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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做白日梦。”秦问川“啧”了一声,“等出去,我送你一张捕梦网。”
“哟,这就开始损人了,你就这么宝贝白月?”
寒辜一边说,视线一边在她俩之间来回打着转。她把墨镜推上头顶,看着秦问川熟练地往淮南月身上拍了一贴止血符。
动作看似大大咧咧,但那只抓着符纸的手落到白月身上的时候,力道着实很轻。
寒辜正打算打趣上几句,便听电子音再度响了起来——
【贾蔷原有些生气,眼珠一转却又有了新的念头。他向贾蓉道:“你的房间还未收拾出来,倒是你嫂子屋旁有间耳房暂且可以住。你便先住那儿,缺什么便跟你嫂子说。”】
秦问川依葫芦画瓢地说了一遍。
寒辜有些不解:“贾蔷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生气,却又给俩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理解不了?寒同学你还是太年轻。”秦问川笑起来了,“贾蔷生气,是因为自己的妾被人觊觎而有些丢面儿,并非在意龄官。”
“妾?”
“贾蔷能花一百两去捞贾蓉,说明有点家底。”秦问川冲屋内努努嘴,“你再看看这屋内的陈设,却比荣府内丫鬟房中还不如,说明此时的贾蔷已对龄官有些厌弃了。”
“再者……”她顿了顿,接着道,“戏子在古代何等地位?下九流。贾蔷这种大少爷,就算再专情,真能娶一戏子为妻?这又不是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短剧。”
“所以,已然对自己这小妾有所厌弃的贾蔷,看见贾蓉轻薄龄官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故而生气。然而他又想,假如贾蓉和龄官真能搞到一块儿,那么自己不就无痛摆脱龄官的‘痴缠’了么?良心也不会受损,毕竟是龄官背叛的自己。”
“所以……呵。”
这一声“呵”很有灵性。
一时没人再说话。于是这句不算响的语气词在空空如也的室内荡出了回音。
【……龄官很显然不愿意,拽着贾蔷的袖子不让贾蔷离开。贾蓉却听出了其中默许的意思,于是兴高采烈地跟在贾蔷屁股后头出去了。从此,贾蓉便在龄官的屋子旁的耳房内住了下来】
电子音蓦地撂下这么一句,便再无任何动静-
香菜冰激凌亦步亦趋地跟着爱丽丝,缀在十二戏子的队伍后头游大观园。
爱丽丝一直没心没肺,一路上逮着香菜冰激凌唠了许多,从对秦问川的评价唠到了给猫做美甲,香菜冰激凌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之前那小丫鬟指西为东的事儿。
自从发现方位是反的之后,香菜冰激凌便更谨慎了些。她一面随口应付着爱丽丝天南海北的话题,一面留神四周环境。
于是她又逐渐察觉出了些许不对——
比如虽然四处张灯结彩,热闹而混乱,但那些灯笼的排布似乎有什么秩序。
不知不觉间,她们将大观园绕了一圈。
园内灯笼的规格错落有致,贴着最外侧围墙的灯笼个顶个的大,越往里越小。
园子正中是一棵年岁已久的榕树,树干足有四人环抱之粗。
香菜冰激凌的视线从遮天蔽日的树冠挪到了飘满树叶的泥土上,忽然顿住了。
她想起了一些事——
园子四四方方,围墙上挂着一圈灯笼,组成了一个“口”。
“口”字正中有棵树……
是“困”。
第56章 龄官
当寒辜第三次踏进龄官的房间, 跟淮南月“卿卿我我”,而系统却仍旧没反应的时候,她生出了些许烦躁。
她把墨镜一摘, 蹙着眉说:“还能不能进行下一步了?!”
但良好的心理素质一直是除爱丽丝外的高级玩家的必修课程。于是说完这句话,寒辜又重新把墨镜戴上了, 掰着手指开始分析:
“第一种情况,角色扮演的指定剧情已然结束了。接下来要自由发挥,能不能完成任务全看命。”
“第二种情况……我们还没完成系统上回所给出的剧情点……白月,你怎么看?”
怎么看?站着看。
淮南月木着脸杵在一旁,已经快演吐了。
她细细回忆了一番系统最后给出的剧情点——
【龄官很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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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愿意, 拽着贾蔷的袖子不让贾蔷离开。贾蓉却听出了其中默许的意思, 于是兴高采烈地跟在贾蔷屁股后头出去了。从此, 贾蓉便在龄官的屋子旁的耳房内住了下来】
“龄官拽贾蔷的袖子”已经演了, “贾蓉兴高采烈地跟着贾蔷出门”也演了, “贾蓉在龄官屋旁的耳房内住下”也演了, 甚至还超额演了“贾蓉骚扰龄官”……
哦,时间状语没演——
从此。
“从此”意味着自此以后,意味着这一状况至少得持续好多天。
但是……副本内哪有那么多时间能给她们耗?
之前在回忆里能呆上24小时,是因为系统已经给出了“回忆内外时间流速不同”的规则。
可是在这个支线任务中并没有类似的规则, 所以……等她们按照常规方法按部就班地听系统指令完成任务的时候, 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淮南月把桌上的茶壶拽过来, 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壶嘴,沉思片刻, 转头问寒辜:
“你还记得支线任务的原话是怎么讲的么?”
“扮演离府的龄官和不甚满意的贾蔷与贾蓉。”寒辜回过味来, “对啊, 离府的龄官你已经扮演了,可是目前剧情并没有发展到‘贾蔷与贾蓉不甚满意’这一步。为啥贾蔷与贾蓉会不满意?”
“因为他俩没钱了。”秦问川的声音先人一步飘进了房。
她抓着一本账册, 垂头一页页翻,眼也不抬地跨进门槛:“现如今是十一月二十三,今年行情不好,草药铺子的收成不过几十两。贾蔷又花了一百两去捞贾蓉,俩人此后必定还出去花天酒地,毕竟由奢入俭难。”
说罢,她把账册囫囵掼到桌上,冲淮南月眨了眨眼:“你俩瞧瞧。”
余银仅剩几十两。
“他哥俩是真没钱了,能当的都当了。”秦问川在室内环顾了一圈,“龄官的首饰盒空空如也,这些年做戏子讨得的赏也被贾蔷拿去当了。你猜,当无可当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呢?”
寒辜的脸色沉了下来:“没东西可当了……那就当人。”-
香菜冰激凌有些想不通。
围墙上挂着的灯笼与园中的老榕树组成了一个“困”,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将十二戏子的亡魂困于园中?不对啊,且不论十二戏子目前是人而非鬼魂,她们生活的地方也应当在梨香院而非大观园。
爱丽丝一向不动脑,香菜冰激凌于是逮不着什么人同她探讨。她俩身后倒是也走着几个玩家,可是她同他们都不熟。
副本越高级,玩家彼此的戒备感往往越深。因为你从来不知道你的队友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会不会为了得到更多的积分而对你痛下杀手,更遑论他们在入副本前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香菜冰激凌嘴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三圈,最终还是放弃了同身后那些互不相识的玩家交流线索的想法,继续沉默地跟着十二戏子前行。
说来奇怪,她们一路上竟没遇着什么阻碍,不知是不是紧紧跟着爱丽丝这个幸运儿做选择的缘故。
香菜冰激凌提溜着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放下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戏子们这趟旅行的终点似乎是潇湘馆附近的滴翠亭。
滴翠亭上灯火通明,四周却没什么人。小姑娘们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地走上了通往亭子的石砖道儿。
爱丽丝耸耸肩,抱着芙兰往上跟。绿巴巴却没有趴在她头顶,不知是被她收进面板了,还是找其他线索去了。
香菜冰激凌快走几步,与爱丽丝并排而行。然而没走多远,她便看见消失许久的绿巴巴重新出现在了爱丽丝脚下,嘴里叼着张字条。
爱丽丝停住了脚。香菜冰激凌也跟着一顿。
上头的字写得又大又饱满,于是没待爱丽丝把绿巴巴捞起来,她俩便一同看清了纸条儿上的墨痕——
请玩家注意:别跟去滴翠亭-
“没东西可当了,就当人。”
寒辜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屋子里结结实实地安静了半分钟。
“所以……”寒辜清了一下嗓子,很不情愿地接着说,“贾蔷和贾蓉想卖龄官,可是龄官并不乐意,因此贾蔷和贾蓉不太满意?不过那时候卖妻卖女是常事,照理说他俩其实可以强买强卖,都不用过问龄官的意思,犯不着不满意。”
秦问川“呵”了一声:“他俩这是既要当畜生,又要保君子的名头。毕竟贾家怎么说也是诗书礼仪之家,他俩又自诩读书人,随便卖人也忒不像话,不是君子做派。所以最好是龄官自愿被卖。可是很显然龄官不愿,于是他俩不满。”
龄官的一生都是悲剧。
她出生在十六年前的十一月二十三。那一年的雪下得很早,河流结了冰,屋内炭火却很旺,温暖如春。
母亲高兴得气色都好了不少,摇摇地抱着她,看着她笑。
她遗传了她母亲的基因,长得很漂亮,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漂亮。她娘每每在灯下看她,都会轻轻抚过的脸,同她温声说:“你放心,娘一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
她问娘,娘,模样好了就能找到好人家么?
她娘道:“一定能。”
可是她不信。
母亲生得这样俊俏,最后还不是嫁给了她父亲,做她父亲的第三房小妾。
母亲说,父亲当年发誓,即便他已然有了妻室,她也会是妻妾里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他一定生生世世对他好。
然而父亲如今已经有七房小妾了。这样的话,父亲大约说过七回吧。
家中原本还算富足,良田十几亩,房舍三四处。
然而五岁那年,父亲赌博输了。
输得太多太多。
一夜之间,房舍田地全没了。
那年的冬天也很冷。她听见父亲偷偷对她母亲说:“我们把三姐儿卖了吧。”
母亲没同意。
结果第二天被卖的成了她母亲。
姐姐们嫁人的嫁人,被卖的被卖。
下一个便轮到了她。
她被卖到了戏班子里,成了社会最底层的戏子。
戏班子里的冬天没有炭火,师傅又严,她的身上总青一块紫一块。身边的小伙伴们时不时会少几个,过几日又会补一些进来。
然而最令人难受的当属那些看客的眼神——带着轻视与……情欲。
她只觉得自己时时刻刻活在囚笼里。
幸而她终是去了贾府。
贾府待人宽厚。她们住进了大房子,吃饱穿暖,赏钱也比之前宽裕不少。
虽然仍旧唱戏,但……管着她们的那人人还不错。
大家都叫他蔷二爷。
日日相处,难免生情。贾蔷会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会记得她的生日而送上一大堆新鲜玩意儿。她也会给足贾蔷面子卖力演出,会因为三日没见贾蔷而不顾大雨、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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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默默写着他的名字。
他们着实很恩爱。
于是,宫里的老太妃薨逝,戏班子解散后,贾蔷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出贾府,说要娶她。
他说,我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分,但我一定会生生世世对你好。
她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她没细想。她笑着住进了贾蔷为她准备的房子里,暗道,自己的命终于要好起来了吧。
可是……男人都是一样的。
没钱的时候便卖妻卖女。
什么叫绝望?
大概是……以为前路一片光明灿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寒辜长吁短叹,却没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憋了好一会儿,终于道:“龄官结局假如真长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下这副本。”
“苦难并非你闭眼不看就不存在。”秦问川拍拍她的肩,“只是有时候看到的东西太黑了,便会觉得站在光亮处的自己也虚伪了起来……所以你那破墨镜摘一下呗,视野里黑黢黢一片,不难受?”
寒辜:……
这关墨镜什么事儿?
沉重的氛围到底被墨镜给搅得轻松了一点,寒辜拍了一下手,问:“接下来咱们咋做?把白月揪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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