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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问：“哪儿？”

    “坊州宜君县。”赵元楷解释道：“与京兆接壤。”

    李善噢了声，这下懂了，去年仁寿宫闹了那么一出，李渊是肯定不会再去了，但今年夏天还是要外出避暑的啊，于是选了最靠近京兆的坊州。

    “任职都由元楷兄安排吧。”李善对这些不感兴趣，笑问道：“是齐王亲自主持的？”

    “是，齐王殿下领总，将作监辅之。”赵元楷解释道：“至今尚未完工，可能要等到四月份。”

    李善总觉得仁智宫这个名字好像哪儿听说过，想了想问道：“是为了陛下酷夏避暑？”

    这是句废话，赵元楷有些惊讶，点头道：“确是如此。”

    “坊州总管是？”

    “杨文干，两年多前任河东道盐州总管，调任坊州总管。”

    李善脸色不变，笑着问：“又是弘农杨氏子弟？”

    “这个……”赵元楷回头看了眼宇文颖，“倒是没听说。”

    李善随即话题一转，说起其他的事，脑海中却迅速盘点……不管历史是不是发生了偏转，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时空，杨文干一定会闹出事来。

    一些人物，一些事件，李善的脑海中连成了一条……虽然其中有不少地方都难以自圆，甚至与原始空的历史也不吻合，但终归是连起来了。

    最初的源头于玉壶春，杜淹想夺人产业，为此暗中让好友京兆韦氏的太子家令韦庆嗣出手封了酒肆，李善最终与杜如晦达成了和解，送出了玉壶春的秘方，换来了西市的一处产业，同时也将之前的小小过节一笔勾销。

    但李善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因为杜淹夺走产业之后，玉壶春的产量高的令人惊异，就算是青黄不接，关中粮价升腾的时候，依旧每日都能卖出大量酒水……如果是收购粮食酿酒，其实是没有多少利润的，这让李善心生疑窦。

    另一方面既然与杜淹有了过节，李善也不可能动于衷，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所以遣派了范十一暗中查探，之后李善北上代州，将这件事交给了范十一举荐的族兄范丰。

    就是范丰查出了问题，从粮食来源入手，先是查到了坊州司库参军，此人妻子出身渤海封氏，沿着这条发现了中书令封伦，再从封伦查到了齐王府记室参军荣九思。

    李善怀疑杜淹玉壶春的原料很可能出自朝廷设置坊州的大仓，所以出任司农卿之后曾经试探要巡视关中粮仓，结果被赵元楷拦了下来……为此赵元楷先后请了不少人出面讲和，最后是荣九思出的面。

    李善虽然没有继续追查，但基本已经确认了……而齐王李元吉与封伦天台山上还有秘密来往，这也让李善疑惑。

    而现知道，偏偏仁智宫就坊州的玉华山，偏偏还是齐王李元吉主持修建仁智宫。

    偏偏坊州总管还是杨文干。

    这些索让李善浮想联翩，他不得不考虑，历史上的杨文干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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