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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主任挽起裤腿，朝收费员们大手一挥，第一个便率先进到了污水横流的单元楼内。

    谭涛拉住要跟进的顾燕，说：“你就别进去了。”

    “大经理，同事们，业主都在看着。”顾燕摇摇头，说“这关键时候，我怎么好袖手旁观。”

    说罢便提着水桶随着谭主任身后，也走进了污水漫过脚踝的楼道里。

    人在楼外便能闻到楼内散发出来的恶臭味，等进到楼内，被这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时就把顾燕熏的差点呕吐出来。

    现在城里的孩子在家做家务活的都少之又少，这些收费员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让他们清理楼道里这滩污水确实勉为其难。

    因为有物业大经理在现场监督，谭主任又身先士卒，收费员们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到楼道，开始了这场令人作呕的抢险作业。

    正在大家忍受着臭气熏天清扫时，从一楼管道堵塞的住户家走出来一位物业水暖工，他冲着几个收费员女孩喊道：“哪个姑娘过来帮我一把？”

    只见这名水暖工浑身上下沾满了各色秽物，仿佛就像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

    女孩们见状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面面相觑没人应答。

    “我这手进不去管口，你们谁来帮帮忙！”水暖工大叫道“不把那里的杂物掏出来，这管子还得接着漏！”

    顾燕默不作声的走到水管工面前，说：“师傅我去吧！”

    谭涛一直跟在顾燕身边，不停地叮嘱要是她感觉身体不适，就赶紧离开楼道。可顾燕提着清水桶，挥舞大扫帚清除污水的劲头比任何人都不惜气力。

    “你行吗？”谭涛拉了顾燕一把，说“换个别人去吧。”

    “没事儿。”顾燕头也没回回了一句“我手小，我去最合适了。”

    水暖工把顾燕带到住户家厨房污水管道的堵点，告诉她：“你把手伸进去，能感觉到有一块硬硬的东西堵在管道里，你给它掏出来。”

    顾燕点点头，先是半蹲将手伸到泛着黄沫的管道里，因为不得不将头低下，一股毒气般的腥臭味差点把她熏倒。

    转头深吸了一口气后，顾燕试着摸索着水暖工所提到的管中异物，虽然她把胳膊伸到了极致，也碰触到了这块不知何物的硬东西，但还是无法使上力气把它握住。

    狭窄的空间，加之臭气熏天的污浊空气，让顾燕一连干呕了两三回，她感觉除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十分难受外，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珠不停地嘀嗒下落，甚至迷住了双眼。

    “姑娘，不成再想别的办法吧。”水暖工见顾燕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呕吐不止，说“你赶紧出去透透气吧。”

    顾燕摇摇头，说：“就差这一点了，我能坚持！”

    随即，为了将自己的手臂更有利伸展开，她干脆趴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憋了一口气，将手再一次伸向管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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