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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盐祸猪六戒》20-30

    第二十一章 绝处逢生

    沈亭山将屋内众人全部遣出,只留大夫在外间暂歇,而自己则留在房内照料。

    更深露重,他觉身上凉嗖嗖的,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胸前的衣服。明明衣柔如绸,却仍是牵动了他的胸前的伤口。他吃痛皱眉,低头看去,发现时隔多日,伤口竟再次渗出血来。

    沈亭山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叹:“如此小伤,你竟拖了这么多日都不见痊愈,到底是金贵了。”

    他索性敞开衣物,将葫芦里的烧酒直接倒在伤口上。顿时,他硬挺的脖颈青筋暴起,疼痛难忍,但他紧咬牙关,勉强忍住了呼声。

    这治伤的法子还是一位行走江湖的游侠教给他的。那汉子行走江湖,从不就医。若是伤了便拿这烧酒浇上一浇,能活着便活着,死了便死了,从不强求。

    汉子与沈亭山很是投缘,现在他也想试试这法子。好赖那好汉也活了四十几岁,沈亭山想自己总不至于就这样死了。

    四下寂静,沈亭山做完这些事后也渐渐有些疲了。不知是不是伤口复发的原因,尽管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可眼皮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

    最后,他沉沉地趴在桌上,屋外守了许久的打手终于是现身了。

    这打手虽自认是江湖好汉,不屑使用些偷鸡摸狗之术。但他前两日刚学了一句读书人的话,叫什么“大事小节”的,他觉得这话也很有道理。

    一点迷香可以解决大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想着,他手持利刃从窗户翻身进了屋内,看着毫无反应的沈亭山,显得非常得意。

    他收到的任务原本只是杀一个濒死的人罢了,可眼下,他的目光却被沈亭山腰间的酒葫芦给吸引。

    “这酒葫芦倒是别致。”打手心中暗自赞叹,顺手便从沈亭山的腰间摘来了这个葫芦,“咱萍水相逢,我饶你一命,这个嘛,就当你送我的见面礼了。”

    他小声嘟囔着,打开酒葫芦便贪婪地大口喝了一口,“好家伙,你这人什么来路,竟然有这样的好酒?”打手素来爱酒,如今喝了这样的好酒,更是忍不住连续痛饮了好几口。

    饶是这样,他仍不过瘾,目光又溜溜地转向桌上放着的那份沈亭山不曾动筷的晚膳。

    “上好的牛肉不吃,真真暴殄天物。”

    言罢,他索性坐到了沈亭山的对面,自顾自吃了起来,“一个晕了,一个半死,待老子酒足饭饱了再送你上路。”

    这边打手津津有味地吃着,全然未注意到床上的赵十一已在阎王殿游玩了一圈回来,神魄归位了。

    赵十一艰难地睁开眼来,眼前尚且模糊,却依稀可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口中叼着牛肉,手上拿着啃得只剩骨头的鸡腿。而他旁边,还趴着一个衣着华贵,看起来颇为健硕的年轻公子。

    赵十一没有力气多加思考,只觉自己浑身疼得像散架似的。他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身子重得如灌了铅一般,挪动不得。

    这时,昏迷前的记忆才慢慢潜回他的脑海。

    他记得自己被一群大汉围困在暗巷之中,他们有动棍子的,有的抡拳头、还有的用脚踢,一招一式都招呼在他身上。起初,他还能感觉到剧痛袭来,但后面痛觉仿佛消失,只觉身上外涌着股股热流。当痛觉、听觉、视觉一样样失去,他觉得自己大抵是死了。再发生什么他便不得而知了,包括眼前这是哪里,这个大汉又是谁。

    他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只觉喉头一阵血腥。

    眼前那人已是吃饱喝足,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刺鼻的臭味。

    他心满意足地笑道:“好了兄弟,我这就来送你上路。黄泉路上别回头,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月光映射下,他手中的匕首冷光熠熠。赵十一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惊呼不妙。

    正当他动身不得,喊叫无能的时候,桌上趴着的贵公子忽然直起身来。

    只见那贵公子拍桌而起,身体轻盈地腾空,打手来不及反应,他双腿已然夹住打手的头,随着一个旋身,打手已被制服在地。

    “你装睡?”打手厉声喝道。

    贵公子冷笑一声,学打手说话的腔调,高声道:“爷爷用迷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何处撒尿。”

    “他奶奶的!”

    被沈亭山一激怒,打手气得怒目圆瞪。他原本就体格硕大,加上刚吃了酒,身上更是好像有几百斤力气似的,他反手抓住沈亭山的手腕,用力一拧,顿时就挣脱了束缚。

    “既然你要找死,我就送你和床上那个残废一起上路!”

    话音刚落,两人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地打成一团。赵十一原本难以分辨二人身份,直到t?沈亭山被逼着使出腰间软剑,他这才认了出来,使出全身力气发出声音:“攻他下路。”

    听得赵十一的声音,沈亭山又惊又喜,不过此刻紧迫的局势容不得他多想。

    他迅速转变路数,立即使剑往打手下路攻去。这一变招让打手猝不及防,顿时脚步虚浮,步伐混乱,不多时便落得下风。

    正当胜负即将分晓之际,屋外突然闯进一名小厮,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知县大人出事了!”

    小厮没头没脑地闯入屋中,正好目睹沈亭山和打手激战正酣,惊恐之余,嘴巴大张,连连发出尖叫。

    沈亭山的剑本已逼近打手要害,岂料被这小厮一喊乱了心神。打手见状,连忙趁机翻墙逃脱。沈亭山目光在小厮和赵十一之间来回徘徊,瞬间意识到这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终究没有追赶而去。

    他忍不住啐骂道:“该死!竟让他逃了!”

    赵十一扯着嗓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沈亭山收起手中的长剑,走到赵十一床边,温和地笑道:“你还关心我,先看看你自己吧。好不容易活过来,可不能再把小命丢了。”

    赵十一扯着笑脸,想点点头都觉得费力。

    沈亭山见赵十一已无大碍,又扭头朝那名小厮的方向看去,历声喝道:“你鬼叫什么!”

    小厮被刚刚的一幕唬得魂不附体,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连沈亭山的喝问都听不到。

    屋内烛光昏暗,沈亭山见他没有回应,生怕他是被误伤了,忙走近查看。见他年轻又轻,身量又小,便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在他身边蹲下,柔声问道:“你闯入的时候说谁出事了?”

    小厮见着沈亭山,心神这才稍微安定下来,声音颤巍巍地说道:“知知县大人出事了。”

    “你说什么!”沈亭山闻言大骇:“他在哪里!”

    “在在内堂,功德厅,和吴老在一块。”

    沈亭山闻言拔腿就要跑,又顾忌赵十一单人在此,怕打手去而复返再行歹事,顿时踌躇在了原地。

    赵十一扶着床沿,轻微直起身子,边咳边道:“你先去吧。这小厮留下,让他们用担架把我抬过去,我也要看看知县大人。”

    沈亭山颔首同意,随后便匆匆向功德厅方向走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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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那如高山般矗立的两三排巨大的书架此刻犹如雪崩,将陈脊和吴老紧紧压在了底下。

    如果说陈脊尚且能够承受这股重压,那么吴老的情况就显得岌岌可危了。

    他被陈脊的身躯所压,脸涨得通红,飘飘美髯也被陈脊的身子压住,扯得头皮都跟着发麻。素来沉稳的吴老此刻再难顾及形象,气愤地对着大堂里忙碌的小厮们斥责道:“快搬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陈脊看见沈亭山赶来,面露惊讶,焦急道:“你怎么来了!赵十一呢?”

    沈亭山笑得前仰后合,他蹲到陈脊身边,一边替他搬开压在身上的书籍,一边笑道:“你跟赵十一还真像,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放心吧,他已经醒了。”

    陈脊闻言长叹一口气,又嘱咐道:“你别光顾着搬书,顺便看一眼,看这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册子。”

    “别找了!别找了!你们快点把我挖出来!”吴老气呼呼地喊道,“我知道册子在哪,我想起来了!”

    沈亭山闻言,心知肚明这定然是吴老在背后搞鬼,却故意询问道:“你既知道册子在哪,本应轻松取得,怎么还搞成这样?”

    吴老面露尴色,含糊其辞地解释道:“老朽年岁已高,找的时候竟忽然又记不起册子所在。如今被这些册子压住,反倒是想起来了。”

    陈脊接口道:“想来是我太胖了,那梯子承受不住重量,竟自己塌了。恰好吴老又在梯子底下,到底连累他。”

    沈亭山闻言心下了然,笑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吴老在底下,只怕你现在非死即伤啊。”

    陈脊叹息道:“我见梯子塌了,连忙扶住了书架,谁知道这书架不稳,竟一同砸了下来。唉,都怪我去扶那一下,不然也伤不到吴老。”

    沈亭山刚要说话,吴老却深怕他继续深挖会知道自己故意撤走梯子的事情,连忙打断道:“知县大人不必自责,能救您一命,我也不枉被压这一着。”

    沈亭山心中泛起一阵冷笑,却并未戳穿吴老的谎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欣赏陈脊的单纯和善良。这种品质或许在仕途上并非好事,却是人生难得的珍宝。

    众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将陈脊和吴老从“册海”中挖出。赵十一也早就被抬到了大厅,沈亭山留心观察吴老见到赵十一时的神色。他瞬间紧皱的眉头被沈亭山敏锐地捕捉到,这下更加证实了沈亭山的猜想,药行、丧行、打行、盐商会这四者之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老瘸着腿,佝偻着腰,从最里面一排书架的底层找到了沈陈二人要的册子。他将册子递给二人,尽管心有不甘,明面上却仍装得恭敬无比。

    沈亭山接过册子后,仍是第一时间递给陈脊。虽然他知道陈脊并不在意这些虚礼,沈亭山本人也不觉其重要。然而偏偏就是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虚礼,决定了陈脊这个知县在山阴是否能得到尊重。

    沈亭山想,他总有一天要离开山阴,他不希望忙活这一遭,等自己走后,陈脊的困境仍没有改变。

    陈脊明白沈亭山的好意,他接过册子后,拉了拉沈亭山的袖子,示意他一同查看。

    沈亭山微笑颔首,目光也跟着落到册子上。

    这册上所记,简单清晰,“丙戌年六月二十三日,黄柳生捐赠一百两修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沈亭山看了许久未有头绪,倒是陈脊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他独自忖思了片刻,开口问道:“这册上的内容都是丧行的人自己记录的吗?”

    吴老不知陈脊所问何意,但他心知陈脊不过是个憨货,应该看不出什么问题,便老实回答道:“其他字是丧行的人写的,但姓名都是各个善客自己动笔写的。”

    一旁其他丧行的人附和道:“正是呢,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善客自己写名字才能纳福。”

    这一问陈脊心下已经了然,他抬眼看向沈亭山,沈亭山顿时会意他应当是有所发现,但暂时不便公开。为免丧行的人怀疑,沈亭山装出一副毫无线索的样子,将册子丢还给了吴老,叹息道:“白忙一场,倒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吴老信以为真,心中暗喜,面上歉然道:“这事已过了八年,每日善客众多,其他情况我们也无法告知了。”

    沈亭山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先扫视了一圈堂内的丧行众人。除了站在正中回话的吴老之外,适才搭话的是丧行中负责管理公资的老李头。右边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资历,但性情颇为暴躁的赵老,负责一应出殡事物。

    吴老和老李头说话时,沈亭山就瞧见赵老的神色颇为不屑,似乎对这两人有些不满。

    沈亭山心中暗自琢磨了一阵,决定从赵老这里寻找丧行的突破口。

    这样想着,他走到赵老跟前,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客气地说道:“赵老,可否向你打听些事?”

    赵老在丧行资历虽深,却远不如吴老和老李头受人敬重。他常年被这二人压制,如今沈亭山竟主动寻他说话,还这般恭敬有礼,这让他是又惊又喜。这让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说话一下就结巴了起来,“这这说的哪门子话,官爷有事要要问,我自然自然都答。”

    吴老见状,急忙抢过话头,道:“大人!有话您还是问我吧,这丧行大小事还是我比较清楚。”

    赵老听了这话,顿时气急败坏,呵斥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在抬棺材的时候,你他娘还没投胎呢!”

    “你!你!”吴老经刚才的“册压”,心脏本就不太舒服,如今被赵老这么一吼更是顿觉气血上涌,眼前都开始犯起金星来。

    一旁的老李头连忙扶着他坐下,指着赵老骂道:“你怎么敢这么和吴老说话,还不速速赔罪!”

    “赔你娘的罪!老子这些年得罪你们的还少吗!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们!”赵老骂得极凶,沈亭山嗅道他应是喝了些黄汤,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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