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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长安诺192(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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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礼!”启宏忙将启焕扶起来道“我与念岑是多年同窗好友,该是我谢皇弟为念岑向陛下求情才是。”

    两人的长衫上都蹭上了些血迹,此刻心中都还担心惦记着严念岑的安危。

    “刚才偶然听到皇弟对念岑说的话…”启宏有些羞赦讶异地打破沉默“映淳郡主竟然是——”

    “家姐与念岑兄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启焕磊落一笑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已有多年了。当下只待我父王点头…便要着手准备成亲事宜了。”

    启宏虽对堂堂摄政王府郡主要下嫁小小的伯爵府大为惊诧,但念岑少有功名,品性良正,此番又拼死为映淳郡主争取,足见对郡主一片痴心。他不禁在心中暗想,两人当真是对良配。

    “启焕,先父逼摄政王立下毒誓那日,我也在场。”启宏内疚地垂下眼眸,深深向启焕一拜“先父年迈,思想保守,这才做了如此荒唐之事。我想替先父…向摄政王和你道歉。”

    启焕心中讶异,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立誓?怪不得近几月来父亲都没有暗中托人递信给他。

    原来是觉得有愧于他吗。

    “启焕,我其实最佩服你和念岑这样的人。”启宏抬起头来由衷地说“不说硬话,不做软事。口中说出的话虽缠绵蕴藉,心里的主意却比磐石还硬。纵然终日和善,也是无人敢欺。依我看,你们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有圣人君子之风。”

    “皇兄谬赞了。”启焕害羞地连连摆手“当下我在宫中为质,事事留神只是为了自保。”

    启宏想到启焕当下的处境,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启焕,经过今日一事,我也看清了,人的原则,从来不是用疾言厉色来维护的。先父愚忠,我并不想追随他的脚步——”

    “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帮得上摄政王,鲸啸营愿效犬马。”

    启元正心烦意乱的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小林子来报永安王求见。

    “让他进来。”

    启焕默默走进,跪在阶下的地面上。

    启元垂眸一看,启焕竟双手捧着一副马鞭举过头顶。

    “这就是永安王想出来的请罪方式?”启元冷哼一声将手中奏折搁下,站起身踱到启焕面前。

    “陛下若因今日之事怪罪于臣,臣任凭陛下处置。”启焕满眼真挚的将长鞭举到启元手边“只愿能顺君意,平君恨,释君心。”

    又是这副羔羊般温顺的姿态,让他抓不住把柄,不能轻易降罪于他。

    “说得可真好听啊!”启元厉声讥讽,夺过长鞭一脚踹在启焕胸口上,将少年踢翻在地。

    启焕呛咳了两声,捂着胸口迅速爬起来重新跪在了启元身前。

    启元抡起长鞭,毫不留情地一鞭子狠狠甩在启焕背上。

    由肩到背一条火线簌地烧起来,启焕咽下逼到喉咙口的一声**,咬牙硬生生地受了这一鞭。

    “你不是要替严中丞受罚吗?朕成全你。”

    启元的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得意来。

    当年九皇叔罚他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可如今他是上位者了。

    “把他给朕捆起来!”

    “住手!”

    殿外忽然传来母后的一声断喝,吓得启元瑟缩了一下。

    贺兰茗玉怒气冲冲地踏入御书房。

    “陛下,映淳郡主殴打亲王一事,尚且还没有核实清楚,可陛下今日若是大动干戈的以私刑惩处永安王,明日就要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启元听了母后的训斥,忿忿地扔下了长鞭。

    “永安王,快起来,可有伤到哪里?”贺兰茗玉故作慈祥地连忙将启焕扶了起来。

    “臣无大碍,多谢太后为臣向陛下说情。”启焕的表情隐忍而又难掩感激,让人没法不心生怜爱。

    “蓁儿,快送永安王回去,再找个太医给永安王看看伤。”贺兰茗玉目送着凌蓁儿扶着启焕走远,痛心疾首地谴责启元道“陛下如今是大晟的一国之主,凡事怎么还能一味由着自己的脾气来!国君说话做事稍有不慎,轻则落人口实,重则是要酿成大祸的!”

    晚风将贺兰茗玉的斥责声吹到启焕耳边,少年微不可查地弯起了唇角。

    贤贞太后,您此时才想起教导陛下这个道理,怕是已为时太晚了。

    念岑受此酷刑,遍体鳞伤,气血亏虚,幸得医术高明的嫂嫂温月延精心照料,也是在府中昏迷了三天才清醒过来。

    萧承煦听闻此事,特来勇义伯府探望念岑。

    严海引着萧承煦才走到卧房门口,就听门内传来温月延的柔声劝慰“念岑,疼就叫出来没关系的,若是强忍着,一会儿又要痛晕过去了!”

    严海走上前叩了叩门板,温月延忙过来开门。

    “摄政王殿下,”温月延诚惶诚恐地福了福身。

    萧承煦点了点头走进房中,本来正疲惫地伏在卧榻上的念岑忙强撑起身子欲向他行礼。

    “别起来,”萧承煦见他只是这一个动作就又疼了满头的汗,忙快步走过去拦住他“本王今日是专程来探病的,可没有公务要跟严中丞商议。你我今日,不是君臣。”

    冷汗顺着少年苍白如纸的面颊流下,唇上已经结痂的咬痕触目惊心。

    “疼成这样,可服了止疼的药?”萧承煦纵是平日再横眉冷对,见少年这副凄惨样也是冷不下声调“本王可听闻,映淳郡主每次出征,严中丞都斥巨资为她准备麻沸散的。”

    “止痛的药物虽好,只是每次服用过后,记性总要下降几日。”严念岑羞赦一笑道“御史台中公务繁杂,臣须得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才能保证不出现纰漏错处。”

    “本王看你和那丫头一样,两个人没有一个聪明的,”萧承煦苦笑一声“都是只顾手上事务不管自己的身体。”

    “武安郡主,是你小子的手笔?”萧承煦故意作不屑状“你还当真是个倔脾气,那不过是个虚名,没有便没有了,依本王的资产,还不愁养不起一个郡主,别说是爵位封地,就算没了军职,大不了将来回家去相夫教子——”

    “你又何苦非要为她争?”

    严念岑向来敬畏摄政王,又忌惮他是淳儿的父亲,姿态一向极尽谦卑,此时听了摄政王这一番话却忽然皱起了眉头,撑起身子坚决地直望进萧承煦眼眸中“殿下,值得!”

    “武安郡主,值得。”

    萧承煦久久凝望着少年坚定倔强的面庞,忽然释然地轻笑一声。

    “人人都说映淳郡主是个蛮女子,说本王这个女儿养的不成体统。本王都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有你这样的傻小子,真心爱她敬她。”

    “严海。”

    “在。”侍立在门前的严海恭敬地应道。

    “等映淳那丫头从战场上回来,两个孩子的婚事,也该动手筹备起来了。”

    “殿下!”严念岑感激欣喜地简直要语无伦次“能得殿下成全,臣,臣不胜感激!”

    “行了,你静心养伤吧。”萧承煦站起身,面上又恢复了冷淡又傲慢的神色“别让我家淳儿回来见了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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