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疼痛久久没有出现。
许弗音狼狈地抬起头,却因短暂的缺氧导致一时看不清,泪雾布在视网膜前,她只能大致分辨出男人逆光中的轮廓,以及近在咫尺的胳膊上刺目的血色。
她显然还没弄明白眼前的状况,迷茫地顺着血液流向往下看,泛着流光的纱裙上染开一滴滴鲜红,视线渐渐清晰。
是血。
沈明有受伤了!
沈明运筹帷幄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就像有着不死之身,能次次救女主于危难中。
一旦发现他也会受伤,也是有血有肉的,就好似白璧无瑕中裂开一道缝,有了破绽。
箱笼被打开后,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许弗音理不清发生了什么。对文中打败无数男配,被作者用各种华丽辞藻形容的沈明宥,她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却在对上沈明有那双好似沉淀着毫无波动的黑眸时,颤栗着往后缩,实在是沈明的眼神太吓人,像要将她拆骨入腹般。
沈明有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她薄白的肌肤覆着一层浅浅水光,几绺发丝粘在鬓角。像是热晕了,看起来还未完全回神的模样,被闷在箱笼里这么长时间怎可能不晕。
沈明有眼底翻涌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与压抑不住的恐惧,两种强烈的情绪交糅在一起,令他一时控制不住这种极端矛盾的心绪。
恐惧,他居然在恐惧她的死亡。
想到刚才相差毫厘之间,她就可能一命呜呼,胸口处就传来一道无法忽视的闷痛。
一个照面,就将许弗音骇得不敢多看,只记得他确实有让女主魂牵梦绕的资本。
沈明宥不在乎还在流血的伤口,摆动衣袖,残留血色的手指抓起许弗音衣襟,将她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用一种难言的平静语气问:“你是谁,怎么会躲在这里?”
若仔细分辨,还能察觉到一丝咬牙切齿。
他怎能不火冒三丈,还有什么无法联想的。有人擅闯药田,大规模搜索后院却一无所获,今日递拜帖的世家中就有平遥侯府的人,门口那架马车的人竟是问都不问她的行踪。
沈明有原以为失去所有财产,外加那张标志着恩断义绝的和离书能让她幡然醒悟,醒悟没看到,倒是想着去搜集那上面最稀有的几株主药。
她到底要为个废物做到什么地步?
冥顽不灵的东西!
“咳放开我!”许弗音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猛兽叼走的小动物似的无力挣扎,她全程垂着视线,因为沈明有很厌烦别人盯着他看。
她想扒拉开男人的手,哪想到指尖才刚触到他,他像是被脏东西碰到,直接松开了手。许弗音像只落雁似的,软倒在箱笼旁。
沈明有的声音冰冷得没了丝毫多余情绪,许弗音怕他失去耐心,特别是看到他垂下的衣袖下方,血液还未止住,顺流溅到地面,她看得心惊肉跳。
他连伤口都没想起处理,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刚才余光扫视了一圈这里的陈设,应该是某个殿宇里面,那是谁伤的巽王?
许弗音止住胡思乱想,她能苟命哪管怎么苟的,现在就要看她怎么编。她捂住自己被扯得些许凌乱的衣襟,嘴唇有些哆嗦,却尽可能保持有条理且含着些许谄媚的语气:“禀、禀殿下,我来自平遥侯府,今日因故求见鸢夫人。因为喜爱王府内景
色逗留,途中看到晒书的书籍,看入迷了也不知怎么的就在箱笼里睡着了,醒来时就??”
许弗音隐瞒了一部分,没有报出自己具体是谁。侯府女眷太多,不具体说明是谁很难注意到,她不希望给沈明有留下记忆点,被男主重点关注,可能是一则恐怖故事。
这理由是现编的,看似合理,又不乏解释不通的地方。
她不确定,巽王如此精明的人,能信几分。
沈明有没出声。
许弗音重新匍匐在地上,做臣服状,低低地说:“巽王殿下,误入书箱是小女子个人行为,请您大人大量网开一面。”
“你当本王很好糊弄?”
不轻不重的语气,甚至含着一丝笑意。
四周的冰盆簌簌散着凉意,拂上她的皮肤,并不炎热的温度,许弗音的背部却浮起一层冷汗。
沈明有望着她略显凌乱的发髻,蹲下身,抬手轻柔地抚过她耳侧边的青丝。许弗音因拔掉发簪开锁导致发髻不成型,大半乌黑发丝散落下来,分不清是否及笄。
男人察觉到掌心下她的瑟瑟发抖,严格来说他的举动并未真正触碰,不算逾矩,但却让许弗音丝毫不敢动弹。
她虽没抬头,却能感受男人手指穿插在她发丝间的波动。那不是对她有兴趣,更像在打量落网的猎物,打量一只用拙劣谎言试图蒙蔽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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