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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辞言一惊,飞快敛神回答,“圣人言,‘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此为遇圣之良路,然酒色财气物欲牵弊,寻良知而无道,遇善恶难自分,故言易而行难也。”
—孔子曾经说过,遇见好的,就急急追求,生怕赶不上,遇见坏的行为,就像把手伸入滚水中一样马上缩手。
这正是成为圣人的道路,但酒色财气蒙蔽世人,大多数人想要追寻良知而没有主张,遇见善恶也难以分清,所以说成圣之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此局何解?”张仕伦再问。
“唯官教民富而长良知也。”徐辞言答。
阳明心学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致良知”,徐辞言以此作答,算是既有道理又投其所好。
张仕伦浑身的气场一下就松弛了下来,徐辞言抬眼一看,就见他笑容满面,亲自上去把人扶了起来。
“你年纪虽轻,倒是皆通二学。”
这里的二学,自然是指心学和理学了,徐辞言一脸谦逊,“不过学生一点拙见,弟子浅薄,实在不敢受此赞誉。”
“古今学问面前,谁又不显得浅薄呢?”
张仕伦一晒,有些犹豫地问到,“我虽恬得时人赞誉,却也自认有几分学问。”
“你可愿拜我为师?”
徐辞言心底一惊,“谢大人厚爱,只是学生已经从师学习,恕不能改换门庭。”
张仕伦颇感诧异,若是寻常的夫子,徐辞言自然是可以拜他为师跟随学习,但眼下这样,必然是其已经正式拜了师父承其学问了。
这样的关系,师父倾囊相授,弟子也是要承其衣襟的。
“你师是何人?”张仕伦忍不住问。
越是年少有才的人,选择师承的时候越是慎重,而寻常的夫子,也难以打动他们。
松阳这地界,还有什么名师不成?
“家师正是白慎之白老先生。”徐辞言答。
张仕伦一下哑口无言,愣坐在座位上半晌叹了口气,“白老先生竟然到这来了……”
他虽在西北为官,可对朝中事也颇有了解,更何况张仕伦也是一步一步考出来的,像他这样的学子,又有谁不知白大儒呢?
只是多年未听说白大儒收新弟子了,张仕伦心想。
白巍虽在书院讲学,大多数学子与他有半师情谊,但白巍真正收入门下的,寥寥几人罢了。
徐辞言年少聪慧,能被白巍收作弟子也是情理之中。
看来他是没这个师徒缘分了,张仕伦叹息一声,“白大儒流放之地少有人知,倒是没想到我此番前来主持院试,还能有如此缘分。”
“你回去了,代我向其问好。”
徐辞言见他没有继续收徒的想法,徐辞言躬身应是。
张仕伦想了想,又转身取出一份贴子,“你虽随白老先生学习,但天下学问当广博众家,眼下过了院试,既是祁县人,日后还是须从县学学习为好。”
这话说得在理,读书就是要广泛吸取众家的学问,内化成自己的知识,才算学进去。
明白张仕伦的提点之意,徐辞言点头应是,就见他把那折子递了过来。
“来年三月,唐公有意到省城青山书院讲学,可惜那时我巡视诸府不得去,你既修书经,倒是可以去看看。”
唐公,名唐焕,极擅书经。
徐辞言自县试以来,五经题做的就是《尚书》一经的,倒也没别的原因,实在是学诗没有半点天分,《礼记》重礼法,《周易》涉及占卜,徐辞言也无太多兴趣。
倒不如偏重历史记载和政治理论的《尚书》《春秋》适合他,只是《春秋》太多太长,寻常读书人少有会选这一经的。
这一次的书经大佬讲学,对徐辞言来说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
徐辞言恭恭敬敬地接过帖子,“学生拜谢大人。”
“去罢。”张仕伦转身坐下。
徐辞言跟着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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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重新回到外堂,陈钰等人早早地翘首等着他,见着人了,心下一松。
新秀才都要面见学政,徐辞言久去不回,他们也不免紧张几分。
陈钰忙问,“徐弟,学政大人可曾说些什么?”
另一学子调笑,“徐弟文章了得,想来此去没少被学政大人赞誉吧?”
徐辞言苦笑一声,“赞誉是有,考校亦不可少啊……”
“什么!”
一听说徐辞言还被考校了学问,在场诸人面面相觑,心如死灰。
不是考完院试了吗,怎么还要考啊?!
这考校是独他一份的,还是人人都有?!
第35章 县学 报喜
一连过了十来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徐莺儿的铺子稳定下来,眼下生意虽好,徐二婶连带着她两个人也够了, 林西柳就带着徐出岫安心待在家里。
不用忙生计,她也就跟着女儿写字看书,偶尔掏出针线给两人做衣服。
这日一早, 林西柳刚咬断手里的绣线,就听见院门被砰砰敲响, 一打开,正是村里一个婶子,满脸激动地站在屋外。
“婶子, 这是?”林西柳疑惑地问。
“天大的喜事啊,”徐家婶子一拍大腿, 顾不上太多连忙往屋里喊,“出岫, 快收拾收拾出来和你娘一起到祠堂那去!”
“你哥考中秀才啦!”
这话一出, 林西柳一下愣在了原地, 虽然知道儿子学问好,可她也真没想到有这么好?!
徐父二十来岁考中秀才就已经是十里八村头一份了, 言哥儿今年虚岁才十五!
“快别愣着了,”徐家婶子见林西柳呆在原地, 又喜又急,连连把人往里推,“快换身衣服,言哥儿在城里见官老爷,县里报喜的马上就到啦!”
“七叔叫我来喊你们呢!”
“哎!”
林西柳眨眨眼睛,一笑笑开, 连忙进屋换上新衣裳招呼着徐出岫往外走,等跨出院门了,又想起什么,急匆匆地返回屋里抓起荷包塞绣里。
方到祠堂等一会,就听见村口方向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林西柳探头一看,就见两个穿皂服的衙役带着四五个吹拉弹唱的人进了村口牌坊过来了。
“徐七爷,”为首的衙役认识徐七爷,老远远地就笑开跑过来,“恭喜恭喜啊!你们徐家啊,真是出了个出息子弟啦!”
“怎么?”
徐七爷老早得了消息,眼
下听衙役这么说,还是止不住颤抖,“言哥儿当真考中秀才啦!”
“这还能有假?”衙役热情招呼,“我们可是受县尊大人命来给你家报喜来了!”
“你家徐小哥啊,不仅考中了秀才,还考了个第一名!”
这可是小三元啊!
衙役心底暗想,别说祁县,松阳整个府都多少年没出过这般人物了,更何况这徐辞言这般年轻,日后造化大着呢!
徐家眼看是要起来了!
想到这,衙役面上笑容越发和善,连忙让身后礼乐手更加卖力地吹奏起来,一时间,喜庆的乐声从村头响到村尾。
徐七爷面上已经止不住笑了,苍老褶皱的面孔笑开了花,他们不懂什么院案首小三元的,但是他们懂第一名啊!
他家言哥儿考了第一名!
“好,好!”徐七爷直拍衙役肩膀,扯着人就往祠堂方向去,“今日我家大喜,还请兄弟留下一同喝一杯!”
“一定,一定!今日可是要好好沾沾你家的喜气啊!”
一时间,徐家村上下笑意连连,欢声满天。
县里的喜报被恭恭敬敬地供奉在灵位之前,徐七爷抖着手上了香,“我们徐家又出了个秀才相公!”
林西柳也止不住笑,谁人不知道她是徐辞言母亲,个个都来向她报喜。
那些听着动静赶忙从临村里赶来的乡亲们都不忘说上两句喜庆话,听着别提多让人舒心了。
她人也大方,抓了把铜板在手上,只要是来道喜的乡老都往人手里塞,还不忘替徐辞言推辞几句。
“哪里哪里,我家言儿年纪还小,日后还要几位做事老道的乡亲帮看着呢!”
人人都知道这是客套话,人人都爱听客套话,一时间,乡老们都连连笑开,直夸徐家是个有礼数的。
徐七爷又托人送消息给远处的亲戚,说要摆席,林西柳在祁县也有几个交好的好友,也连忙让人送消息过去。
“还有言哥儿的同窗,”林西柳笑意连连,忽又想到这处,“得托赵夫子把人一起请过来乐呵乐呵!”
等到徐辞言风尘仆仆地赶回家的时候,未去考试的周沅柳,通济社学里相熟的学子都已经被赵夫子请过来了。
“徐弟!”周沅柳老远远一看见他,就眼睛发亮地跑过来作揖,“恭喜徐弟高中!”
他生性活泼,也不等徐辞言还礼就一把拦住他脖颈,“你快和我说说,院试是个什么考法啊!难不难!大宗师凶不凶啊!”
徐辞言哭笑不得地扒拉他胳膊,“还行,不凶……等过两日我把题给你默出来,你慢慢写去!”
一回家就见到这般热闹景象,徐辞言心底也开心,特别是见林西柳一边抹泪一边喜得朝他招手,附近村人对着她羡慕连连的时候更是开心。
他努力学习考试,不就是为了考出个好成绩让家人过个好日子吗。
眼下娘亲妹妹开心,他就开心。
社学里的同窗也都过来道喜,赵夫子坐在主桌,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见他来了连忙把人拉过来挨个指着介绍,“这位顾夫子,这位是黄相公……”
老者又一指徐辞言,骄傲地拍拍肩膀,“我徒弟!”
徐辞言打量一眼,桌上几位胡子白花花的老者大多都在县试唱保的时候见过,全是县里的廪生。
祁县共有廪生定额二十五,本是满额,这次岁考却考落了一个,有了空缺。
还没等从下面的增生附生里升上来呢,徐辞言考中小三元,一下子就挤了上去。
官府的公文一发,他如今就是名正言顺吃公家饭的廪生了。
一想到那时候自己也能替人做保了,徐辞言忍不住想笑。
“见过几位夫子。”他礼数周全地一一行礼,几番交谈下来,几位老廪生也止不住对他夸赞连连。
“这般好学生,怎么就到你门下了呢?!”
顾夫子更是忍不住打趣,抖得赵夫子顾不上体面,抚着胡子哈哈大笑。
一路不断有人和他交谈,徐辞言都大大方方地应付过去。
剩下的人里面,乡绅族老有徐七爷招待,来往亲戚又是徐二叔徐二婶看顾着,就连徐出岫都小大人一样招待随行来的孩子们。
徐辞言安顿好诸位学子,就忍不住快步跑到村外翘首以盼起来。
林西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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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消息,匆忙把钗裙理整齐,跟着儿子跑到村外等。
他早早就托殷微尘把白大儒一家请来了,从县里赶到徐家村,也该到了。
等了又等,就见山那头的小路忽然亮起一点光,马蹄声哒哒地载着人跑过来了。
有汉子驾着车,殷微尘坐在旁边,远远看见他跳了下来。
“夫子!”
徐辞言连忙跑上去,马车一停稳,就见帘子拉开,露出白巍笑盈盈的一张脸来。
“夫子,”徐辞言眼里满是笑意,抿了抿唇开口,“弟子不负夫子所望,如今也算是有个功名在身了。”
“我素知你是个好的!”
白巍也忍不住笑着拍拍他肩膀,山路泥泞,轮椅难以行走,徐辞言单膝跪地把老人背起来往徐家走。
随着白巍一起来的,还有冯夫人和孙子白洵,儿子跟着白巍求学,林西柳自然也和冯夫人打过几次照面,眼下连忙带着人往家去。
徐辞言一边弓着身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和白巍讲院试的题目,自己做的文章,又说张仕伦考校他学问……
他素日里言语不多,眼下背着老人,徐辞言眨眨眼睛,觉得自己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越活越回去了。
白巍可不这么想,他门下弟子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人,考中进士的都不知道多少,可徐辞言到底特殊,他看这孩子考中秀才,也忍不住笑。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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