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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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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自他脸颊流淌下来?,逐渐凝结在风雪中,失了踪迹。

    裴誉这才明?白他带许明?舒来?这里的缘由,

    人死如灯灭,自尽而亡的人,没有来?世。

    为?将者最骄傲的军功战绩,如今成了他口中的杀戮业障。

    他愿意拿自己?余生的寿命,去换许明?舒一个来?生。

    “诸天神佛在上,罪人邓砚尘,此生所犯杀戮无?数,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我一命,换她一个来?生”

    裴誉站在他身后,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声音一声低过一声,逐渐没了动静。

    许明?舒的侧脸贴在他脊背上,而她身下的人依旧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却再也?不动了。

    寺内鲜红色的祈福带随着风簌簌作响,飘扬的下摆急速翻飞,坐落在山顶的千年槐树在风雪中摇曳着,一眼望过去白的冷冽,红的刺眼。

    凡尘未尽,业障四起。

    裴誉立在原地,只觉得五脏六腑撕裂一般地疼痛。

    他扶着身边的祈福树,蜷缩起来?忍着胸口的剧痛时,听见寺庙内传来?一阵悠长的钟声。

    意识昏沉前,他挣扎着朝香案处望过去,似是?听见殿内佛像的一声叹息。

    再次睁眼,他倒在慧济寺山脚下,腰间?还?挂着靖安侯府的腰牌,不远处同样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萧珩。

    第92章

    京城的?天一直阴郁着, 分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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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晌午,殿内的?烛火较平时多点亮了几盏。

    萧瑜倚在虎皮榻上?,手指在书案上一下一下敲动着, 他面前放着一副水墨画, 画中?的?人身骑白马手握银枪,一双眼睛生得好看又明亮。

    右下角处一行小字规整地写着年份时?间, 那字迹萧瑜再熟悉不过, 出自他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成佳公?主之手。

    萧瑜盯着画中人那双眼睛。面色极为?不佳。

    半掩着的?殿门在此时?突然被人撞开,内侍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中?途因为?惊慌险些绊倒。

    萧瑜闻声抬眼,悬着一上?午的?心此刻顿感不妙。

    他朝殿内跪着的?内侍看过去,满面急切问道:“可是朝堂之上?出了变故?”

    内侍一连点?了好?几个?头, “回四殿下的?话, 今日一早黎将?军递折子于内阁, 说北境兵力补给不足,急需派兵增援。”

    萧瑜缓缓向后靠了过去,“我还当是什么要紧事,他久不问朝政, 此番是如何得?知北境的?消息?”

    “这个?奴婢没打探到……”

    “内阁怎么说?”

    内侍低下头, 思索片刻道:“首辅大人宋诃的?意思是请兵符, 调兵增援是朝中?大事, 黎将?军自受伤之后许久未上?战场, 且又拿不出证据证明北境的?确处于困境,光凭他一人之词, 朝廷无法做出判断。”

    话音未落, 坐在主位上?的?萧瑜冷笑了一声。

    通往京城的?官道驿站都是他的?人,北境过来的?军报都被他暗中?拦下调换过, 一直以来,朝廷中?人都对北境实际情况了解甚少。

    且天高皇帝远,隔着千里谁又能知道北境的?真实战况。

    靖安侯位高权重,他难以从许侯爷身上?下手。

    一个?出身寒素的?邓砚尘,处置此人于他而言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只要邓砚尘出了变故,北境一众将?士就会成为?一盘散沙,玄甲军也会因此受到压制自顾不暇。

    现如今光承帝病重,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他与萧珩分庭抗礼,一个?掌管禁卫军,一个?手中?握着锦衣卫。

    只要玄甲军受敌军压制无法返京,时?机一到他便会带着禁军和藏在暗地里的?五万私兵控制整个?皇城。

    这天下于他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

    萧珩以为?咬死户部?不放,处置了他外公?刘尚书就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简直是痴心妄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论起家世出身来,一个?歌姬生的?孽障,怎配同?他平起平坐,同?争东宫之位。

    如此一番幻想,萧瑜心中?畅快了不少,他挥了挥手吩咐道:“没别的?事,你就先退下吧。”

    内侍迟疑了下,安静地留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萧瑜挑眉,神色略显不满。

    内侍低着头,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回四殿下的?话,今早八百里加急来的?军报,北境情况比我们预想要危急的?多。主将?邓砚尘外出巡视经过于岭苍山山脚遭受敌军埋伏,重伤坠马生死未卜,北境防线危在旦夕!”

    “什么?”

    萧瑜惊恐地站起身,

    他截下北境的?军报,只是想让这场仗打得?艰难一些,拖住邓砚尘带兵返京的?时?间。

    他怎知此番战事如此危机,倘若北境防线一破,敌军会迅速攻打入周围四州。

    到了那个?会儿,就不是他截几封信就能掩人耳目,不叫朝廷知晓的?时?候了。

    他没有时?间了,

    国不能破,他的?计划也不能因此作废。

    萧瑜攥拳围着书案周围徘徊许久,吩咐道,

    “速去请钦天监的?人过来,切记不要声张。”

    ……

    长青死里逃生,将?邓砚尘从岭苍山的?层层包围中?救出来时?,整个?人也几乎耗尽了体力。

    他费力地将?邓砚尘背在身上?,念念有词道,“小邓,你别吓哥哥,咱们就快赶回去了。”

    像是在对邓砚尘讲,又像是在和自己说。

    北境的?雪越下越大,他们的?马承载两个?人跑不起来,赶到营帐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直到看见远处亮着的?火把,长青方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门前的?守卫蹚着雪匆匆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跑来,刚将?邓砚尘安置木板搭的?简易的?榻上?,军医便已经闻声赶来。

    一路上?,长青都不敢回头看身后的?邓砚尘究竟是何模样。

    他怕看了,怕真得?出了什么意外,他没有勇气再带着人再回大营。

    然而此时?此刻,邓砚尘整个?人平躺在榻上?,胸前的?盔甲凹下去一大片。

    被压弯的?盔甲断裂之处已经扎入血肉之中?,军中?大夫带着三?五个?人一点?点?地试图将?邓砚尘身上?的?盔甲脱下来,可只要一动,全身上?下就会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渗血。

    当那一副合身的?盔甲被彻底摘下来时?,压力一经释放,本在昏迷的?邓砚尘突然坐起身,鲜血顺着他喉咙里大口大口地向外吐着,顷刻间染红了整个?床榻。

    大夫定睛一看,顿时?脊背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原本胸前未能结痂,尚在发炎的?箭伤此番又遭受到铁锤重击。

    以至于伤口彻底崩坏,连同?着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他整个?人躺在这里,单薄的?像一张随时?都容易被撕碎的?纸,稍有不慎,性命堪忧。

    年纪小的?小将?士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憋红了眼角,小将?瘪嘴扭头看向长青,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长青兄,只是照常出去巡视,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长青瘫坐在地上?,乏累和伤痛叫他抬不起手,兴许尚未从死里逃生的?余韵中?回神,精神却是极为?亢奋。

    “中?了埋伏,先前巡视时?我们插下的?方向标被人动了手脚,小邓意识到问题时?已经落入圈套。”

    北境地势开阔平坦,临进入冬,为?了防止将?士们在风雪中?迷失方向,玄甲军一直都有每日巡视检查路标的?习惯。

    只是他们谁都没料到,这场雪下得?如此突然,短短一两个?时?辰漫天大雪遮天蔽日,四下辨不清方向。

    小将?抬袖恶狠狠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咒骂了几句。

    掌管辎重的?老将?孙叔抬头看他,“你带去的?人回来了多少?”

    长青顿了顿,随即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摇了摇头。

    营帐内一片寂静,周围的?人来来去去,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往外端。

    邓砚尘意识昏沉,血迹还在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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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鼻流淌,药根本喂不进去。

    但凡是不当值的?将?士们都自发过来帮衬着,周围挤满了人,却听不见半句交谈声。

    夜色昏暗,寒风如同?凌厉的?刀呼啸个?不停,整个?营帐被乌云笼罩着,人人悬着一颗心守在门前不敢离开。

    约莫刚过了未时?,邓砚尘身上?的?伤止住了流血。

    他整个?人还是有进气没出气,面色苍白至极。

    远处的?苍穹逐渐有了亮的?意思时?,孙叔在木墩子上?磕了磕烟枪,站起身走到长青身边。

    他将?手放在长青的?肩膀上?,良久后,幽幽开口道:“去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伤吧,这里有我们守着。不久之后,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闻言营帐内外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向孙叔,布满厚茧的?手紧张地蜷缩着。

    乌木赫此番做足了准备,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进攻的?机会。

    显然,蛮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邓砚尘虽死里逃生,但身负重伤难支撑紧随而至的?战事。

    眼见士气逐渐低沉,孙叔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去安慰。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隐在无边黑夜的?岭苍山模糊地影子,饱经风霜略显浑浊的?那双眼,倒映处手中?烟枪的?星点?火光。

    第93章

    光承帝卧病在?床, 朝堂之上大事小情皆由内阁商议过后?,再由高公公同他?回禀。

    朝中?尚未有储君能协理政务,内阁地位在此时显得格外重要。

    夜里, 宋诃就着烛火看着桌案上摆放的一沓子请兵符的文书, 眉宇间愁色更深。

    首辅宋诃是朝中文官之首,他?出身世家, 自幼习得?是儒家中?庸思想, 崇尚的是仁义?之道。

    同大多数世家出身的文官一样,但居庙堂之高, 宋诃对边境战乱和当?地百姓的生活状况了解甚少,从未见过兵祸之下的生灵涂炭,也不了解战场上局势的瞬息万变。

    他?生于?京城, 长?于?京城, 半生忙于?公务, 见到的最多的是皇帝,是内阁阁臣,处理最多的是时?政要务。

    他?一生致力于?如何培养挑选合适的人才,促使朝中?各个机构平稳运行的同时?, 帮助皇帝制衡百官以?保持朝局稳定, 江山永固。

    多年来, 靖安侯府位高权重, 不仅一早成了皇帝所忌惮的对象, 更是横在?朝中?一众官员心中?的一座高墙。

    与靖安侯不同的是,许侯爷戎马一生为的是四境安稳, 天下太平。

    而追其根本, 许侯爷效忠的是天下,而以?宋首辅为代表的文官他?们心心念念维护的是君主的绝对权力。

    即便这么多年, 靖安侯忠贞不渝从未生出外心,可这些历经?两朝的文官依旧奉行着未雨绸缪总好过追悔莫及之道。

    且自邓砚尘前往北境御敌至今,兵部从未收到前线危机的军报。

    光凭黎瑄一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书信,不论?是宋诃还是其余旁的朝臣,都难以?相信其真伪。

    宋诃撑着头,按了按紧皱的眉心。

    数日前户部尚书刘玄江的一番言论?在?他?头脑中?挥之不去,无论?是出于?朝堂制衡,还是司法公正,此番请兵增援一事都不能草率许可。

    桌案旁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文书上的楷书小字忽明忽暗。

    宋诃花白的胡须泛着银光,良久后?,他?提起笔再次一一驳回了案上的奏折

    夜色沉沉,别苑内一片寂静,宫人所在?的房间皆已经?熄了灯。

    许明舒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远处的苍穹。

    直到天边隐隐有了些许光亮,许明舒方才收回神,抬手擦了擦脸上干涸的泪水,缓缓站起身看向床榻。

    她的行李一早就收拾好,只等今日赶到宫门?前等候开门?,便可乘马车前往北境。

    自她从裴誉口中?得?知了前世她身死后?发?生的一切,想见邓砚尘的心思一刻都不能再等。

    至少她要亲眼看见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像梦境中?的沈屹那?般。

    看见他?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许明舒换了一身简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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