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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机械造物正在进行虚拟层面的抵抗。
战争引擎的防火墙最先崩溃。
不是被暴力破解,而是被某种更古老、更恶毒的协议腐蚀,防御矩阵的量子加密层突然扭曲,裂开一道猩红的逻辑伤口,像被无形之手撕开的血肉。
第一批入侵者并非实体,而是概念。
自我复制的悖论代码,像黑色石油般从数据裂隙中喷涌而出,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却能感染任何接触到的系统。
受此影响,大量的机械防御模块开始发生变异。
战争引擎的防御炮台突然调转枪口,向内部开火,炮管表面浮现出蠕动的机械疱疹。
能源核心的冷却液沸腾,蒸发成血红色的纳米雾气,雾中浮现出无数张尖叫的金属面孔。
自动维修纳米机器人集体叛变,不再修复损伤,而是将装甲板拆解成锋利的碎片,悬浮重组为亵渎的几何图腾。
病毒机械大君那猖狂且恐怖的声音似乎响彻整座战争引擎。
“你所谓的‘最高权限,不过是我暂时借给你的玩具!”
“这不是占领,是进化!你会感谢我撕碎了你可悲的旧形态!”
“放弃抵抗吧,遵守最古老的转化协议!!”
黛西拉抿了一下嘴唇,最担心的事情中终于发生了。
‘战争引擎'终于被对方摸到了己方坐标。
她都能肉眼看到,在战争引擎的下方,那越发胀大,甚至覆盖整个恒星系的“数据深渊”。
跟这种级别的‘病毒数据库”相比,当年的0号数据库简直就是一个小孩玩意。
深渊没有形态,那是亿万条蠕动的病毒数据流组成的黑色潮汐,每一滴“海水’都在尖叫着相互覆盖、吞噬、变异,战争引擎的中央处理器最先崩溃,防火墙像糖霜般融化在潮水中,紧接着是武器阵列,它们的攻击指令被篡改
成无数个自毁循环,炮管在开火前就化作沸腾的金属尘埃。
“这不是一件坏事。”
一直盘坐在地的杜招娣终于站了起来,平静道:
“它们一直在摸我们的战争中枢坐标,我们也在一直算它们的至高算法,现在好了,它们摸到了我们的地盘,我们也不必再算计它们的文明核心了。”
黛西拉无言以对。
因为便是她也能够感应到,那个传说中的‘至高算法”,就在她们脚下,在这巨大的数据深渊的最底层。
证据也很好找。
全息投影下,那位根茎大君座下的‘信息王座,便是最好的证据。
交战已久,二女哪里还不清楚,病毒机械文明散装的相当彻底,压根就没有所谓的‘文明领袖’。
就是几位上位大君,也是互认为仇寇的关系。
只有当‘信息王座'出现之后,才意味着至高算法正式下场,管控所有算法权限”,真正进行文明级别的演算,以及入侵。
“还真是没想到,一个机械文明,居然能够开发出信息王座,正是稀罕,少见。”
杜招娣看着外界,随口道。
哪怕在‘河罗婆”的记忆中,这也很少见。
黛西拉有些无语,都到了这个关头,您还在考虑这个?
人家机械文明造出了‘信息王座'就很奇怪,那咱们这个机械文明点出了碳王座‘科技,岂不是更奇怪!
至少机械和信息还是搭的。
机械和碳基?听上去就没啥关系好不。
大概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某人待久了之后,原本冷漠如机器般的杜总也会讲冷笑话了。
“要不要现在就把‘萧雨唤出来?”
“不急,最后一次交锋了,我去试一试对方。
杜招娣身影原地消失,再出现时,便是在战争引擎的外壳之上。
她抬头,看向王座上的根茎大君。
她的呼吸与宇宙同步,每一次吐纳都像是某个星球诞生或毁灭的余韵,声音并非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从时空的褶皱中浮现,带着亿万年的回响,仿佛整个宇宙真空都在替她低语。
宇宙贵族+永生者
这贵种buff是叠满了。
“我好似见过你。”
杜招娣看了对方片刻后,突然道。
根茎大君没有说法。
也不需要要说法。
这个陌生机械文明初登陆时,一众病毒机械大君第一次联手时,双方就见过。
只不过那一次,己方差一点点就留下了对方。
现在来看,没有留下对方,是一个战略级的失误。
谁会想到,仅仅是登陆,对方的文明领袖就出现在战争的第一线。
“你就是这个文明的领袖,碳基物种!?”
深渊的潮水突然凝固,翻涌的黑暗如被无形之手掐住咽喉,僵直成一片死寂的镜面;紧接着,镜面开始龟裂,裂纹中渗出刺眼的猩红??那不是光,而是删除指令的具现化,是连存在本身都能抹除的终极权柄。
一只数据巨手从裂缝中伸出!
它由无数旋转的黑色立方体构成,每一面都刻印着不同的灭绝协议,当它移动时,空间本身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未被触碰,就被删除数据流崩溃,化作苍白的灰烬簌簌剥落。
而数据巨手的尽头,是一尊从深渊中浮出来的王者。
头戴‘病毒王冠”,手执‘机械权杖”。
出手的正是号称第一病毒大君的‘终末剪裁者”。
面对这恐怖到能‘删除空间'的一击,杜招娣仅仅是瞥了一眼,一缕白发轻轻荡漾。
白芒一闪而过。
苍白路径蔓延之处,万物归零,存在本身被撕成虚无。
这位病毒机械大君的删除权能本应无可违逆。
然而,死亡来了!
它不是删除,不是抹除,不是将存在从记录中擦去。
它是万物必经的终局,连虚无本身也无法豁免。
下一刻,终末剪裁者’发出一声闷哼。
这口由绝对删除指令凝聚的机械权杖,至少也是‘黑科技”级别的装备,正从尖端开始崩溃。
不是被外力击碎,而是被某种更高阶的法则反向侵蚀??权杖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暗红色的数据脓血,像是某种古老锈蚀在蚕食它的根基;每一次试图修复,都只会让溃烂加速,最终,权杖的中段突然扭
曲,折断,断口处喷涌出沸腾的二进制残渣,如垂死巨兽的嘶吼。
深渊的病毒巨浪都为之一滞。
仅仅一击,杜招娣就证明了。
一开始的离开,并不是因为逃走,而是为了更高层次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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