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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向前迈了一步，脸上的愠怒与委屈交织，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姜眠，你不能这么残忍，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P>
明明为了躲她，他不惜在外面游荡到深夜，连家都不敢回，可她却像一堵冰冷的墙，丝毫不肯退让。</P>
这份执着不仅没换来半点心软，反而让姜眠的态度愈发坚决，这怎能不让他又急又恼？</P>
“被人欺骗？”</P>
姜眠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尾音带着冷笑的弧度。</P>
她拧紧眉头，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P>
在顾宇的认知里，他们婚姻的破碎，女儿的悲剧，竟都能轻飘飘归咎于“被骗”两个字？</P>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感，勉强让姜眠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P>
她强迫自己直视顾宇那张扭曲的脸，字字如冰：“不是所有伤口都能结痂愈合，顾宇，这婚我离定了。”</P>
她顿了顿，目光冷得像淬了毒，“你要是铁了心拖着，我不介意在法庭上把一切摊开。”</P>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破顾宇最后一丝伪装。</P>
他脖颈青筋暴起，猩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活像头被激怒的困兽：“你再说一次！”</P>
酒气混着唾沫星子喷在姜眠脸上，月光下他涨红的脸狰狞得可怖，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被愤怒烧红了理智。</P>
姜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指尖已经触到边几上的花瓶。</P>
冰凉的瓷质瓶身让她冷静下来，只要顾宇敢再上前一步，她手中的花瓶就会毫不犹豫地砸向那颗认不清自己的脑袋。</P>
“我说，我会起诉离婚。”</P>
姜眠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迎上顾宇的凶光，“好聚好散，是我给你最后的体面。”</P>
然而话音未落，顾宇已经像头失控的野兽般扑来，布满血丝的手直直掐向她的脖颈。</P>
千钧一发之际，姜眠猛地抽出花瓶里的花束，顺势将沉重的瓷瓶狠狠砸向顾宇额头。</P>
随着“咚”的闷响，花瓶重重砸在顾宇头上，可那瓷瓶竟完好无损，连一道裂痕都没出现。</P>
顾宇也没像姜眠预想中那样瘫倒，只是愣神了片刻，直到温热的鲜血顺着额头滑进眼睛，刺痛感才让他骤然回神。</P>
“你砸我？”</P>
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用花瓶砸我？！”</P>
语调陡然拔高，整个人踉跄着后退，脸上写满震惊与受伤，仿佛挨揍的不是他，而是被背叛的无辜者。</P>
随后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当指尖触到黏腻的血渍时，顾宇瞳孔猛地收缩。</P>
一股暴戾之气从心底翻涌而上，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几步冲上前，一把夺过姜眠手中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P>
“砰！”</P>
瓷片飞溅，尖锐的碎片擦着姜眠的脚踝掠过。</P>
她本能地向后跳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P>
眼前的顾宇双眼通红，嘴角扭曲成可怖的弧度，活脱脱是个丧失理智的恶魔。</P>
恐惧像毒蛇般缠住她的心脏，但姜眠咬着牙，硬是把涌到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P>
“怎么？”</P>
她扯开嗓子，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踹掉你和顾诗情的孽种还不够，现在想把我也送进医院？”</P>
她向前逼近一步，全然不顾顾宇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正好让我去地下见佳佳！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P>
姜眠几乎是嘶吼着，字字泣血，“这婚我离定了！我就算死，也不愿再顶着‘顾宇老婆’这个恶心的头衔！”</P>
她厉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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