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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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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方桃已经在旁边出主意:“能栽棵石榴树吗,个大籽又多!还有葡萄,搭个架子,还能在下头歇凉。”

    郑青云:“都行,县城南市就是专卖花果树苗的,等来年暖和起来,就去转转。”

    一想到几年后家里有各种各样的果子可以吃,方竹就觉得高兴。她不像郑青云只爱吃肉吃米,对果子也喜欢得紧。

    美滋滋吃完软柿子,洗去手上的黏黏糊糊,几人没再闲着,或拿菜刀或拿镰刀处理剩下的柿子。

    虽然这些柿子也能卖,但到底是人家送的,拿去换钱总归不大合适,还是晒成干留着冬天当零嘴更好。

    陈秀兰一边削着柿子一边道:“其实柿饼更好吃,就是难做成,不然倒是都能晒成柿饼。”

    方竹正跟郑青云打赌,看谁能削完一个柿子,但皮不断,闻言仍专心致志盯着手里,头也不抬地回:“那就少做几个,若是成了最好,不成也不心疼。”

    “那等会儿就挑几个出来,记得别把蒂挖了。”

    陈秀兰话音刚落,郑青云手里的柿子皮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方竹看着他手上还没削干净的柿子,高兴地笑起来:“你输了!”

    郑青云做出遗憾的样子:“嗯,还是你手比较稳。”

    说说笑笑中,一背篓柿子不到两刻钟,就被削皮切片。

    柿子皮落了一地,大黑踱步过来,叼一块到嘴里,还没嚼两下又吐出来,失望地回窝睡下。

    柿子片被一一摆进簸箕里,搁在木架子上晒着,放眼望去,黄灿灿的。

    一连几日太阳都挺好,白天晒晚上收,柿子片慢慢丧失水分,变得卷缩,带着点焦黄,多了些韧劲,但吃着依然甜滋滋的。

    再晒下去就太干巴了,方竹把柿子干收起来装进坛子里封好。等过段时间,外面就会结上一层白霜,那时吃着最好。

    至于柿饼,离做成还早着。陈秀兰隔几日就挨个翻一翻,压一压,照看得十分仔细。

    可惜后来下过几回雨,柿饼受了潮气,开始发黑发霉,到底还是失败了,被一股脑丢给后院的鸡啄个精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家里的柴越摞越高,天也越来越冷。风每日呼呼吹着,渐渐地开始割脸,沟里的水也一日比一日凉,每次伸手进去都能打一哆嗦。

    屋前的几棵树叶子黄着黄着,竟不知什么时候掉光,只余光秃秃的枝干。

    天冷,家里的鸡都不怎么下蛋,能捡着一两个都值得高兴。好在买酱豆子的人多了起来,也不算太过糟糕。

    郑青云依然每天早起往县城去送柴火,下午回来就又上山捡柴砍柴。

    方竹有时也会跟着上山帮忙砍柴,更多的却是在家做绣活儿。

    秦小芳的嫁衣早就绣好,托她的福,几个跟她交好的姑娘家见了那些别致的花样,都找上门来,请方竹帮着绣被面、嫁衣。

    让她揽了几桩生意,依着花样繁杂程度,收个几十上百的工钱,比绣帕子合算得多。就是家里人都拘着她,不让多做。

    如此慢慢积攒着,方竹的匣子越来越沉,不算郑青云以前的积蓄,他们也有二两多的银钱了。

    第29章 第 29 章

    夜里起了风, 吹得枯枝吱呀作响,一阵阵似凄厉压抑的哀嚎。

    方竹早上是被冷醒的。

    掀开被子,冷气直往骨缝里钻,她打个寒颤, 又重新躲进被窝。一把拽过床头的衣裳在被窝里捂热乎些, 才敢慢吞吞穿上。

    走出房门, 寒风裹着雪粒子迎面扑来, 如刀割一般。地上也已经积着薄薄一层, 白得晃眼。

    难怪这么冷, 原是下雪了。

    方竹径直去到灶房,没见着人。但灶洞里还有火光跃动,暖烘烘的,驱散满身寒气。烤番薯的香甜气息充斥在鼻尖, 勾得肚子咕噜噜直叫。

    方竹拿着木棍把埋在滚烫灶灰里的番薯翻个面,又舀一瓢热水进木盆, 端到屋檐下洗脸。

    大黑从旁边的茅草屋里晃悠出来, 走到方竹腿边蹭蹭,挨着她卧下。

    天冷后,用来洗澡冲凉的茅草屋又充当起柴房,堆了满满的木柴。大黑的狗窝也被移进去, 怕它冻着, 还给多垫了些破麻袋和干稻草。

    这会儿大黑背上还插着截稻草叶, 方竹帮它摘下, 顺手在又软又厚的背毛揉上一把。大黑掀掀眼皮,又重新躺下。

    “这天儿可真冷, ”陈秀兰搓着手走过来,朝灶房里瞅一眼, “青云还没起?”

    “我醒就没见着人,估摸在后院儿呢,我去瞧瞧。”

    方竹将还带着些微热气的水用力泼进院子,很快就融掉一小块雪籽,露出湿漉漉的地面。

    来到后院,郑青云果然在这儿。

    兴许是昨夜风大,之前的鸡窝棚已经歪歪扭扭,郑青云正站在旁边削着根小臂粗的木棍,估计是准备把棚子重新修整修整。

    方竹走过去,雪粒子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郑青云似有所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你怎么来了?冷不冷?”

    方竹摇头,看着男人发顶的点点银白,微微皱起眉,“还飘着雪呢,怎么就急这一会儿?”

    “这不是怕雪下大了,”郑青云笑笑,一开口就吐出白烟,“不打紧,我就削几个木叉子把棚子撑一撑,要不了多久。”

    “那也该找个东西遮一遮,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方竹一边念叨,一边往前屋跑,没多久就顶着个布巾回来,手里还捏着条黑布。

    郑青云看着鼻头被吹得红扑扑的人,乖乖低下头,让她掸去发顶的雪粒,又给系上布巾。

    “我一个人弄就成,外边儿冷,你回屋去烤火。”

    “两个人快些,趁着雪不大,赶紧搭好省心。”

    郑青云知道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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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古代种田养家日常》 25-30(第7/9页)

    过她,只好加快动作。

    四根木叉子牢牢钉入地面,撑起木棍和竹片搭就的棚顶,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鸡窝棚就算搭好。

    这样下雪时,鸡群也有活动的地方,不至于一直挤在窄小的鸡笼里。

    往窝棚下的地面撒上干草,十几只鸡仍然待在笼子里,缩着脖子挤在角落取暖,安静得很。

    方竹有些担心:“不会冻坏了吧?”

    “应该没有,可能是棚子塌了吓着了。”

    “喽喽喽……”郑青云说完,拿过一旁早就拌好的鸡食倒进窝棚下的食槽。

    笼子里的鸡咯咯叫着散开。两只大花公鸡率先扑着翅膀跨出笼,昂首挺胸走向食槽。一群母鸡争先恐后跟在后面,生怕晚了一步。

    一个个都挺精神,方竹放下心来。

    郑青云探头在鸡笼里看了看,又拿根长棍在里面扒拉一阵,最后捡出一颗脏兮兮的鸡蛋。

    抓把雪籽将鸡蛋擦干净,便跟方竹一起回屋。

    “搭好了?我正说让小桃去喊你们吃饭呢。鸡没什么问题吧?”

    方桃坐在灶洞前的小板凳上,看方竹进来连忙起开,拉着她坐下。

    方竹也没和妹妹客气,在外头吹了那么久,确实有些冻手。

    “没呢,都精神着!就是只捡到一个蛋。”方竹把手伸进灶洞里,火光将指尖映得通红,暖意传至全身,舒服得让她微眯起眼眸。

    陈秀兰:“这鸡养着也不下蛋,等天晴去城里,就多卖几只。反正开春又有母鸡抱窝,再孵些养着就行。”

    “到时候多孵几窝吧,家里现在人多,也能照看得过来,卖蛋卖鸡都挺好。”

    “行呀,听着就不错。”

    吃完早食,天色又渐渐阴沉下去,风也更大,卷着枯叶放肆地嚎叫,窗户和木门被吹得啪啪响。

    没一会儿雪粒子就变成鹅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纷纷扬扬落下。

    一家人着急忙慌地去检查各个房里的门窗。

    大黑跟着郑青云回到茅草屋,在狗窝里刚卧下,见郑青云绕了一圈又要出去,赶在门闩上前从门缝挤出,慢悠悠走在前头。

    郑青云也没唤它,由着它去了。

    雪下得大,没一会儿地面、树梢就都盖上厚实的棉被,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

    这样的天想出门做些什么是不成了,一家人干脆都在堂屋坐着。

    风一直吹,木门响得烦人,又怕被砸坏,只能找来椅子抵着,留出一条缝。

    屋里还是冷,丝丝密密往皮肉里沁的那种冷。

    郑青云搬出被烟熏得发黄发黑的陶盆,升起火,又往里添上一些木炭,屋里总算多了点儿热气。

    这木炭也不是买的,都是平日里烧灶时,捡出来的还未完全烧尽的火渣子,放进陶瓮里闷出来的。

    一年下来,也攒了有几麻袋,足够烧一个冬。

    大黑在门口徘徊片刻,见屋里没人吼它,大着胆子走进来,寻个吹不着风的地方趴下,高兴地晃了会儿尾巴,就阖上眼打起小呼噜。

    一家人烤火也没闲着。

    方竹忙着绣帕子,陈秀兰和方桃在打络子,郑青云就划竹篾编撮箕。都是些能拿去换钱的东西,雪停后带到县城又能给家里添点儿零用。

    “前两天还出着太阳,我当还有些日子才落雪,没成想一夜之间就变了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可别下久了才好。”

    雪天虽然清闲,但看着外头肆虐的风雪,陈秀兰还是不免忧心。

    有块木炭没烧好,冒出白烟子,熏得人流眼泪,方竹拿木棍把它从陶盆里拨出来,笑着宽慰:“兴许过会儿就停了,而且不是说瑞雪丰年,是好兆头呢。”

    陈秀兰果然又高兴起来,不再纠结这些,转而说起近来听说的趣事儿。

    方竹和方桃十分捧场,时不时搭几句话,一时间满是欢声笑语。

    郑青云就在旁边默默听着,冷硬的面孔渐渐柔和。

    烤火虽然暖和,但也容易口干舌燥。

    火盆上不知什么时候架了个铁三脚,上面温着壶热水,有淡淡的茶香从里面溢出。旁边的板凳上放着竹筐,里面是染着白霜的柿子干。

    吃一口甜滋滋的柿子干,再饮口热茶,便口齿生津,润喉又暖心。

    晌午肚子饿了,就在火盆边缘围一圈番薯,用炭火烤着。

    这样烤出来的番薯外皮黝黑,一摸就是满手黑灰,内里却是橙红。咬一口进嘴里,绵绵的,带着蜜一般的甜,

    睡梦中的大黑嗅到香气,刷地睁开眼,眼巴巴看着大口吃烤番薯的众人。

    “果然是狗鼻子。”陈秀兰笑笑,掏出一个番薯,在地上拍拍灰,也没剥皮,只掰成两半就抛给它。

    大黑呜汪一声站起来,衔起番薯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趴下,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

    它聪明得很,用尖牙和长舌把里面的红瓤子搜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黑乎乎的硬壳。

    外头的雪依然在下,忽大忽小的,却始终没停。

    铁三脚上的茶壶换成了陶锅,里面熬着红豆汤。火虽然不大,但一直燃着,红豆也早就泡过,慢慢煨着也能咕嘟咕嘟冒泡。

    天色渐暗,担心晚上还会下雪,积雪过重把鸡窝棚压垮,郑青云穿着蓑衣戴上斗笠,去后院儿铲雪。

    陈秀兰她们则在准备晚食。

    红豆汤已经熬得浓稠,便只蒸上一甑苞米饭,再炒个菜就行。

    梁上还剩块腊五花,陈秀兰割下一条切成片,在锅里煸出油后倒进萝卜条,翻炒后加了点水没过,又放入盐、酱油调味,就盖上盖焖着。

    再揭开盖,萝卜就吸满肉油和酱汁,变成浅褐色,拿筷子轻轻一戳就破。

    红豆汤不易凉,被舀出陶锅换瓦罐装着。清水涮过的陶锅又装上腊五花焖萝卜,放在火盆上方热着。

    锅里的热油刺啦刺啦响,哪怕外头冻得人发抖,一顿饭下来,菜也不会凉。

    吃饱喝足,一家人又围在一起烤了会儿火,就烫烫脚,回屋睡觉。

    窗外还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哪怕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方竹也还觉得冷,整个人都缩进郑青云怀里,双手被他抓着放在胸前,脚也被人捂着。

    “怎么这样怕冷?”

    方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从小就这样,一入冬就手脚冰冰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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