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笙拨开草叶,跟上凌宴的步伐,神色淡淡地道。
“近年来风调雨顺,粮价颇低,不过此地有汾河洈水,水源充足,表面上看一季大旱对收成不会造成太多影响,但试想夏日无雨,后果如何?”
说了不会有太大影响,还能有什么后果,这个问题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凌宴下意识回道,“会很热?”
秦笙轻笑出声,“热是没错,而田里呢?”
答案明明可以直说,可她就是想卖个关子,引领阿宴自己寻得,多说些话,快些熟络起来。
顺着秦笙的引导,凌宴自然想到,“不下雨,田里缺水只能靠河水浇灌,然后河水水位降低?”
再之后就想不到了,而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顶多鱼少了些,好像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啊,一时间凌宴也是有点迷糊了。
秦笙面露赞赏之色,“你忽略了一点,高温最适合蚊虫繁衍,而水位降低后,干涸的河床为害虫提供了繁殖的温床,加之无雨,会造成何种后果,现在能想到了吗?”
说着,她伸出手指指向绿叶。
提醒的已经很明显了,顺着秦笙的指尖,凌宴看到了绿色叶子上趴着的土褐色生物,很常见的,蚂蚱……害虫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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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捋,她脑子立马转过弯来。
当时想了那么多可能的灾祸,唯独漏掉了一个,凌宴懊恼又惊诧,“你是说会有蝗灾?!”
险些破了音。
“是啊。”秦笙轻笑,认真解释道,“高温无雨河道漫长,一旦飞蝗过境则颗粒无收,其落水后行动受限,水田尚有存余,不过有我在,飞蝗动不得你我田地分毫,这你可以放心,而夏季干旱高热,等冬日必多水大寒,雪水成灾。”
说到这,她偏头看向凌宴,目光灼灼视线火热,“这就是我想买地的缘由,也是我所知晓、今年的未来,阿宴觉得如何?”
秦笙道明一切,拿出足足的诚意,将问题抛回给凌宴。
只不过现下凌宴满心震惊,顾不得她们的共识,她一开始的推断没错,只是少了重要的夏日,结果比她预想的更加触目惊心,两季大灾,粮价如何飙涨、要死多少人,她简直不敢细思,“人力可能处理?”
凌宴决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抵抗必将到来的天灾?自不量力、且幼稚,但终究是自己看中的人,心地过于善良了。
秦笙深深看了凌宴一眼,她不在意旁人死活,却不忍戳破阿宴的美好幻想,柔声回道,“挖沟灌水,夜间以火光引蝗蝻入水……亦或扫清河道,交由家禽啄食扑杀,而蝗蝻又何其多,不足一月、蝗蝻即可形成飞蝗,只要起飞迁徙,到时绝非人力能及。”
她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阿宴,以你一人、乃至你背后,二十余人之力,怎能与天灾抗衡……”
振聋发聩,凌宴身形一顿,脑子嗡地一声。
系统正在同她科普,蝗蝻就是蝗虫的幼虫,可以理解成小蚂蚱,七日左右蜕一次皮,五次蜕皮即可成虫,正好一个月左右。
蝗灾形成后,飞蝗体内会释放一种奇特的化学物质,受其影响,到时鸡、鸭,它们的天敌都拒绝啄食,而靠人类自己“吃”更无法解决蝗灾的问题,首先捕捉效率不够,其次,那时的飞蝗吃了很有可能会中毒,反而如饮鸩止渴,雪上加霜。
也就是说,蝗灾和烤蚂蚱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蝗虫起飞后遮天蔽日,几乎几天时间就能把田野吃光,整个过程非常之快,这在生产力低下、并无飞机喷洒农药的古代绝对称得上灭顶之灾。
秦笙说的对,只有在幼虫时期扑杀,抑制大规模聚集才行。
可河道那般漫长……而且不仅是河道,还有其他的繁殖地,别说现在她手里这些老弱病残了,就算换成身强体健的壮年劳动力都无法解决这么浩大的工程。
凌宴表情凝重,来到一处缓坡她停下脚步站定,面对已然盖棺定论的秦笙,她仍旧坚持,“虽人力不及,但尤可一试。”
现在还是春天,事情并未发生,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总有机会。
阳光透过树影轻轻落在阿宴脸庞,蒙上一层微光,煞是迷人,那种不轻言放弃的尽头更是,让处于树荫下的秦笙不由生出一股向往。
这张脸温和却坚韧,耐看极了,心肠也好,简直越看越欢喜,秦笙不自觉勾起唇角,她深知对方所想,“你想通过顾景之号召官府出人解决?”
立马被对方点破,凌宴愣了愣,随即点头,“嗯。”
秦笙无声叹气,这已经是阿宴能做到的极限了,官府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并无官职、后台的举人如何请得动人,她并不阻止,反而好心提出建议,“你想试就试吧,记得多买些鸡鸭为辅,还要多找些人,现在那帮村民应当会配合你与顾景之行动。”
那句别抱太大希望的提醒,终是并未出口。
蝗灾有迹可循、且有理有据,遇见有心的官员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只是受灾范围太大,阿宴究竟能做到哪一步,阻止多少……秦笙看向山间油绿,忽然也很想知道。
有人帮忙查漏补缺就是不一样,接下来该怎么做,凌宴心里有了数,望着秦笙转身继续前行的背影,她忽然开口问道,“那你呢,依你先前所想,如此浩劫只你我幸免于难,那么明显又如何隐藏行踪?”
“浓烟可解一时之急,只要引飞蝗快些退去便不会暴露。”察觉到一丝别扭的关切,秦笙眨了眨眼,她早有成算,“所以从现在开始,要由你出面搜集干草和秸秆了。”
凌宴自然应下,靠浓烟驱散蝗虫成本非常高,稍有不慎还会把自家作物烧个精光,无法普及开来,只能当秦笙将一切归于运气的障眼法。
碍于背景,秦笙不能出手解决灾祸,而且她也明显没这个打算就是了,凌宴感觉对方好似更愿意乐意见得,并趁机借灾祸发财。
这让凌宴心里有些微妙的不适,只是人家没偷没抢、也并非由秦笙一手促成,谋财倒也无可指摘就是了,秦笙自有一套行事风格,不需她来规劝,而道德是用来规范自己的,不能拿来绑架别人。
说服自己不去纠结,凌宴上前一步来到秦笙跟前,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三好女青年遵守协议,干巴巴地将主动权还给秦笙,“轮到你了,你想问什么。”
秦笙心底偷笑,阿宴属实憨厚,憨厚得想让人放在手心好好把玩。
站在高处,她们视线平齐,望着眼前之人,秦笙渐渐敛了笑意,正色道,“我想知晓的事情有点多,但我料想如今你惊恐未退,未必愿意与我全盘托出,那么我先从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开始,我们慢慢来,可以吗?”
和她预想中的“小蛇蝎”完全不同,很体贴、也很有分寸,很好地照顾到了她的心情,凌宴有点脸热,舔了舔唇,“可以。”
秦笙歪头,有些天真地开了口,“若是孤魂野鬼,其实很早之前你大可一走了之,但你选择留下,阿宴,你好似很关心我、和芷儿,对吗?”
小蛇蝎的目光十分清澈,有点匪夷所思,凌宴首次见得,晃了满眼,望着那双眸子中自己的倒影,她认真点头,大方且坦诚地承认了,“是的,你们与我而言很重要。”
果真如此,说好是简单的小问题,秦笙也不追问缘由,她指尖抬起,虚虚描绘着眼前好看的眉眼,轻声喃语般,“你不会伤害我,我可以相信你的,对吗?”
眉毛尖似触非触的感觉有点痒,凌宴微微偏头避开,正巧从秦笙的言语间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脆弱,好似在确认着什么,她抬了抬眼,那颗泪痣更显柔弱温暖,小蛇蝎变成了小白兔,她终是心底一软,任由眼前的手指“胡作非为”,继续点头,“与我而言,我只想活着,我没有伤害你的理由,更不愿意那样做。”
她顿了顿,又道,“信任的分量太重了,我,我怕是担不起,不过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背叛你。”
往事历历在目,你宁愿战战兢兢地同我周旋也不愿伤我分毫,早已将我俘获,而我的心只会向你倾斜,不由自主地想信你啊。
竟然现在来说自己担不起,好生“卑鄙”的阿宴,秦笙紧紧抿唇,随即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眼中波光流转,“这就好,千万记得你说的话。”
说完,落荒而逃般,秦笙快速转身留下一个背影,整理自己险些再藏不住的情愫。
这句话颇有一股威胁的意味,好似会事后算账?凌宴皱了皱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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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后觉地,她闻到秦笙身上清新的微甜,顿时发觉方才的气氛有点暧昧,下意识摸了摸脸,热的……
这可不行啊,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凌宴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大腿,慢吞吞地跟上秦笙。
接下来的路,凌宴一直与对方保持着距离,弄得秦笙想主动贴上去然后呲牙喝住那憨货不许躲,但想了想,终是算了。
再给人吓到从山上滚下去就得不偿失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秦笙不住告诫自己,更何况,那几个小问题已经让她知晓得足够多了。
她跟她说好了,要慢慢来。
这一次,她们都不会再失言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真的bby~~~
凌宴:夸还是骂?
秦笙:嘻,你让我好好把玩一下我就告诉你。
呜额,接连迟到两天,已无言面对江东父老,给大家劈个叉吧。
顺带一提,蝗灾不能吃,真的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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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阿宴甚好[VIP]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俩人少有谈话,来到蚕场,前两天刚挪来的柞树已是光秃秃一片, 秦笙微微皱眉,“我才让它们过来, 这也太能吃了。”
迎风坡的树秃了好大一片,从食堂的空荡模样就能看出秦笙有认真饲养,花费心血和大力气的蚕场能保住收成, 凌宴没着没落的心定了下来,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对始作俑者又在尽量弥补的小蛇蝎……她心情有点复杂, 世人常说功过相抵, 但在凌宴这, 秦笙的功实在无法抹除那些过,可她的教养又不允许自己视而不见。
于是轻轻道了声,“辛苦。”
有点拧巴。
秦笙顿时侧目,微微摇头,她承不起她这声辛苦,“该是我做的。”
凌宴顿了顿, 没再多说,树上的蚕有大拇指那般长短粗细, 颜色翠绿手感肉乎乎,颇为喜人,许久没见十分亲切, 正好腾出手来捡蚕给它们换食堂。
但看有些树叶打卷团成团,这是已经有蚕开始作茧了, 估摸是最先放的那一批,接下来不出半月, 剩下的蚕就能陆续收获了。
捡了几只蚕,手上装不下了,现在干活属实不方便,正当凌宴准备把蚕揣在胸口时,秦笙出言阻止,“别费力了,我让它们自己爬去便是。”
凌宴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她把蚕兜住,一边忙活一边解释说,“养蚕保证食料,就是为了减少它们的活动量,这样才能快些结茧尽快拿到收成啊……你没养过吗?”
让它们自己爬过去是没问题,但是浪费时间又消耗能量,会推迟结茧期。
秦笙木然摇头,她娇生惯养长大,少时只学习本领哪里动手养过蚕,好心耽误事,她心底一片尴尬,“原是我孤陋寡闻,那,那我跟你一起搬吧。”
说着,去取原先犯蠢负气遗留下来的旧筐。
筐挎在秦笙胸前,两人配合捡蚕,低矮的捡干净了,凌宴挑起木棍,人高腿长的天乾扬起手臂一压,上面够不到的树枝和蚕正好落到秦笙跟前。
两个人干活就是不一样,秦笙由衷感叹,偷瞄旁边吊着手臂仍勤勉认真的阿宴……心口噗通噗通,她加快手上动作全部收好,然后同对方一道将蚕放到树叶茂盛的树上。
搬运的工作由秦笙负责,几趟下来很是累人,弄完俩人坐在一旁休息。
原来都是阿宴自己一个人,以后她要一起跟来才行……秦笙下定决心,看看光秃秃的蚕场她格外好奇,“这种蚕跟桑蚕完全不同,养来是为了吃的?”
“这是柞蚕,以吃为主、蚕丝次些。”凌宴悉心解释二者之间的区别,拿来刚捡来的蚕茧,剥开外层树叶,露出淡黄的蚕茧给秦笙看,“这丝不比桑蚕柔顺华贵,颜色也不大好看,我寻思卖也未必卖的上价钱,留着自己用,给孩子做些夏天的褂子什么的。”
芷儿有……秦笙伸手摸了摸蚕茧,壳是硬的,和她认为的蚕茧很不一样,阿宴这人……着实温柔又暖心,过于让人心动了,秦笙不禁有些憋闷,“不必光顾着芷儿,你,也要给自己准备才是。”
衣裳、鞋子、被子,她和芷儿都有新的,阿宴这憨货,把她们照顾的好好的,自个却忘个干净,看她脚上的草鞋秦笙就心里不舒服。
不知她心中所想,凌宴对秦笙抛来的问题陷入庞大的计算量中,多少茧壳出一斤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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