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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雪说着，下巴搭在重叠在扶手上的手臂上。
“杨毅同学的伤感，怎么说呢……是死后的伤感吧。我觉得和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的伤感不一样。”
“对不起……我不太清楚。”
“嗯，你不觉得弄坏宝贝的玩具而哭，和一开始就没给买玩具而哭，有点不一样吗?”
“啊，原来是这样。”
杨毅点了点头，刘梦雪看着杨毅说:“可是啊。”
“杨毅同学，你看起来比我还要伤感好几倍呢。怎么说呢……感觉就像从热带大草原被带回来，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的患有抑郁症的狮子。”
“啊，对不起……我又不太明白。”
“是吗?你还不明白吗?是啊……应该说我经常想回去吧。”
我想回去。
听到这句话，杨毅的心脏仿佛被捏碎了一般收缩起来。
“我想回到不是这里的某个地方，我应该身处的世界不是这里……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听到这句话，杨毅无言以对地盯着刘梦雪。
“果然，你猜对了。杨毅同学的伤感，果然是失去的伤感。和一开始就没有归宿的我不一样。虽然不一样——还是有点像。”
刘梦雪露出落寞的微笑。
杨毅沉默了一会儿——和刘梦雪一样，望向遥远的水平线。
“吓了我一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是吧?明白了吧。恕我冒昧，我只是一厢情愿。”
“是吗?刘梦雪和我很像吗?”
杨毅断断续续地说。
明明是第一次和这个人说话——不可思议的是，完全没有痛苦。
“我的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除了爷爷，我没见过其他这样的人。”
除了外公去世后立刻介入的警察，以及后来杨毅被寄养的福利院的人之外——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爷爷把我养得很好，我们住在深山里的独栋房子里，基本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把在山里捕到的野兽当作当晚的菜的家庭，或者用柴火烧澡的家庭，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少见的吧?”
“岂止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真的有人做过那种事。”
刘梦雪咯咯地笑了。
“爷爷去世后，我就被送到养老院，后来又搬到城里来了——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人的普通生活是怎么回事。也许正因为如此，说实话，我完全无法适应学校的生活。”
“是吗，所以你看起来很伤感啊。杨毅同学想回到生你养你的地方。”
“不——是这样吗?”
“什么?”
“我——是吗?真的想回到深山里的独栋别墅吗?”
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但一旦问出口，一直以来禁止自己思考的阀门就会一松，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我——即使不是，我也觉得我和普通人不一样。不……与其说是不一样，不如说是我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偶尔会认真地想，我真的是人吗?”
杨毅歪着头，拼命想把自己心中致命的违和感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真的和刘梦雪她们是一样的人吗?我有时会想，难道不是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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