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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1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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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为何死者身上都没有刺青吗?”

    “记得。”

    “那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害怕刺青。刺青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刺青,但是对于受过刑的他们来说,就没有那么好接受了。作为逃走的流放犯,他们一直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对于刺青这个最能代表他们身份的存在定然是敬而远之。而在刺青成风的赌船上,他们为了怕被别人发现自然会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触。有个不是招供过他们和张毛一伙人不熟悉吗?”

    “现在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我们又该怎么办?才能找出凶手?”

    刺青在脸上,抓烂了脸……

    “他们平日里是如何隐藏身份的……那个刺青是被遮住了吗?”

    方淳从外面探头:“用一些特殊的妆粉确实能遮住刺青。”

    二人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容朗拍了拍狂跳的心口。

    方淳一脸无辜:“殿下,您的侄子闹着要出门,卫川和关姐都拦不住了。张公公让下官来报信。”

    容朗深吸一口气:“他出门干嘛?那群追杀他的人就在这里盘踞,他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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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要给刘娘子送份谢礼。”

    “别人一个小娘子一个人住,他一个男子上门成何体统,把他锁了。”

    方淳为难,看向李希言。

    这……他们不敢啊。

    李希言想了想。

    “你们让人以关姐的名义请刘娘子来一趟就是了。”

    这个命令才靠谱嘛。

    “是。”方淳应下转身就要走。

    “等等。”容朗叫住他,“你刚刚说妆粉能遮住刺青?”

    “是啊。”

    李希言否定了这个可能。

    “妆粉遇到水可就花了。那些人本就不是讲究人,若是用妆粉来遮,出点汗,上手一抹,粉就蹭没了,随时都有可能露馅儿。”

    方淳从来对破案时一窍不通,听了一耳朵就走了。

    容朗却忽然想起来什么。

    “我记得,刺青能够洗掉。”

    “你是说先把刺青灼伤再用药?可是烧伤的疤痕很明显很难去除。朝廷每次追捕逃跑的流放犯时也会格外注意脸上有烧伤疤痕的人。除非他们可以去掉烧伤的疤……”

    李希言重复了一遍:“伤疤……”

    骤然之间。

    仿佛坠入密密麻麻的蛛网之中。

    她脊背被惊起一片凉凉的湿意。

    像是木偶一样。

    她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容朗见她脸色都发白了,动作都慌乱了起来。

    李希言嘴角扬起,眼神却冷得吓人。

    “你不觉得有件事情过于巧合了吗?”

    容朗现在也被她带得敏感了几分,几乎片刻就反应了过来。

    “吴兴被杀!”

    “是啊,偏偏就让我们撞见了。”李希言最讨厌被人算计得团团转,语气生硬了起来,“张毛等人的连环死亡引出赌船一事。而吴兴之死让我们得到了上船的办法。你想想,是谁?告知我们赌船的内幕,又是谁,引导我们撞见吴兴之死。”

    “宁……大夫?”

    那个一脸老实的年轻人,脾气暴躁却不失医者仁心。

    容朗情感上有些不能接受。

    “他甚至一直在监视我们。才会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李希言快步踏出房门。

    此人与幕后主使关系密切,不能让他跑了。

    “苗青,立即调遣所有人,封锁榆林县,追捕犯人!”

    榆林县外十里处。

    骑着马的宁大夫已经被团团围住。

    “李少使的反应还是太快了。”

    他冲着马上的李希言笑着说。

    “早知道我昨晚就该走,真是失算。”

    李希言讥讽道:“别装了。你是因为受制于旁人走不掉罢了。”

    宁大夫脸上绽出一个笑。

    “确实。丁桂那个畜牲,为了钱私自把不该卖出去的情报卖给了突厥人,导致云州一半的地域沦陷。我本来想要通知主子,却被他监视了起来。”

    “所以,你在张毛等人用来治疗烧伤疤痕的药里面下了药?”

    “是,那些药一旦被抹上去就会让他们面部奇痒无比。”

    “可是你怎么确保他们每次都能在河边的时候药性发作导致溺亡?”

    “药物的催化需要行房加上酒和胭脂以及潮气。李少使,你不了解他们。这几个人每次一下船就会先去暗娼园子里嫖,嫖完之后又买上酒喝着往回走。酒喝多了嘛,就会去河边小解。靠近河边后,他们体内的药性会被激发到最强,在抓挠后,还会导致他们神志不清站立不稳,掉下河是很正常的事情。”

    “万一他们不路过河边呢?”

    “不会的。那几个人为了省钱都是住在集市旁边那一片废弃宅子里的,他们回家必须路过那条河。”

    “你还真是神机妙算。”

    这一句夸奖是真心的。

    “哪里比得过李少使,我费尽心机,引诱康大去杀吴兴,明明做得毫无痕迹,却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做了那么多,引导我们上船就是为了借我们的手剿灭赌船?”

    “也不全是。那些人本就该杀。只是……”宁大夫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原来赌船虽然也会诱人进入,但是我们只会引诱那些官员军人,从来不迫害平民,也不会设下那么残酷的赌局……是丁桂……他该死!”

    “你觉得你很正义?”

    “难道不是吗?”宁大夫扬起下巴,“主人要做的是千秋功业,利国利民。”

    “挑起战争?拖延战事?”

    “什么挑起战争?我们是……”

    “闭嘴!”李希言手里的马鞭一挥,“不懂民生艰难,还敢妄议千秋功业?”

    “新罗与大晋交恶,就会投向高句丽,东境又添一重压力。大晋和南诏一旦兴起战事,南境至少十年不宁,吐蕃还会坐收渔翁之利!突厥的战事原本可以尽早结束,但是你们却为了一己私利,全不顾此地百姓的安稳!边境动乱,你知道需要多费多少银子吗?”

    “银子?”宁大夫不屑一笑,“看来李少使也是个俗人。”

    “我是俗人,你不俗你不是人,是狗生猪养的畜牲!这些银子你以为是哪里来的?是陛下的?是朝廷的?不!是百姓的!是他们缴纳的赋税!兵戈一日不止,朝廷的用度只会有增无减,没了钱就会加税,到时候一重重税会压在谁的头上?啊?”

    “刮骨疗毒罢了!”宁大夫振振有词,“只要这个狗皇帝下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现在只是苦一苦百姓……”

    “陛下登基以来,内修德政,外御强敌,哪里有问题?”

    “他身上流着谁的血?”

    一旁的容朗实在忍不住了。

    “就事论事,先帝有错,陛下就有错了吗?你爹娘又是谁?难道你是畜牲你爹娘就是畜牲了吗?”

    “我爹娘?”宁大夫大笑,“我爹就是前朝户部尚书宁格!关校尉!”

    他独独点出关风和。

    “你还记得我爹是怎么死的吧?”

    关风和手里的剑抖了一下。

    户部尚书宁格是她父亲的同门师兄。

    二十年前,宁格夫妇在府中被杀死,随后不久,刑部在查案的过程中在宁家查出来一万两白银。一顶贪污受贿的帽子就这样扣在了宁格的头上。人虽死,账不消。

    宁家全家,包括未成年的孩子一律被处决。

    他们的死因,没有人比关风和更清楚。

    因为在宁格死前,他正在和先一步被杀害的“关算盘”查一桩案子。

    一桩关于先皇后父亲的贪污案。

    “那与今上无关。你是宁伯父的孩子就更不应该给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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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大夫哼笑一声:“冠冕堂皇!”

    他说完,嘴角就流下了血。

    关风和手里的剑一下放了下去。

    “你疯了!”

    宁大夫张开嘴,满口的血。

    即使这样,他的喉咙里还是挤出来几声“呵呵”的笑,像是破旧的风箱被用力抽拉,即将要散落。

    下一刻,他坠落了下去。

    乖顺的马匹纹丝未动。

    而他就躺在那里,眼睛微微眨了两下就闭上了眼。

    苗青翻身下马,走到他的尸体旁,伸手探了探。

    “少使,没气了。”

    李希言看了一眼关风和。

    关家和宁家交情不浅……

    “你把尸体带走吧。”

    关风和低下头:“多谢少使。”

    案子破了,却有不少的善后事宜要做。

    康大的刑罚因为将功补过的缘由改判成了两年徒刑。

    李希言并没有隐瞒他的妻子,将真相都告知给了她。

    而那些从赌船上救下来的人……

    容朗主动接收了那一部分角斗士,决定把他们培养成王府的护卫。

    而那一部分女子……

    李希言还没有去见过她们,总要问问她们的来路。

    第133章 大胜 那些女子被温涟的夫人安……

    那些女子被温涟的夫人安置着,就在隔壁院子。

    阳光正好,她们正在在院子里忙碌着,有的在晒衣裳,有的在切咸菜……

    暖色的阳光为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影。

    “李少使?”

    一见李希言来了,她们纷纷过来行礼。

    “在这儿住的可还好?”

    为首的女子正是那日大着胆子杀了老板的人。

    “很好,夫人很照顾我们,处处妥帖,我们只觉得……”

    “安心住着。”李希言找了位置坐下,朝着她们轻轻招了招手,“过来坐,我有话要问你们。”

    等人坐下,她才问道:“你们老家都是哪儿的人?”

    “我是京城的。”

    “我也是。”

    “我家在京城附近的三平县。”

    “我是隔壁富平县的。”

    ……

    “你们都记得自己是哪儿的人?”

    “是。”为首的女子说道,“民女叫做谭黎,是我们其中年纪最大的。我们都是十岁出头被他们拐走的,所以对自己家里的印象都很深刻。”

    “你们当时是被谁拐来的?”

    “就是老板的人干的。不是其他的人贩。我们私下讨论过,几乎每个人都是走在路上,莫名就被他们的人拿着帕子一捂就晕了过去。”

    谭黎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

    “昨日已过。你们既然都是京城附近的人,等我们回京的时候会送你们归家。”

    女子们的反应却没有太高兴。

    “怎么?你们不记得家具体的位置?”

    还是谭黎主动解释道:“李少使,您也知道……我们这失踪了这么多年,再回去……也是惹人口舌。”

    “那你们可有去处?”

    那些女子都红着脸,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是这样的。这几日有位姓刘的娘子带我们去安置灾民的地方帮忙。她们去了后,总觉得那儿还挺好的,尤其是斑奴那个孩子……”谭黎挑挑细眉,“她们都想和斑奴在一块……”

    李希言瞬间明了。

    斑奴说过,想要做女将军……

    “也好,你们愿意去的,我让温刺史给你们办新的户籍,那边也算是有人帮忙。”

    谭黎笑道:“她们都要去的,也就民女想要回去。”

    “你……没有顾虑?”

    “民女老家人都挺好的。”

    “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先这样吧。”李希言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若是有缘分,日后说不定能在京城相见。”

    绣衣使清缴了余党,一切尘埃落定。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王蒙终于准备发起反击。

    “后日,我家大郎率领三千骑兵从榆林县出发,夜袭盛乐,逼突厥回援。而我在他们撤退路上的浑河埋伏,先剿灭其左翼力量,让他们先把云州吐出来。等云州收复,我手下的李将军再带人斩断他们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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