将此类感觉归为不适。

    他将她提起来,要她站得远一些。

    他站起身,拢了拢衣领,避开她的视线。

    “天色已晚,我叫祈言送你下去。”

    “可是我画还没作完。”

    江清辞朝画上瞧去,她磨磨蹭蹭了一整天,也不知在干嘛。

    “不必画了,没人会说你。”

    罢了,她爱偷些懒就偷吧,有他罩着她,她想在这牢城营当公主都行。

    “家中可还缺些什么?”

    云舒月还未来得及张口,江清辞便道:“缺什么叫祈言带你去库房挑便是。”

    凡是他有的。

    云舒月看他:“所有东西我都能要?”

    江清辞愣了愣,回她:“有何不能?”

    往常她看中的他的东西,哪一样他不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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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确实已经黑了,云舒月想回家躺在母亲的怀里睡觉,便也不跟他多说些什么了。

    “哦,我回去了,明天先不来了。”

    她转身走的时候,手上的笔一撂,浑身那个劲儿,手带腕儿、腕儿带肘、肘带肩,头发一飘衣摆一扬,人便转过身去了。

    江清辞问她:“明天为什么不来了。”

    云舒月头也不回地道:“明天沈漆画师要画一张巨大的多宝格,我要守在旁边看。”

    江清辞觉得,她背过身去的那个劲儿甚美。

    他提袍起身快走了两步,追上她。

    “还是我送你吧,祈言好像睡了。”

    下山的夜路不好走,他走在她身前两步,遇到难走的土坡时,会回头递给她一只手臂掌着。

    “小心,慢点。”

    递给她的手臂也是牢牢握着拳的。

    云舒月凝视着他的背影,山径上浮动着青苔的冷香,她牢牢攥着他袖口上绣的云纹,他一向是令人安心的存在。

    就像是,以前在任何一个场合,他绝不会不接她落空的话,也绝不会放任她被人下了脸面。

    在任何时候,他既为她撑腰,也为她长脸。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发生的。

    久而久之,云舒月将那种安心又骄傲的感觉,归为一种幸福感。

    如今山中冷香弥漫,雾气在鼻腔中盈满,手心里拽着的衣衫质地糙软,是棉袍独特的质地,江清辞一如既往地不多说话,却让她内心有十足的安心感。

    她又一次回到了从前无数次有过的想法之中,她期待着与江清辞成婚的那一日,他是她很喜欢的郎君,有天能与他同鸳帐,她何尝不期待呢。

    山风忽然卷起她鬓边碎发,山雾漫过他的靴面,素衫的衣摆逐渐染成水墨,云舒月戳了戳他,将把着他手臂的手滑进了他的掌心里。

    他的手掌虽握着拳,她的小手直往里挠:“清辞哥哥,牵牵。”

    她用中指和无名指去抠挠他,江清辞无奈松开了手,将她不听话的手一下子握进手心,掐得很紧。

    他没回头,霎那间,云舒月心底有痒意升起。

    她一步一跳地下山,撑着他的手,她的头撞上他的背,他终于转过身来。

    月光恰好漫过眉骨,山风拂过他发梢,她屏住呼吸,他的影子在石壁上摇晃了两下,又稳稳立住。

    “没事吧。”

    云舒月另一只手捂着额头:“撞得有些疼。”

    江清辞便侧开身子,拉着她到身前:“那你走前面。”

    她就势往他背上一趴:“那你背我下去。”

    江清辞还没说同不同意,云舒月两只胳膊已经从身后绕过他的脖子,紧扣在他胸膛了。

    两只脚尖狠狠往上踮,她嘟囔道:“清辞哥哥,你蹲下些。”

    她的身子便毫无缝隙地贴上来,江清辞听她的,只得蹲下些。

    可是,此举太过亲密。

    他背上她后,道:“此举不妥当,但你今日累了,我可以背你,下次你可得自己走了。”

    两只腿跨上他的腰,他的两只手臂铁一般牢牢勾住她。

    云舒月问道:“哪里不妥当吗?”她的下巴抵在他脖子上,说话时的气息便也喷在他脖子上。

    他道:“这样亲密,如何妥当了?且于你名声不利。”他细细地、慢慢地、温柔地解释。

    云舒月趴在他背上,心想,小时候他抱她,她屁股墩儿还老往下滑,现在却一点不滑了,江清辞这文人的身板,竟比小时候强得多了。

    她轻哼一声  ,如小猫一样的声音。

    “又没人看见。”

    “没人看见,便什么都能做吗?那不成小人了。”

    快到山下的人员聚居区了,他将她放下来。

    “你不是小人,我是美人。”

    山脚下恰好是一条溪水淙淙,她从他背上下来的时候如此说道。

    她胸前的襦裙皱了乱了,她也不整理,溪水与碎石相击发出清响,江清辞别开头。

    她说她是美人,他便想起了那句“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1】,诗人面对吴地歌姬,醉入其怀,难以抗拒她的魅力。

    在美人面前意乱情迷,是诗人口中理所应当的事情,并非小人做派。

    他胡思乱想着。

    远处她家的石屋亮着烛火,能看见两名女眷在院子里晾衣服。

    江清辞背后正好是个土坡,黔州的山地土质十分松软,适合种菜。

    他见云舒月迟迟不动弹,便转身去看她。

    云舒月垫脚将他推倒在土坡上,林书柔远远看着山间的女儿露了个头,又不见了。

    江清辞浑身僵住,望着她上扬的眼尾夹杂着笑意越逼越近。

    她晃晃脑袋,头发丝扫过他脖颈,就在头逼得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手忽然摸上了他的腰。

    “清辞哥哥,月儿记得你以前坠马腰受过伤,现在可大好了?”

    “好了。”他嗓音沙哑,忽然扣住她腕子按在身后土坡上。

    云舒月嘤咛一声软倒在他怀里,鬓发散开了些。

    “让月儿看看,否则月儿始终不放心。”

    她的另一只手便在他腰上游离起来。

    江清辞将她两只手腕都捉住,牢牢困在了手里。

    “你乱摸什么?这应当吗?”

    语气有些严厉,眼神有些幽深。

    云舒月手被他挟制住,她跺了跺脚,生气时鼻尖是微红的。

    她睁圆杏眼:“江清辞,不是说和好了吗,你怎么这样小气。”声音又娇又嗔。

    “不让你胡乱摸我,就是小气?”他严厉的声音软了一个度。

    她眼下滑下淡淡泪痕,真不知落泪对她来说怎的这样简单。

    他心头一软,伸手去拭她眼角,却被她别过脸咬住指尖。

    酥酥麻麻、湿湿滑滑,从指尖迅速蔓延。

    第25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张嘴重重叼住他的耳朵……

    指尖突然被温软的唇瓣含住,云舒月神色娇憨,低垂的睫毛在眼下透出蝶状的阴影,舌尖滚过他指尖薄茧。

    喉结无声滚动。

    她忽地加重齿间力道,樱口溢出含含糊糊的话语:“你就是小气,我讨厌你。”

    她松开唇,别开头,两只手还被他牢牢握住。

    她偏过头,他便注视着她的耳垂,只觉得那处很空,她别过头时,该有一样东西跟着在耳垂底下晃的。

    那样定会极美。

    他又注视她颈侧因为转头而凸起的一根筋,皮肉极薄,仿佛一蹭就红,一戳就破。

    “别哭了。”

    他不敢再伸手去擦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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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月挣开他的手,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跑掉了。

    掌心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他望着她跑远,一路回了家,然后云家的石屋开了门,她进了家门。

    江嘉懿踩着夜露回来,玄色大氅下摆沾着城郊的露水,他撞见山底下发愣的江清辞,狠拍了他一下。

    “你在看什么呢?”江嘉懿的声音有些沙哑,尾音略低。

    “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随口一问,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夜雾很大。

    “长辈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江嘉懿绕过他,鞋底碾碎了几片枯叶。

    江清辞驻足看他,倒觉得小伯的背影甚是孤单。

    “小伯也该听祖母的,该成家了。”

    江嘉懿心口一滞,没好气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江清辞耸耸肩。

    石屋的院落里,烛火在石窗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云明旭坐在椅子上,柳姨娘正给她捏肩。

    林书柔在替云舒月梳理睡前的发髻,王姨娘在做针线。

    云鸿祯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了些书本,每日点灯在墙角做功课。

    云舒月在母亲手里面软软地叫了一声:“王姨娘。”

    王姨娘从烛火前抬头:“二小姐,怎么了?”云梓莹也跟着抬头看向二姐。

    云舒月声音娇软:“我想吃你做的腌菜,明日做些吧。”

    王姨娘面色和缓下来,朝她笑道:“好呀,二小姐爱吃什么菜?”

    “嗯,萝卜、茄子、豇豆。”

    翌日一大早,一家人起床的起床,洗漱的洗漱。

    窗户如今换了桑皮纸糊的,地上总是出现光斑。

    柳姨娘敲了云舒月的门,来问她借桂花头油。

    倒也不是她自己要用。

    “二小姐,你每日打扮得那样好看,也给你三妹借点用用,咱们云家的女孩子在外面,都要漂漂亮亮的不是。”

    云舒月没有拒绝,给了柳姨娘一盒,也叫诗筠往云梓莹那儿送去一盒。

    不一会儿,桂花头油的甜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云舒月自己用的茉莉头油,她一向与家中两个妹妹用的不同。

    有了头油,家中女眷的发髻便再也不是乱糟糟、蓬松松的了。

    有时候,分辨一个人是乡下进城的,还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看头发就能看出来。

    不是家家都能穿上锦缎制的衣裳,戴上珠钗,而同样的发髻,有些人就是光洁平整无一丝碎发的,有些人却是满头支出碎发来的。

    云舒月出门时,柳姨娘正在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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