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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手下人将那缝缝补补强行拼凑起来的遮盖物揭开，铁笼中的生物慢慢地展露出了全貌。

    眼睛湛蓝，尖牙利爪。

    四仰八叉地趴伏在地上，原本粗大有力的四肢上，明晃晃的手链脚铐上又分出四条人腿粗细的铁链，让它始终不能舒服地舒展开来，保持着一个令人生厌的微妙角度。

    既能让它可以有所活动，同时又不能那么地自由。

    那硕大的头颅旁，一碗掺杂着杂质的水汤剩饭，几乎没有动过。

    原本干净柔顺的毛发，变得肮脏而又杂乱，呼吸变得急促而又困难。

    面前这些人抓捕它时，也并没有什么留手的想法：在它背脊上，还有十几支折断的箭头嵌在皮肉里、骨缝间，凝聚住的血液染红了它大半个身子。

    笼子里的生物，就是霍哈克。

    它并不认识面前死死盯住自己的那个人，周围衣衫褴褛、满是诧异的流民，它其实并不是很害怕——它见多了贪婪而又充满欲望的人类的眼睛。

    但是那个叫做协律郎的男子，让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陌生里面参杂着一点点的熟悉！

    它不确定那种想要将自己拔皮拆骨的通天恨意，针对的是自己妖类精怪的身份，还是对自己主人恨意的折射。

    它认出了协律郎脸上的烙印。

    拥有这种烙印的人，在北漠其实已经剩的不多了，多数都死在了近乎压榨的繁重劳动之中。

    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时，它的个子还跟普通的野狼幼崽那般一样大。

    “你不记得我了？”协律郎恍然若失，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大人……”在身后手下的低声提醒下，协律郎很快回过了神。

    “的确，那时候的我，是何等的神采飞扬？铁木真知也曾经败于我手！”

    霍哈克蓦然抬头，骤然想起了一个曾经的北漠人谈之而色变的名字！

    那张毛茸茸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害怕和恐惧这两种情绪。

    “嘘……”协律郎竖起右手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认出我来了，那就算很好，你现在至少不用担心我会将你杀了吃肉了。”

    霍哈克大大的狼眼环视一圈，看到了虽然面有菜色，但看上去精神面貌还算不错的、以前是流民现在是“山匪”的马齿山住客们。

    隔着笼子，协律郎继续说话：“我没想到，居然会抓到你。”

    “你的主人们呢？”

    霍哈克只是个小小的安身境精怪，当然还不能说话。说话这项特权，那是到了金乘境界以后得大妖才有的本事。

    所以它理所当然没有理协律郎。

    在刚刚被抓住时，它或许还会感到烦闷，但如今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它已经放弃了任何想要逃脱的想法。

    它也受了伤，在笼子里晕过去许久，也没有进食过，现在处于一个很虚弱的状态。

    就是现在来个拿着刀子的小孩，也几乎可以随便就杀了它。

    它将头放在地上，几乎分辨不出现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它一路向南，却在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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