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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师妹”把怀生叫得有些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在好像确实是他嫡亲的师妹了。
她拜云杪真君为师,不过是为了方便探查那群斗篷人的下落,对于做哪个真君的亲传不大在意。
辞婴见她一动不动,又道:“怎么?莫不是要我叫回你小鬼才肯走?”
怀生:“”
幼时这家伙便格外喜欢叫她“小鬼”,还以为他醒来后,能把这茬给忘了。
“你还是叫我师妹吧。”
怀生快步上前,越过辞婴步入石门,看向里头那眼泛着粼粼莹光的湖泊,“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洗剑泉?"
石门后别有洞天。
顶天而立的嶙峋怪石,艳红得几欲滴血的枫香古树,以及被怪石、古树簇拥着的巨大湖泊。
用“泉”来命名实在是委屈了这一眼湖泊。
无数把断剑沉在湖底,剑气如游鱼,在水里来回游荡。水下隐有虬根盘结,一口泉眼深埋于根下, 汨汨吐着水。
应姗师伯说过,剑山有两处适合她淬体的地方,一个是剑意路,还有一个便是眼前的洗剑泉。
“我能进去吗?”怀生扭头问辞婴。
辞婴看着她,想起她在断剑崖顶浑身浴血的模样,打量了她一眼:“伤都好了?”
“什么伤?”怀生疑惑,转瞬又会意过来,“啊?你说的是在断剑崖受的伤?那点小伤不算什么,我进去了。”
她抬脚踏入洗剑泉。
这池子很大,水却不深,最深的地方便在泉中央,盘膝一坐,水面堪堪到脖颈。
游荡在水中的剑气朝怀生蜂拥,她身体自主运转起天星剑诀。
与断剑崖和剑意路里的剑意相比,洗剑泉里的剑气要柔和许多,怀生运转完一个周天,发现身上并无明显的淬体效果,反倒是藏在灵脉、关处的暗伤被修复了少许。
辞婴进来洗剑泉后,便安安静静地站在树下,此时见怀生睁眼,便道:“洗剑泉用来温养失去灵气的断剑,灵气比别的地方都馥郁,你受伤时来这里会有奇效,但体效果却是一般。”
原来如此。
难怪她在这水里竟然能感受到一点暖意,一整个周天走完,那些尚未痊愈的伤肉眼可见地好了些。
她这几日闯完剑意路又去闯断剑崖,身体已经落下不少暗伤,来这洗剑泉倒是来得合适。
怀生随手捞起一把断剑,剑身虽失却灵性,却被泉水温养出一层雪亮亮的光,映照着少女清亮乌黑的眸子。
她用指尖轻抚剑上的断口,抬眼看向辞,道:“你知道我祖窍不开的原因?”
辞婴道:“你肉身太弱,承受不住开祖窍时所吸纳的灵气。强行开祖窍,你的灵台会崩碎。想开祖窍,唯有将肉身淬炼得足够强。”
怀生陷入沉思。
辞的说法居然和她的猜测的一样。
她这具身体严格说来,已经比一般的修士强悍许多。便是初宿与松,她都能理直气壮地说略胜一筹。
这样也还是不够吗?
还需要怎样做,才能让她的身体足够强?
怀生放下断剑,虚心问道:“我自四岁开心窍后便开始锻体,在剑意路淬体两日,也只是让我突破一个小境界。想要开祖窍,莫不是要去寻着旁的洞天福地?听闻剑意路深处的剑意足有化神境大圆满的功力,或许我再探一探剑意路?”
就是剑意路十年一开,每开一回都要耗不少灵石,也不知她能不能再进去一次。
“不必。”辞??身入水,与怀生隔着十来丈的距离盘腿坐下,道,“用我的剑气来替你淬体。”
怀生闻言,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你的剑气?”
剑意路的剑意能淬体,是因着有一大片天生天养的剑石能吸纳剑气,日积月累地温养打磨,褪去锐气,如此方能用来淬体。他的剑气难不成比剑意洞那些打磨了数十万年的剑气还要厉害?
辞婴没说话,只解开左手腕的墨绿发带,缓缓运转体内仙元。左手腕那枚谪仙印隐隐发热,却并未浮出,依旧被压制在血肉里。
他抬眸盯着枫香树顶,上面一片风平浪静,没听见雷声。看来只要不激活谪仙印,强行动用与境界不相符的灵力,便不会引来雷劫。
雷劫没来,身下的洗剑泉却是一阵暗潮涌动。
上万把断剑蓦地破水而出,在一大片水雾中飞向辞婴。
断剑出水掀起的剑风伴着水珠从怀生面擦过,她身子一轻,竟也伴着这一阵风,不可自抑地飞向辞婴。
辞婴方才心神全在谪仙印里,刚掐了个将断剑停在半空,便见一道纤细身影穿过断剑,破开水雾,直直朝他飞来。
他不由得愣住。
发愣的这一瞬间,怀生已如离弦的箭,狠狠撞上辞硬邦邦的肩骨,紧接着身体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般,一整个人落入辞婴怀里。
无数把断剑悬于半空,被剑风带起的水珠扑簌簌落回洗剑泉,溅起一圈圈涟漪。
一阵冲天的酸涩从鼻尖涌向眼眶,痛得怀生两眼汪汪。
顾不上撞撞歪的鼻子,她催动灵力,想从辞婴怀里下来,却是徒劳无功。
别说下来了,连往后拉开点距离都不行!
从他身上涌出的牵引力强大到离谱,把她吸得动弹不得,连说话都费劲儿。
怀生听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问得极艰难:“怎么,回,事?”
绵软温热的呼吸像轻羽,一下一下地擦着锁骨过,叫辞婴陡然回神,清晰意识到她离他有多近,两人的身体又贴得有多严丝合缝。
冰凉的水珠从鬓发坠落,划过热得离谱的耳廓。
他轻轻别过头,刻意忽略怀中柔软温暖的触感,低低地道:“稍等。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一条墨绿发带缓缓飘了过来,在辞的左手腕缠绕几圈。
几乎在发带缠住他手腕的刹那,怀生便觉身体一松,一股柔和的灵力将她朝后推离了两丈。与此同时,上万把断剑坠入池中,溅起丈高水浪。
水浪兜头泼向怀生和辞婴,将两人直当当淋成两只落汤鸡。
怀生一边匪夷所思地揉着鼻骨,一边撩开粘在脸上的湿发,心说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是怎么回事。
冰寒的泉水冲走怀中最后一点温香软玉般的触感,待得耳廓热意散去,辞婴终于把头转了回来。
他看着怀生,正色道:“出了些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的声音莫名带了点哑,像是灌了满嘴的风,划拉得嗓子眼都在发干。
怀生想起方才上万把剑飞向辞的场景,试探着问道:“你能吸走别人的法器?”
辞?答道:“算是吧。我手腕有个禁制,一旦解开这个禁制,血脉之力便会复苏,能吸引四周的兵器。”
便是他记忆不存,也隐约能感知到九黎族血脉里的天赋。
他不意外他会引来洗剑泉万剑朝拜,却没料到怀生也会受他血脉牵引。
但转念一想,她正在将自己淬炼成一把剑,且小有所成,会受他血脉牵引,似乎也解释得过去。
怀生歪头端详他绑着束带的手腕,忍不住赞一句:这禁制厉害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问辞婴这禁制是因何而来。
从前阿娘曾说过,辞浑身是血地昏迷在桃木林,想来是遭仇敌报复,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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