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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玲月小鹿一样的眼睛一下子睁圆，茫然无措的看着苏尘的双眼，接着一点一点找回了焦距。

    她狠狠摇头:“我不甘心！我想要证明自己！”

    苏尘又问出第二个问题:“你……恨莫家吗？”

    这一次，莫玲月毫不犹豫地点头:

    “恨！我恨他们排挤了我二十多年，我恨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更恨他们阳奉阴违，在我爸死后甚至想要杀了我！”

    她是个聪明人，心中早已猜出今晚事情的缘由。

    苏尘望着她逐渐坚定的眼神，问出第三个问题:

    “那，你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

    莫玲月先是一惊，眼神中闪动着错愕和震惊，接着用不确信的语气试探着问:

    “我，我可以吗……”

    苏尘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道:

    “可以。”

    “可是，可是莫家的一切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她此刻对于莫家人的称呼，已经再不使用任何亲戚关系的词语。

    只用冷冰冰的“他们”两个字代替。

    苏尘依旧平静，点点头道:

    “相信我。”

    莫玲月那动摇的眼神，重新坚定，落在苏尘身上时，又揉碎成了万种柔情。

    她“嗯”了一声，重重地点头。

    接着顺势依偎进了苏尘的怀中，仿佛要汲取无限的勇气和无限的温暖。

    呢喃似的话语继续传出:

    “我要为我爸报仇，我还要继承他的遗志！”

    这句话让苏尘无法回应，只能报以淡淡的叹息，并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你接下来还要回莫家吗？”

    莫玲月摇头道:“不回去了，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她语气里透出决然，有着一种和莫家一刀两断的意味。

    “好，我送你回去。”

    ……

    等到送完莫玲月，苏尘再度回到了红花会的码头。

    阴冷昏暗的集装箱内，一盏吊灯拉扯出幢幢的阴影。

    而在吊灯之下，一张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坐着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莫连山。

    只不过他一身锐气此刻消磨殆尽，以往那锐利的双目竟是只剩迷茫和呆滞。

    他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折断翅膀的老鹰。

    颓然的情绪，在看到苏尘的时候攀登到最高，甚至身体都不由得躬了下来，仿佛想把自己藏入黑暗。

    苏尘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莫连山对面。

    注视着昔日的西征王麾下副帅，淡淡开口:

    “你还不打算开口，准备继续维护莫家？”

    莫连山自嘲般的凄然一笑，用略有些含糊的声音回答:“苏少，有些事我真不能说，说了，莫家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苏少，拜托您大发慈悲，杀了我吧。”

    苏尘冷漠地看着他:“赵无极花了巨大心力救了你，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再让你死掉？”

    莫连山脸色更加难看，他将脸埋在双手之间，痛苦地说:

    “苏少，对不起……我真不能说！为了莫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下一刻，苏尘冰冷的声音，令他浑身彻底僵住！

    “为了莫家？哪个莫家？一个小时前，差点把你女儿莫玲月沉江的那个莫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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