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审食其看着他们的选择,心里若有所思,但却并不如何惊慌,因为他早有对策。
便是刘邦要废太子的消息传到后宫吕雉那儿,她也并没有如何惶恐,而是镇定自若的继续照顾着一个婴孩。
这是去年刘邦班师回朝,经过赵国时,赵王张敖献给刘邦的女子生下的婴儿,孩子倒是很健康,奈何那个二八少女却未熬过生育这一关,诞下孩子后不久就咽了气。
吕雉可怜这个没娘的孩子,而她又是后宫之主,理应负起教养所有皇子公主的责任,于是便将其养在了椒房殿。
而这个孩子也是刘邦的第七个儿子,唤做刘长。
其实这几年间,后宫嫔妃怀孕生子的实在不再少数,但没一个像戚夫人和三皇子刘如意那般张狂,也正因如此,吕雉才对其他孩子和妃子都没什么敌意。
因为她知道,其他人不会成为她和儿子的敌人,只有戚夫人和刘如意才是真正的威胁。
因为其他女人和孩子在乎的是刘邦的恩宠,而戚夫人和刘如意想夺取的却是她的皇后之位以及小刘盈的太子之位。
简单来说,这其实就是情敌和政敌的区别。
吕雉根本不在乎刘邦的感情,所以对其他妃嫔和孩子态度也就还行,但政治地位受人威胁的话,那就是不可忍受的存在,也难怪她恨戚夫人母子恨的什么似的了。
也因为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故而她并不如何惊慌,而是派贴身宫女去一趟林清源住的宫殿,通知他一声,是时候拿出真本事了。
第55章
他用连环画的形式呈现自己与小刘盈他们的日常。
吕雉派来传信的宫女到时,就看到公主和太子都在后花园开辟出的一亩三分地里劳作。
虽然只是除去杂草,并为那嫩生生的红薯苗和土豆苗浇点水这样简单的活计,但架不住做事的是金尊玉贵之人啊。
但那宫女并不敢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因为她深知这不是她该过问的,所以只是上前去恭敬的告诉了这宫殿的主人,皇后娘娘要她传的话。
“你去回皇后娘娘吧,一切顺利,要她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
林清源听她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未停,继续用炭笔在帛书上勾勒着,寥寥几笔就将刘元和小刘盈劳作的样子呈现出来,并随口给了回应。
“诺”,那宫女虽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并不敢多说什么,只行了一礼后,就离开这里,回转椒房殿了。
林清源也不管她,只自顾自的继续作画,素描他是不精通的,但画个大概还是能行的,多亏了他少年时那杂七杂八的爱好,不然现在还得请个画师来帮忙。
好在并不用,他自己就能成,他不仅画小刘盈和刘元下田劳作的场景,还以连环画的形式将他们日常读书习乐的种种一并记录下来。
他还在每一张画的留白处或多或少的添上一两句言辞,有的是他所讲,有的是小刘盈自己的见解,偶尔还有刘元的话语。
主打就是一个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而这些画作都无一例外,要送去给已经退隐的张良过目,对方看过之后,随即又将其派人转送给了商山四皓。
所谓商山四皓,是隐居在商山之上的四位道家隐士。
他们本是当年秦始皇任命的七十位博士官中的四人,乃是一等一的大才,可因后来秦二世残暴不仁,战乱不已,深感报国无望,故而辞去官职,隐居商山,不问世事。
此四位大贤,正是,东园公唐秉,甪里先生周术,绮里季吴实和夏黄公崔广,因蛰居商山,眉皓发白,故而并称‘商山四皓’。
但张良却因缘际会,曾有幸结识他们,且私交不错,又素来知道他们有大能耐,所以才有此一遭,主动为林清源他们牵线,想请他们出山辅佐太子刘盈。
数日之后,张良的书信并一叠厚厚的连环画以及一些礼品传到商山时,春色已然渐浓,树木的枝叶也从浅绿逐渐加深。
于翠色山野中,潺潺流水旁,矗立着几间竹屋,不远处又有凉亭掩映,不时还有莺鸟相合,真可谓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啊。
凉亭似乎有些年头,台阶之上附着洗不去的青苔,四周又有不知名的藤蔓蜿蜒攀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西汉支教指南》 50-60(第7/15页)
或粉或白的小花点缀其间,坐于其中谈天说地,实乃平生一大快事。
而商山四皓,此时也正如往常一样,分坐四角,只今日的话题不同以前,其关注点却在张良的帛书和一众画作之上。
四位长者都须发全白,身上穿的亦是简朴,不过是麻衣布衫,但神情却坦然自若,可见并不在乎这些外物。
“东西大家都看过了,可有什么见解吗?”东园公唐秉首先开口询问道。
“留侯于信中对当今太子和其背后之师多有赞誉,但依我看,他们却还年幼的很,有些见解很是不成熟啊。”夏黄公崔广接了一句,他为四人中最年长者,故而有此一言。
“老友,此言差矣,岂不闻自古英雄出少年?”甪里先生周术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也觉得不错,你们看,这画作和言辞虽稍显稚嫩,但其表达的内涵却足以令人深思,偶尔几句,比之你我也不多让啊。”绮里季吴实也附和了一句。
“这么说,你们都看好太子和这个唤做林清源的年轻人了?那既然他这般有能耐,又何至于要邀请我们出山助阵呢?”夏黄公崔广提出了质疑。
“依我看,这正是对方的短处所在,虽有昂扬向上之姿态,却无深厚文化之底蕴。”他点评道。
“但对方既然肯特地派人来请我们相助,又如实将平时所思所做都以画作呈现,不夸大,不卑微,不偏不倚,坦坦荡荡,这就足以见其诚意了。”东园公唐秉开口打了个圆场,并给出了较为中肯的回答。
“若真是如此,那这还有点儿求师问道的意思。”夏黄公崔广听到这儿,微微点了点头,他是最恨强权压迫的,可换成别人恭敬来请,那就是另外的态度了。
简单来说,他这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我们真的要蹚这趟浑水吗?”他问出了今日的谈论主题。
“根据留侯信上所言,如今朝中正是险象环生,储位之争的局面。”
“而我等隐居日久,且年老体衰,恐难以应对此等凶险之势啊。”他考虑的是后路,是晚节不保的可能。
“年老体衰?我等如今才七十来岁,比那辅佐周文王定天下的姜子牙还小几岁呢,如何就不能应对了?”甪里先生周术依旧不赞同他的说法,出言反驳。
“可不是?昔日周朝伐商,那可是国运之战,而我们如今面对的不过是继承人废立之事,难道我们还能比姜子牙当年的处境还艰苦吗?”绮里季吴实也再一次附和了他。
“即便一切皆如你等所言,那又怎么知道太子就一定会成才,而三皇子却无未来可言呢?”夏黄公崔广再一次提出了不同见解。
“方才你讲英雄出少年,那三皇子不也是少年吗?”他反问道。
“诶,老友此言又差矣,太子本性纯良,又有良师在侧,且占大义名分,那三皇子除了与他同为少年之外,还有哪一样比得上呢?”
甪里先生周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两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依我看,我们也该审时度势,伺机出山了,不然错过这个机会,恐再难为国尽忠,也无法一展你我胸中抱负了。”
关键时刻,还是东园公唐秉出来打圆场,并句句说到点子上,期间几人又有争论,但最后到底还是达成了一致,决定出山相助。
几日后,他们便坐上了由吕家亲卫护送的马车,由商山向长安进发了。
与此同时,小刘盈也正在请教林清源同样的问题。
“先生,我们为何要请商山四皓来?难道就因为他们隐士大贤的名声吗?”
“不全是如此,但也确实有借他们之势壮你声威之意,这也是留侯的建议,”林清源回答道。
“留侯是父皇的智囊,我大汉一等一的人物,他所荐之人,定有真才实学,”小刘盈闻言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最信任先生,”他走上前去拉住林清源,“先生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最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师长。”
他看着还那么小,可却说的那么认真,让人止不住的心软。
“盈儿也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好学生,将来也定会成为一个明君的。”林清源一边反握住他的手,一边则是摸了摸他的头。
“只是这话你我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面对其他智者师长的时候,你仍必须秉承谦虚之态啊。”他提醒道。
“哪怕他们有些人的学问不如我,我也要如此吗?就因为他们年纪大,是长辈吗?”小刘盈有些犹豫,或者说,有些不服气。
“先生教过我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岂能只以年龄论高低呢?”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年龄虽然不能起决定作用,但有些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长者确实经历的更多,也更有经验。”
“即使未必完全适用于我们所处的困境,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要吝啬自己的礼仪和尊敬呢?”林清源耐着性子教导,并循循善诱,引他主动思考。
“……”,小刘盈若有所思,“这就是先生给我讲过的,和而不同,对吧。”他看向他。
“不错,”林清源点了点头,“西周太史公曾言,‘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不同的事物之间需要彼此配合达到平衡,才能产生新事物。”
“便是大贤孔子和孟子一流,也很推崇人性中应有的美德,也就是‘和’之一字。”
“正所谓‘君子和而不同’,这是说,真正的君子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但却也能与周围人和睦相处,最终达成好的结果,而非盲目附和。”
“这也是我们华夏民族认识与处理事情的办法,是我们的处世之道,和睦相处,却不随便附和。”
“换到攻城略地,治国理政层面,那便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啊,盈儿,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林清源与他细细讲述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之一,盼他能有所领悟。
“不是特别明白,但我会好好思量的。”小刘盈虽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这是对自己有益的教导,就答应了下来。
“好孩子”,林清源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响起了“扣扣扣”的敲门声,抬头看去,却见刘元正站在不远处,手还搭在门框上。
“盈儿,你能先去背会儿文章吗?姐姐想和先生单独谈谈。”她走进来后,对着小刘盈先开口了。
“先生?”小刘盈扭头去看林清源。
“去吧”,他没有拒绝,而是点头示意,小刘盈也就乖乖的离开了,出去前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这样一来,房间里便只剩刘元和林清源两人了。
第56章
读史以明志,知古可鉴今。
“元儿,这个时辰过来,有什么事吗?”林清源看了她一眼。
“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几日读书着实有些困惑之处,我想不明白,所以这才来请教先生。”刘元说着话就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递过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西汉支教指南》 50-60(第8/15页)
“我看看,是怎么一篇文章难住我们元儿了?”见她诚心求教,林清源也不吝啬,伸手接过竹简打开,欲要为其解惑。
“《左传》?你读的懂《左传》?”林清源才一看位于竹简最右侧的标题便有些诧异。
不是他小瞧刘元,而是《左传》这等晦涩难懂之书,对她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有难度,便是林清源自己,都觉有些地方吃力,更何况是她了,故而他这才有此一问。
“不过是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罢了,”刘元笑了笑,“先生不也说过,学历史是很有意思的吗?我这才想着多涉猎一下的。”
“多涉猎好啊,俗话说,‘读史以明志,知古可鉴今’嘛,你有这个见识,自然是好的。”林清源夸了一句。
“那是有哪儿不懂呢?”这竹简上都是文言文,林清源不耐烦一段一段的去找,便直接询问她何处不明白。
“是这里”,刘元走上前,手指点在竹简的左侧部分。
“‘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林清源读了出来。
“我是觉得很奇怪,明明晋献公已经派人卜算过,知道女儿伯姬嫁到秦国会带来灾殃,这桩婚事是大凶之像,那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刘元询问道。
“晋献公嫁女伯姬于秦?晋献公嫁女伯姬于秦?”林清源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念叨了两遍后,就从脑海中找到了对应的历史事件。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