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与之前过来时不太一样。
薛怀风发现到她的停顿,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他知道许弗音聪慧,但她总能给他惊喜。
他推着轮椅,将几本书重新摆放。
许弗音发现薛怀风动的是,第二排右数第八本、左数第九本,第五排右数第五本,左数第七本,重新摆放后才是她那天看到的模样。
它们的厚度不同,但排列的位置正好在同一个横平面或是竖平面。
“还记得薛睿之那次落水吗?”
许弗音点点头,又意识到什么:“若是不方便我知道的,便不用告诉我。”
她想起上次他们是在这间屋里遇到的,当时她已经猜测薛怀风拖着病体也要来调查的原因。他是怕来得晚了这些证据都消失,想来现在薛怀风已经找到了。
“夫人想知道,知无不言,薛怀风总能随意一句就挑动他人心弦,而他自己仿若一无所觉,他拿起了其中一本,它的书脊一角有过度磨损的痕迹,你再看另外三本也有。”
与大多数武将只拿书籍当装饰物不同,这些书都是薛怀风平日会翻阅的,多多少少都有折旧痕迹。一般人谁会记每一本书脊的破损程度,这记忆力与观察力该有多变态啊。
“如果按照这四本书之前的摆放位置,将它们连点交叉,再将交汇处的那本拿出来。”
许弗音她打开这本书,才翻了几页就出现一只用纸包住的药包。
“这是??”
“是七步醉,七步内令人有醉酒的眩晕感,在这种感觉中渐渐死亡,死后药效会消融在体内,难以以肉眼检测出中毒迹象。”
与之前她中的吹断肠同属于这本小说里十大毒性最强的毒药。
许弗音手一抖,书本掉落瞬间被薛怀风接住,望着她苍白的脸色,继续说:“主谋可能是想将五哥骗至这间房,想将他悄然毒死,这种毒能杀人于无形,一旦五哥死亡,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许弗音神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薛怀风仅仅凭着一包毒粉,就将原著的剧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如此见微知著加上这么强的观察力,以后他老婆要是出轨,哪怕只是有点意向岂不是分分钟都能被发现?
真可怕。
还好她只是假老婆。
“这件事,最奇怪的是,一个婢女。"
“婢女?”许弗音心头一紧。
“五哥醉得人事不知,当时全院落的侍从几乎都被调走,偏偏落了一个婢女,若没有她恐怕会发生更难以挽回的事。”薛怀风像是不经意地问了句,“怎么她就正好在落单了?”
“絮儿是我派去的,“许弗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含着庆幸,“我听絮儿说,早前有户人家结亲就有宾客误入洞房&039;&039;观礼,就让絮儿在外守着,哪想到正好碰上薛睿之过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薛怀风接受了这个解释,与其说怀疑她与暗杀有关,倒不如说她身上仿佛有一种玄之又玄的预知能力,就像这次她忽然出现在蜀尘居一样。
薛怀风像是没看到许弗音略显僵硬的身体,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许姑娘,伸手。”
对于薛怀风对她称呼的自由切换,许弗音表示她已经习惯了。
她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男人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掌心,一触即离,一个眼熟的小纸包落到她手中。
“它于我无用,就送给姑娘防身吧。”
从未有过的思路。
这是许弗音第二次收到薛怀风送的礼。
一包见血封喉的毒。
薛睿之被自己的妄念给惊到,长久被灌输的礼仪教条早已形成烙印,他没丝毫犹豫地将那些偶然想法从脑海中消除。
她只是弟妹,早与他没丝毫多余的关系。
薛春之加快了步伐,当他快走到鹿鸣轩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突然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薛睿之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来人,女子脸上的污浊挡住了她的面容,薛春之分辨了会才不确定地问:“絮儿?”
絮儿喜极而泣:“是,是我,五公子还记得奴婢?”
自从被薛怀风以懈怠的理由关入柴房后,她每天就只能吃咽不下去的干粮,可能是薛府这两天发生的事多,那个给她送饭的小厮今天忘记来了。
絮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是饿疯了,她撞了一下门,哪想到门就这样开了。
她逃出来后也不敢回孤鹜苑,更是不知如何从薛府出去,她是陪嫁丫头,薛府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她想到了曾帮许弗音送过许多私物给薛睿之,那可是真正的满腹诗书气自华的君子,这样的薛春之必是愿意帮她的。有了想法的絮儿就躲在去鹿鸣轩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待薛睿之经过。
在她饿得头晕眼花时,终于看到了薛春之的身影,她跑了上去,希望薛春之能带自己离开薛府。薛春之事后也是了解自己落水过程的,眼前的人虽说延误他的救治时间,但如果不是她的尖叫声,以他那晚的醉酒状态,恐怕凶多吉少。
而薛怀风惩罚絮儿,是为帮他,他若是私自放走絮儿就是在打七弟与弟妹的脸。
“我带你去找七弟吧,既然是他下的令,我不能僭越。”
絮儿很怕见到将她关进柴房的薛怀风,她始终记得七公子看她的眼神,如同望着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蝼蚁。
絮儿摇着头,哭着说要不是许弗音让她去孤鹜苑守着,她也不会发现睿之醉酒,她也算薛睿之的半个恩人,希望薛睿之能看在恩人的份上,帮上她这一次。
薛睿之神情一顿,视线转向絮儿:“你说什么,所以是她喊你去守院的?”
身为杜氏派到许弗音身边的婢子,絮儿从来没将许弗音放在眼里。她没想到从来对许弗音弃之如敝履的薛之,有一天会主动问起她的事。
絮儿发现远处的长廊处疑似有人过来,她一不做二不休地朝着薛睿之扑去,口中说着:“不如您将奴婢收入房吧,奴婢早就对您若您不从,奴婢就喊人来了!”
薛睿之哪受得了这种阵仗,想也不想地将絮儿重重推开。
薛睿之闭眼喘着气,他真是怕了这些过于热情的女子,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絮儿没了动静。
他蹲下身,才发现絮儿被推倒时,不慎撞上了草丛里的石头,脑后的血迹缓缓流出。
他发颤的手指,小心地放到絮儿的鼻子下方试探。
随后他迅速收回手指,整个人放空似的,愣神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絮儿。
倏地,他的肩被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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