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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
便在此处,朝中有人道:「太子,我儿也在晋地抵御戎族,不知军情上可有他的消息?」
洛述之偏头看去,正是梅崇阳的爹,梅立均。
「爱卿莫急。」说罢,洛述之望向传信守卫。
传信守卫连忙起身,拆开信件,逐字逐句又细细看了一遍,而后行礼道:「元魁梅崇阳,于偏头关最先发现晋王与戎人巫明勾结,后为了传信,命燃烽火台,以身殉国,虽偏头关依旧被破,但他此举,让偏头关内无数百姓与将士有了准备,功不可没,其血玄黄———」
后面的话,梅立均没听完。
他眼眸瞪大,额前青筋暴起,两行热泪下意识顺着脸上滑落,跟跪了几步跑向传信守卫想夺过信件,但才跑了几步他便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立均!」田侍郎大惊失色,快步跑来。
那被梅立均藏在袖子里,花了几百两银子的玉如意也摔在地上。
他的确被骗了,这玉如意摔了个七零八碎,若真是玄乎之物,又岂会如此易碎?
但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会吼他被骗,而后拉着他去找骗子要银子了。
苏总捕望着昏迷不醒的梅立均,神色阴沉,片刻之后,恢复平静,望向洛述之。
洛述之微微一笑,「苏总捕可有要事禀报?」
林公公站在洛述之身侧,漠然望着苏总捕。
苏总捕沉默片刻,扯出一丝笑容,「太子安康便好。」
?
五寨城内,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惊得不少还未离开的行人错愣看来。
苍花娘娘负手站在废墟之上,冷冷望着眼前的陈期远,「跪下磕个响头,饶你一命。」
陈期远身上倒是没受什麽伤,只是以枪身拄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闻听此言,他露出一抹洒脱笑容,「苍花娘娘,你此话说给谁听啊?你知道我要去和乌达木决一死战,因此打斗间,并未伤我,你以为我看不出—..」
话音未落,陈期远的侧脸便浮现一抹血线。
他缩了缩脖子,「赵无眠对你百般不敬,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就调侃你几句,你就要杀人「滚!」
陈期远耸耸肩膀,又扛起血鳞枪,看向赵无眠,「我的天罗枪,你可学会否?」
苍花娘娘也是看向赵无眠,武魁交手,寻常武者能瞧见残影就很不错了,还想学会招式?而且陈期远也不会好心到专门讲解运功气劲之类的东西。
赵无眠微微颌首,「一丝不差。」
苍花娘娘可爱地歪了下脑袋,觉得赵无眠在吹牛。
陈期远倒是哈哈大笑,而后道:「老子当年在晋王的帮助下,进宫感悟奈落红丝,才得以沟通天地之桥。」
赵无眠眉梢微挑,「那你没精神分裂?」
「焉能没有?」陈期远沉默片刻,而后又苦笑了一声,「当年差点亲手杀了我的胞弟陈澄宇,
后来闭关多年,才勉强恢复正常。」
说着,陈期远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扔给赵无眠,「关于奈落红丝,我这里也有一些心得,你且收着。」
赵无眠接过书册,将其放进怀中,「准备走了?」
陈期远又是一笑,「你这人不错,挺对我胃口,脑瓜子聪明又不缺侠义之心,你可知,若非你昨晚孤身挡在河曲前,那我便会杀了你夺了奈落红丝——而天罗枪在你手上,也不算埋没,可惜我站晋王,你站公主,听说,你还会挽月弦———」
苍花娘娘柳眉轻,时刻准备出手。
陈期远微微一顿,而后轻轻抬手,「杀家父的人,是萧远暮,而非你,我本想从你这里得点萧远暮的信息,不过如今看来———.」
他看向偏头关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冬日寒气,随后又是一笑,「比起杀了萧远暮———-还是杀了乌达木更合我心意。」
说罢,陈期远扛着大枪,在废墟中挖了会儿,竟是让他找到了一坛被打碎的酒。
酒坛碎片,还沾着一点酒液。
他便将酒坛碎片上的酒液尽数喝乾净,随后将碎片随手一抛,「立场原因,我和你做不得朋友,这酒,我一人喝了便罢。」
赵无眠想了想,继而笑道:「你们这些混江湖的,都喜欢和敌人喝酒?刘约之是,你也是。」
「你们?」陈期远哈哈大笑,口中道:「莫非你还未入江湖?」
「哪个江湖人像我一样一口气扎进了朝堂漩涡之中?」
「江湖也好,朝堂也罢,归根结底,是一码事。」陈期远眼底带上几分追忆,
「只要有人不论立场,不论恩怨,发自内心和你喝酒,那你就是江湖人。」
说罢,陈期远转身便去。
洛述之想利用他试探乌达木?
那他就去!
不为别的,单为了习武这麽多年,心中的一口气!
就算死在乌达木手中又如何?
陈期远习武,不是为了遇事就苟在一旁。
要是没了这口气,那他就是苟了一百年,习武习了一百年,学会天下神功,武艺天下无敌,那在陈期远看来,自己也照旧是个弱鸡。
他是武魁,当年景正帝亲手册封的武魁。
面对外敌,绝没有逃窜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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