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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您没事吧？脸色很差。"司机从后视镜担忧地看着她。

    林淑芬摇摇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留下一滩刺目的鲜红。

    当天晚上，林淑芬把周雯叫到床边，桌上放着一张彩票和一叠银行单据。

    "雯雯，妈今天去兑奖了。"她强撑着笑容，"中的二等奖，税后还剩二百万。"

    周雯瞪大眼睛："妈，您什么时候买的彩票？"

    "就上周，随手买的，没想到..."林淑芬咳嗽两声，"我已经把高利贷和信用卡都还清了，还剩不到六十万，够给你买套小两居。"

    周雯的眼泪夺眶而出："妈...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林淑芬板起脸，"难道妈就不能有点好运？"她拉过儿媳的手，"明天就去看房，挑你喜欢的。我这把老骨头住哪都行，但你得有个自己的家。"

    周雯扑进婆婆怀里痛哭，这半年来的恐惧、委屈、绝望似乎都随着泪水倾泻而出。林淑芬轻抚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眼中却含着深深的愧疚。

    一周后，她们搬进了新家——一个五十平米的两居室，阳光充足，周雯选了淡蓝色的窗帘，说这样看起来明亮。

    林淑芬的病却急转直下，医生说是长期劳累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心脏衰竭加速。

    "妈，您得住院。"周雯跪在床前，握着婆婆枯瘦的手。

    林淑芬摇摇头："浪费那钱干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指了指床头柜，"那里有张存折，还剩三万，够你..."

    "您别说了！"周雯泪如雨下，"我不要钱，我要您好好的..."

    林淑芬艰难地抬手擦去儿媳的眼泪："傻孩子，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要是当初我教育好志强，你也不会..."

    "妈！"周雯打断她，"都过去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夜深人静时，林淑芬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照片——陈志强五岁生日时拍的，穿着小海军服，笑得天真烂漫。她轻轻抚过照片，眼泪无声滑落。

    "畜生东西..."她低声骂道，"为了个女人，把家都毁了...你怎么对得起雯雯..."骂着骂着，她又心疼起儿媳，多好的人跟她家遭了多少罪，把身体都弄垮了，一个好好的青年现在看着比同龄人年老十多岁，身体也不好，全都是她的错，在又一次机会，她绝对不再如此拖累儿媳。

    第二天清晨，周雯发现婆婆安详地走了，手中紧握着那张照片，嘴角还带着一丝解脱和冷意，整理遗物时，周雯在衣柜深处发现了一个布袋，里面有几张凤凰山庄别墅的照片和一把陌生的钥匙。她疑惑地看了看，最终还是把这些东西和婆婆一起火化了——老人总该带着自己的秘密离开。

    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老邻居和周雯的同事参加。周雯在婆婆墓前种了一排茉莉花——那是林淑芬生前最爱的香味。

    周雯深吸一口气，对着湛蓝的天空轻声说："妈，谢谢您的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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