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两家都是理都不理。
惠敏郡主在家狂笑,把儿子交给唐绍带,她提着马鞭又出门了。
惜娘知道后也赶着过来加入,她要替先生出气。
唐绍把人送到大门口,见郡主领着人走了,叹气一声,抱着儿子去后院找他娘。
唐国公夫人笑道:“惠敏爱管这事儿就叫她管,小五干娘就是咱们自己人,惠敏伸手,原是应当应分,谁也说不出咱们家的错来。”
“我不是说她管梅夫人的事不好,我想的是,再有几日乡试就要张榜了,特别是贡院附近的客栈里读书人多,她这样打读书人,我怕她被宫里说。”
“没事,你看你岳母都没吭声。”
永安公主跟皇上关系向来和睦,皇上一众儿女中,永安公主最能摸住皇上的心思,永安公主既没有拦,这事儿就不算大事。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惠敏郡主领着人从外城打到内城,从白衣打到举人进士,竟没一个敢硬刚的。
渔娘啧啧一声,真是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啊!
太学里的情况通过沈重光和表哥他们传到渔娘耳朵里,渔娘都知道,渔娘想知道国子监是如何反应。
八月最后一日傍晚,蒋雪村亲自来家中,渔娘叫大哥大嫂过来一块儿接待他。
“国子监祭酒乃是皇上恩师白光白老大人的儿子,小白大人跟皇上的关系自是不必提,有小白大人在,国子监里明面上闹不出什么风波来。”
蒋雪村笑道:“余庆的《数术全书》中,多有你的笔墨,余庆还在序章中提了你的名。再有,《数术全书》就是在国子监核验的,国子监那些先生学识不足,就算心中不满,想反对也底气不足,不用太在意。”
蒋雪村今日来不是想说国子监的事,他来梅家主要是想说明日要弹劾她的官员名单,领头的人是孔家的孔御史。
“这位孔大人最近几日上了四五份弹劾的奏折,不过皇上不乐意看,叫我等看一眼没有正事就丢开了。”
渔娘心领神会,蒋雪村今日前来,既冲的是他跟贺文嘉的情谊,也看的是皇上的态度。
不过渔娘依然领情:“多谢蒋大人告知。”
蒋雪村笑道:“常听余庆说你既会写文章,又会说话,明日我们可要看梅博士大展神威了。”
“蒋大人客气。”
不过,渔娘确实忍了好几日了。
吵架,还是自己来骂才解气。
第115章 老畜生骂谁呢?
九月初一,大朝会。
都察院御史孔克己出列道:“启禀皇上,圣人有言:牝鸡司晨必会祸乱朝纲,颠覆朝政,请皇上收回命梅羡渔为五经博士之皇命。”
“臣附议!国子监乃我大晋朝最高学府,哪能让女子踏足?天下学子都不会答应啊皇上!”
“女子自来不如男,皇上您另选高明吧!”
“求皇上收回成命!”
大早会才开始不到一刻钟,大殿内跪了一半。
皇帝轻哼一声:“孔大人,朕还记得二十年前,当年朕点你为二榜进士,天下人都骂你抛弃旧主,乃不忠之贰臣,远不及孙浔。那时候你说什么了?,你说改朝换代是上天旨意,不在乎前朝后代,只要贤能之人都可为官。二十年后听你如此反对梅羡渔,难道贤能之人还分男女?”
蒋雪村、冯亭两人都在后殿整理文书,听皇上此言,两人心里都是同一个反应,皇上好骂!
孔克己跪下道:“女子抛头露面,与男人为伍,名声体面全不顾了,这哪里是贤德之人?跟无从说贤能。”
“孔大人的意思是,女子中,无贤德贤能之人?”
一声女声突然在门外响起,殿内几乎所有人都转身了,孔克己看到梅羡渔站在门口,愤而怒斥:“这里是勤政殿,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哪里是你一个女子能来的?还不滚出去!”
在众人注视下,渔娘一手扶着肚子,轻轻松松一迈脚,轻轻巧巧地跨了进去。
渔娘笑道:“孔大人刚才说的什么话?下官怎么没听明白?”
“放肆!”
“殿外护卫何在,还不快将此女叉出去!”
渔娘更是得意,微微晃了晃头,官帽戴的更牢固了。
冷眼看着孔克己及其他跪在地上弹劾她的人,渔娘道:“孔大人,说话别那么冲,什么女子,男子,贤德啊,贤能的,这些话说多了你自己难道还真信了?你要真信了,你这个从女子裤裆降生的老畜生,是不是立刻得撞柱而死,才能保全你的干净体面?”
“放肆!梅羡渔你放肆!”
孔克己气得跪不住,旁边两个人赶紧扶住他:“孔大人您别生气,女子自来尖酸刻薄,跟她们别计较。”
“女子自来尖酸刻薄?呵,我还说男子自来就虚伪!”
渔娘昂首道:“你们从生下来就趴在亲娘身上吸血,长大了又趴在姐妹妻女身上吸血,她们为你们做牛做马,卖身联姻,血泪流干了,你们得了好处后还要骂一句:在家从父从兄,出嫁从夫从子。”
渔娘冷笑:“生怕你们家的女子日子过得太好了是吧?生怕她们哪日出头抢了你们的光彩是吧?生怕叫人看出你们都是狐假虎威的劣等肮脏的蠢货是吧?”
“皇上,臣与此女之仇不共戴天,皇上若不把此女赶出去,臣立刻撞柱而亡,为大晋朝效忠!”
渔娘露出看热闹的表情,顺嘴讥讽了一句:“比不过就比不过嘛,跪下认输就是,我也不能真把你这个又蠢又毒的老东西放在眼里。装什么装啊,你要真言行合一,你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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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瞧瞧?”
孔克己被逼到死角,只见他双眼充血,神情激愤,大喊一声:“皇上,臣为大晋朝尽忠了!”
说着,他甩开扶着他的两人,埋头向右角的柱子撞去,渔娘自觉让开路。
“孔大人不要啊!”
“孔大人留步!”
殿内这么多人,还不等孔克己撞上柱子,半途就被拦了下来,几个人滚作一团,孔克己呜呼哀嚎。
“皇上啊!”
殿内一半的人都怒视着梅羡渔,梅羡渔一点不害怕,她笑道:“怎的,都演上了?还是你们也要一块儿撞柱而死,以示清白?”
渔娘大大方方道:“你们撞吧,我绝对不拦着。等你们死后,我一定亲自写一本札记,上面就写:元吉二十年九月初一,孔克己及……你等,才学口才皆不如五经博士梅羡渔,怒而撞柱,没死,再而撞柱,身亡。
勤政殿清理打扫的小太监怒而骂:尔等老匹夫生前于国于家无用,死后还给我等添麻烦,为何不死外头乱葬岗去?”
“皇上!”
孔克己悲愤交加,人都快晕过去,晕之前不忘瞟了一眼站在右前方的吏部尚书陈方进。
皇帝看热闹看得正开心,被孔克己喊一声,皇帝抬起头来问道:“爱卿们,咱们刚才议的什么事?”
陈方进低头道:“方才皇上说,唯才是举。”
皇帝嗯了一声:“陈大人说得没错,大晋朝唯才是举,梅大人是因绘制舆图及算学才能被举荐,朕和内阁商议后,命梅大人为国子监五经博士,众位大人可有异议?”
殿内无人吭声。
皇帝缓和语气:“朕也不是一定要叫梅大人为官,你们若是有谁能顶了她的职责,朕也乐见其成。”
殿内还是无人说话。
皇帝点名国子监祭酒:“小白大人,你如何说?”
“臣闻工部、户部等都急缺有算数才能的官员,皇上此时叫梅大人去国子监,正好解了国子监的急难,臣自然求之不得。”
“姚大人,你是内阁首辅,你又如何说?”
姚炳道:“梅大人的才学无可替代,这是皇上及内阁都认可的事,其他人若是不服,等梅大人去国子监教学时,都去挑战就是。臣想,皇上一定乐见大晋朝人才一茬一茬冒出来。”
皇上大笑:“姚大人说到朕心坎儿上了,朕要的就是有才之人。”
渔娘机灵道:“臣也愿意接受天下才子挑战!”
“好,甚好!”
皇帝连喊了两个好字,又问陈方进:“陈大人原不同意梅大人为五经博士,可要当场挑战梅大人?”
陈方进笑着道:“皇上这般问,倒是叫臣不好接话了,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臣见不得有才之人,偏要跟皇上对着干。”
“那陈大人是何意?”皇帝一定要追根究底。
陈方进微微低头,拱手道:“臣,恭贺皇上得一有才之士,为大晋朝蒸蒸日上添砖加瓦!”
皇帝放声大笑:“好好好!陈大人说的,正是朕心中所想。”
刚才没有跟孔克己跪下的众位大臣都跟着笑,夸皇上圣明。
谁料,皇帝语气突然急转直下,盯着孔克己目露杀意:“你等为了男女之别的偏见阻挠朕,一点不怕误了大晋朝的前程,不知是何居心?”
孔克己这下真要被皇上这句话吓晕了:“皇上,臣冤枉啊!”
皇帝把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叫出来:“都察院三番两次出纰漏,朕已经不能再容忍,此事朕交给你们自查,若是查得不叫朕满意,都察院干脆取消了吧!”
一直隐身的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人都吓傻了,两个老头子慌忙跪下:“臣等一定细查。”
皇上今日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说这么重的话?
他们都察院自老白大人致仕后,一直不都是在朝中应个景儿吗?
好端端的,皇上什么时候动了要革了他们都察院的心思的?
站在中间的范木秀心想:都察院里被世家那一派塞了多少人进来,两位御史大人难道心里不知吗?
不过也是,这些年来朝中一直缺能干事的人才,稍微有点本事的都被皇上重用了,都察院空了出来,才给世家可乘之机。
不过以后大概是不同了,等明年春天又是一年会试,朝廷又要进不少年轻学子了。
这一年叠一年,朝中慢慢不缺人手了,都察院里浑水摸鱼的好事再没有了。
到时候,世家再想闹腾点什么,再想借刀杀人只怕不能了。
要杀就只能自己出头了!
范木秀微微抬头看春秋正盛的皇上,估摸着皇上也快忍到头了吧。
渔娘一回头跟范木秀对上眼,渔娘微微一笑,范木秀低下了头。
渔娘只是个不起眼的微末小官儿,不过来都来了,这会儿也没人赶她出去,她就参与一下大晋朝的大朝会吧。
渔娘自觉地走到国子监祭酒小白大人身后站着。
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渔娘站在小白大人身后,此时她前后左右都是四品五品官儿,她一个七品的五经博士,还是女的,在其中真是显眼得很。
小白大人轻轻叹了口气,皇上交给他的这个梅大人,嘴巴也太利索了些,说话直捅人心窝子,以后只怕不好管。
现在的年轻人哦,一个个胆大心黑,他一个快知天命的人,以后只怕有的愁了。
渔娘倒没有小白大人那么多愁,今儿一早宫里来人接她,她吃饱喝足了才来的,刚才跟人吵一架,这会儿困乏得紧,站着都能睡着。
大朝会要散了,小白大人轻咳一声,渔娘眯瞪着睁开眼。
小白大人瞪她:“精神着些。”
四周的人都慢慢动起来,渔娘笑道:“大人见谅,如今我正在孕期,难免。”
小白大人又叹气,也是无奈。
这时,姚炳姚大人过来,渔娘笑着跟他问好 ,姚炳笑道:“跟你比起来,贺文嘉倒算是懂规矩的。”
“您可别这么说,我先生和师娘从小教我规矩,要论起礼来,礼部那些大人不一定比我明白。”
渔娘替自己说话:“我先生教我,碰上君子自然要以礼相待,碰上小人,自然不必客气。”
姚炳点点头:“我倒忘了,你是前朝狂生孙浔的关门弟子。”
渔娘笑着道:“多谢您还记得我先生。”
姚炳跟小白大人说:“她先生是前朝狂生孙浔,她师娘是前朝国子监祭酒于家的孙女,也就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你父亲应该认识他们。”
白光老大人在前朝时就是当今皇上的先生,也是大儒,白光认识文坛狂生孙浔和当时的国子监祭酒不足为奇。
何止白光,小白大人年轻时也曾见过孙浔,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名一文的小人物罢了。
“姚大人放心,我们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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