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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碗差一点就要扣在她头上了。

    香气还在空气中飘荡，清清不由觉得可惜，悄悄咽了咽口水。

    她仰起脸，正撞进慕容婉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那目光太过复杂，让她一时怔住。

    “你......”清清刚要开口，却见对方朱唇轻颤。

    “你竟然还活着。”慕容婉声音发紧，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她后半句话原是“太好了”，可在舌尖转了几转，终究咽了回去。

    这话听在清清耳中就变了味。

    她小脸一垮，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活得好着呢！”

    说着想起方才那声亲昵的“景深哥哥”，顿时别过脸去，鼻子里用力“哼”了一声。

    慕容婉望着她这副欠揍模样，恍惚间像是回到从前。

    那些压在心底的歉疚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想要刺她几句的冲动。

    “每天那么多人死，偏你命硬得很。”慕容婉抱臂而立，故意拖长了声调。

    她侧过脸去掩饰微扬的嘴角。

    这个讨厌鬼，害她平白流了那么多泪。如今倒好，还是这般招人烦的模样。

    清清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这姑娘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怎么张嘴就这么不中听？

    她小腰一叉，声音都拔高了三分：“你怎么这样？我活得好好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慕容婉也不甘示弱，纤纤玉指往清清鼻尖前一戳：“谁让你突然冒出来的？”

    “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差点砸到我！”清清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些。

    “要不是我躲得快，这会儿脑袋都开花了！而且还得洗衣服！”

    “合着没这件事你就不洗衣服了？脏鬼！”

    一旁的士兵左右为难，想劝架又插不上话，急得直搓手：“两位姑娘消消气......”

    “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地冲士兵吼了一句，又同时扭头瞪着对方。

    清清颇为挑衅地扮了个鬼脸。

    慕容婉气得直发抖，高声喊道：“孟清清！我跟你拼了！”说着就要扑上去。

    清清反应极快，脚步一错，身形如风般闪开，顺手抄起刚配好的药粉，扬手就朝慕容婉撒了过去。

    “咳咳咳——”

    慕容婉被呛得连连后退，一边挥袖驱散药粉，一边怒道，“你这人怎么还是这副德性！”

    清清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动，正想追问她是否认识从前的自己，就僵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容婉。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慕容婉被她盯得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清清浑身一颤，立刻缩着脖子转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慕容婉心头一紧，猛然想起这丫头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水缸前，低头一看——

    水面上倒映出一张惨白的脸，连眼珠子都变成了诡异的白色，嘴唇却泛着幽幽绿光，活像个从坟里爬出来的女鬼。

    这让她还怎么去见景深哥哥？

    “孟清清！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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