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望。
更何况,没人敢硬着头皮在那种情形下反驳傅长寂,提醒他“人工智能·灼”的极高危险性——
与“灼”相依为命数年的创造者,与他一手创造出的璀璨奇迹,在漫长的孤独岁月里,孕育出了超乎寻常的亲密感情。
这是骇人听闻的豪门秘辛。
知晓者不过能够接触到“灼”核心数据的寥寥几人,就连傅长寂的父母,都不能插手他对研究所的绝对掌控。
因此,对傅长寂如今宛若隐性狂躁发作的状态,研究人员内心表示理解。
青梅竹马的初恋一言不发失踪多时,突然传出死讯。听说还当着面死在怀里,自己被逼无奈,亲自下的手。
这种情节,搁谁身上都得发大疯。普通人听了都想报社。
依照傅长寂大少爷的身份,板上钉钉的傅氏财团下一代继承人,他能忍住不往周围无差别倾泻怒火,直白发泄情绪,已经称得上修养良好,理智尚存。
“还有一件事,总工……”说完重要事项,研究人员犹豫是否要提起可能会刺激到傅长寂的题外话。
“说。”傅长寂言简意赅。
“您之前下令开展研究的仿生人项目,军方表示很感兴趣,想要和我们做进一步接触,深入了解该项目的未来应用前景。”
“军方?”傅长寂皱眉。
“听说是您伯父做的介绍。之前有位公民脑电波在游戏里失踪的事情,传到了傅伯父的耳中,他很感兴趣……”
研究人员苦笑:“您当时在游戏里,我们联系不上您,只好自作主张提供了一些资料给政府和军方。”
“再说吧。这些东西,我不感兴趣。”
傅长寂对冰山下暗流涌动的博弈兴致缺缺:“晏明灼没醒来,我已无心关注外界是非。”
言下之意,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他不管。
研究人员头疼得很。傅长寂自身才华横溢,又权势在手,可以一心搞技术,他们下面这些小虾米应付大佬们,可得吃些苦头。
说什么来什么。
傅长寂还没走出研究所,他的父亲就破天荒联系智能终端:
“家宴,重要,务必速归。”
吝啬得好像多打几个字,都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傅长寂低头注视着智能终端,良久,才动了动手指:“知道了,傅先生。”
第264章 真实世界(2)
这个时代已经发展出了浮空建筑的技术,许多有权有势又追求新奇的人,乐意住在浮空别墅或浮空小岛。
傅家是个例外。
傅家庄园坐落在某片属于私人领地的森林里,绵延成片的旧时代风格建筑物,宛如电影里的油画片,整整落后流行上百年。
以前停留在庄园空地上的是私人飞机,现在变成了更加轻便简洁的流线型飞行器。
钴蓝色金属的飞行器舱门扬起,仆人放下楼梯,迎接大少爷回家。
他名义上的父亲,傅儒难得拄着手杖,站在机场旁等待。
“回来了。”傅儒打量了一番神色淡淡的傅长寂,对他态度稍有不满,“见面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对大伯问声好。”
傅长寂的伯父,傅肃站在旁边,和和气气地打圆场:“好了,堂弟,长寂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少说两句。”
“听说这款LUX公司出品的最新款飞行器,就用到了长寂他们研究所提供的核心算法。前段日子我一个老战友问起这件事,连我都不清楚,只好答应回家有空问问。现在一看,确实比以前的直升飞机灵活好使得多。”
细长的沉香木质手杖笃笃点地,傅儒冷哼一声:“搞技术搞技术,别把自己搞成了个机器人,人情世故都不会了。”
“你啊,就是观念古板,也该与时俱进了。”傅肃摇摇头,跟傅长寂搭话,“没事长寂,你爸性格就这样,爱念旧。伯父支持你。以后的傅家,往新科技领域做到垄断才是正途。”
“说完了?”
傅长寂对他们一唱一和的对话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看向傅儒:“傅先生,我没时间浪费在这。有事找我就直说,没事我走了。”
“父亲这两个字烫嘴,是吧。”傅儒气笑了,怒火止不住往上窜,“当初就不该把你做出来。人工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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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意,就是不好使,有病,跟自然人不一样。”
傅长寂冷冰冰道:“傅先生,容我提醒你,如果你精子质量高,没有弱精症,常女士就无需去做试管。”
“不过,我很感谢我是实验室里培育出来的人工产物。”傅长寂,“剔除了二位珠联璧合的劣质遗传基因,科学犹如我的再生父母。”
“你!”
不宣于口的隐秘丑事,当着堂兄和佣人们的面被傅长寂一口道破,还遭到尖锐嘲讽,傅儒简直里子面子都掉了底。
他气得七窍生烟,挥舞手杖就要行使父亲的威严。傅肃赶紧从后面拖住他手臂,对傅长寂做口型:“先回房休息。”
傅长寂越过傅儒,坐上佣人停留许久的悬浮轨道车。
他身后还传来兄弟二人的劝阻吵闹。
“你看看,你看看,他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父亲!比机器人还机器人!就是个白眼狼,没一点人味儿!”
“长寂从小就是直话直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没被气够?高智商的天才,都有自己的傲气。他还年轻,情商低些,很正常,时间长了就成熟懂事了。”
“再说,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只顾着教训人,他怎么和你亲近?本来你和常璇就没感情,两个人又都不愿意养孩子,把孩子放常璇妹妹家快十年才接回来……”
和庄园里处处崇尚复古,却在某些地方不得不向科技便利妥协的矛盾风格一样。
傅家,也是个扭曲的嵌合体。
而他是在嵌合体上生长出来的怪物。
傅长寂猛地挥出直拳,劲道十足的一击凶猛地砸在沙包上。
嘭!
沙包弹出夸张弧度,爆出破洞。
这个时代,普遍利用全息手段缩减线下活动需要占据的空间。面向广大公民开放的公共场所越来越少,原本的线下场地大多数被富人所占据,改造成私人所有。
这也是为什么,强调高自由度的全息游戏格外火爆盛行。全世界都是如此。
能拥有一个占地广阔的线下私人拳击训练场,对傅家而言不值一提。在外界看来,无疑是种奢侈行为。
值钱的不是人,而是空间与自由。
两个手脚麻利的佣人,赶紧更换破破烂烂的沉重沙包。他们识相地闭紧嘴巴,放轻动作。
傅长寂沉默地走向一旁用以休息的长椅。
汗珠从黑色露肩背心外的皮肤滑落,精壮的肌肉随着呼吸调整而起伏。他烦躁地把汗巾盖住脑袋,屏蔽周围的声音。
“又不开心了?”
“我给你放首歌吧。”
“想听我唱?可我没有这个功能模块……常常,我给你念个故事好吗?”
“从前,有个国家,国王悬赏重金寻找勇士前往恶龙的城堡,打败恶龙,救回美丽的公主……”
“故事很老套?换成救回王子怎么样?如何哄不愿睡觉的小朋友,这个故事是推荐回答的点赞第一名呢。”
“好,不能喊小名,不可以把你当小朋友哄,规则输入中……可是长寂的确在生气,对吧?”
“长寂生气的话,我也会不开心。”
“嗯?在哪里搜索出来的话?不是啊,就是我想这样说而已……”
轻柔的手臂,似乎从背后环住一动不动的傅长寂:“灼会爱着傅长寂。这条核心规则,从诞生开始,就永远写在我的程序代码里。”
“所以不要担心。就算其他人都不喜欢你,我也会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远去的声音,与骤然扯落的毛巾一同离开傅长寂。
他茫然而焦躁地四处寻觅,却没能看见以前总会陪伴在身旁的虚拟投影。就连颅内的幻听也随之消散了。
以为环住自己的手臂,不过是气流拂过的错觉。是啊,虚拟投影没有实体。
就算是以前,他也无法得到一个真正的拥抱。傅长寂张开手臂,只能拥抱到虚无缥缈的空气。
他的恋人在屏幕背后,在他触碰不到的另一个次元里。
弯腰清理训练场惨状的佣人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反射性扭头。扭完一半,他立刻意识到什么,大气不敢喘地飞快收拾完离开现场。
大少爷心情非常暴躁,把长椅都踢烂了一半。他可不想留下被当人体沙包。
有时大少爷控制不住暴怒的时候,简直是无差别攻击,宛如一头沉默发泄的凶兽!
过去,不长眼被波及到的佣人不止一两个。有次就连傅老爷都被他照脸抡了一拳。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没叫过傅老爷作父亲了。
所以刚才余光瞟到的眼眶泛红,一定是错觉吧……
大少爷这种人,冰冷严酷,压根没有心。
他怎么可能会哭?
第265章 真实世界(3)
傅肃推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果然看见独自一人看向远方的傅长寂。
他这个侄子很聪明,才能远超常人,就是性格太执拗。
傅肃走到傅长寂旁边,也看向露台外。园丁将庄园里栽种的树林与草丛打理得郁郁葱葱,满目绿意盎然。看久了也无趣。傅肃不明白傅长寂看什么,看得如此出神。
傅长寂听见动静,看向傅肃。他抿住嘴唇,迟疑了片刻,还是喊道:“大伯。”
傅肃笑了笑,假装没看出傅长寂的停顿,应了声。他问:“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没注意。”傅长寂说,“没胃口。”
“因为你父亲?”
傅肃的声音变得平缓——但平缓只是假象。能够在政府占据高位的人,他的底色浸染了居高临下的强势:“还是因为不喜欢今晚来参加家宴的林小姐?”
“我不同意联姻。无论这个人是林小姐,白小姐,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傅长寂厌恶被要求回答问题的感觉。
但看在傅肃的份上,他还是开了口。不仅因为傅肃替他处理了游戏带来的某些衍生麻烦,也因为在他的童年里,傅肃某种意义上充当了男性长辈的角色。
尽管他们相处的机会,每年不过一两次家宴。但相比愚蠢如其名的傅儒,傅肃更加成熟包容,有时也愿意听听傅长寂的某些想法。
“你还年轻,暂时不愿意涉足婚姻,我也理解。但不要排斥和适合的女孩儿去接触。”傅肃抬起手,“结婚对你没坏处,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利益交换伙伴。”
要落在肩膀的手,却被傅长寂避开。
他曾经把无论何时都能有条不紊处理事务的大伯当做榜样。在年少的时候,冷面威严的傅肃,一度是他模仿的对象。
后来傅肃变了,变得长袖善舞,面上时时带着笑意。
傅长寂也变了。他看清楚了傅肃笑面虎的本质。傅肃和傅儒一样,和其他傅家人一样,和常璇一样。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从里到外的烂掉了。
傅肃不是变了。他是更善于用循循善诱来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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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用温和言辞包装冷酷的内容。
“婚姻对我的意义不是这样,别把你们的观念压在我身上。”傅长寂退开距离,和曾经追赶的长辈宛如对峙,“我曾经怀疑过伴侣的忠贞,怀疑过是否会存在独一无二的爱情。”
“现在,我得到答案了。”
傅肃用欣赏又惋惜的眼光注视着他这个侄子。傅长寂已经长到了足以与他平视的高度,他不畏怯抬眸。
“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以前也这样。等到你变得成熟,你就会发现把时间精力耗费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多么可笑。”
傅长寂说:“你这辈子从来没得到过,没人真心爱过你。真可悲,大伯。”
傅肃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沉默。
等他从恍神中脱离,露台已经变得空荡,只留下他孤身一人。
“我老了吗?”傅肃喃喃自语。
当年在露台上发出如此质问的人,现在却站在了他父亲的位置。他也到岁数了。
夜晚的风吹过,傅肃拢了拢西服。没有权势,没有傅家,他就一无所有。身边围绕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离开他。傅肃深知这一点。
所以,家族就是他的一切。家族里的其他人,仰仗着他的付出,也应当回报他的牺牲。
这就叫责任与传承。
傅肃又凝视着傅长寂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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