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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问她：“只有这样，你心里才能好过一点吗？”
“是。”乔言垂眸。她是她能想到的，能让她心安的唯一办法。
春天闻静动手术花销不小，马上苏杭开学，他们家又是一大笔支出。乔言心里的账算得比谁都清楚。
“要说欠，也不是你欠我们的。”苏杭扯了下唇角，“乔言，一年的约定已经到期了。你没有回答，那我是不是默认，咱俩没戏了。”
乔言抿着唇靠着墙壁上，偏过头，鼻头一酸。
“我先走啦，明天送你去机场。”短暂的僵持之后，她转身往外走。
手腕被拉住，苏杭突然起身，将她按回到墙壁上。
苏杭低头，两人鼻尖相贴，却再也不是从前的触感。
乔言心一软，吻过去，两个人急切地拥吻，从墙边跌进大床里。
衣衫尽褪之后，被禁锢的爱意像一场盛大的泄洪。
乔言在苏杭的眼睛里，又一次看见过去的乔小雨。
后半夜，他们开了窗，穿好衣服，一起等一场雨。
雨点却迟迟未落。
上午十点，乔言送苏杭去机场。苏杭刚踏进航站楼里，雨滴落了下来。
“苏杭，下雨了。”乔言低声说道。
苏杭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大步离开。
.
一年后，柏知樾二十一岁生日这天，喝得酩酊大醉。
起因是乔言肠胃炎犯了，当着他的面吐了两回，他想到前段时间苏杭回国，乔言跟苏杭又见面了，下意识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乔言跟苏杭的秘密，只有柏知樾一个人知晓。
乔言拿出医院的诊断证明，说：“我不会让自己干出怀孕那种蠢事。”
“那你跟苏杭打算怎么办？”柏知樾问。
“就这样吧。”乔言轻描淡写道。
“就这样……”柏知樾喝掉一整杯酒，“你要是跟他能有个好结果，我把我所有身家都拿给你做嫁妆。可要是没有，你怎么就不能忘了他呢，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
乔言的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苏杭拿着卫生巾抢话筒发言的时刻。
她淡声反问柏知樾：“我二岁半就认识他了，十几年了，发生了这么多故事，你告诉我怎么忘？”
“那你别怂啊，你去英国，我出钱，供你去英国读研，以后你们俩就留在那边，再也别回来。”
她怂吗？好像是的。打小就是。
以前苏杭也总说让她别怂。
她短暂地学会了勇敢，可是后果呢？
就在上个月，苏霁还把乔苏霁自私吗？她不能。因为她是苏致远的亲妹妹，她没办法带小孩是因为她要去工作，要去赚钱。
如果没有这些事，亲人之间的这些往来也会自然发生。可苏霁打着的名号却是——她要还钱。
她要还因恶毒的继女乔言夺走家产后，欠下的巨款。
乔言不想再想这些烂糟事了，她也喝下一整杯酒，渴望今夜能做个好梦。
柏知樾彻底喝醉了，嘴里仍念叨个不停，说要乔言跟苏杭移民……
乔言被柏知樾的醉话逗笑。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想打车送柏知樾回学校，无意中点进日历，看见今天的日期。
这一天距离她跟苏杭认识，整整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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