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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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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谢明裳这些日子被宫里一天四顿的药喝倒了胃口,入口滋味觉得香甜,也不过喝小半碗,再喝就感觉顶着胃了。

    河间王府果然从里到外都是亲兵服侍干活,女婢半个也无。

    垂落的纱帐掀开一点缝隙,谢明裳注视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亲兵忙忙碌碌收拾碗碟,打扫地面,又把碗碟全取走。

    名叫“顾沛”的河间王亲信狗腿子进来转了一圈。

    顾沛自称是六品王府亲卫队副。除了上头还有个队正,他排第二号,统领王府亲卫,在王府里官职不小了。

    不知为何,却亲自来她屋里问查良久,表现得如履薄冰,不大安宁。收走桌上青瓷质地的笔洗,熄灭铜灯台,道了句“娘子休息”,阖拢门栓退出去时,居然把灯台也拿了出去。

    谢明裳觉得更好笑了。

    屋里能拿走的全拿走,顾沛怕什么?怕她摔了瓷盘扎脖子,还是对着灯台尖角撞上去?

    门外有人把守,耳边传来巡值走动的脚步声,却无人交谈。这处宅子的布局和谢家大不同,护卫的人手多了几倍。

    外头廊子的灯笼光漏进屋子里。枕头倒是她带进宫又带出的药枕,又松又软,被褥也是暖和的蚕丝鸭绒被。

    软枕其实不是用来枕的,她习惯睡觉抱着。谢明裳翻了个身,在黑暗里抱着软枕,仰头打量花纹富贵的描金帐子。

    河间王自从进府便没有现身。谢明裳理所当然把他抛去了脑后,只想谢家。

    所以,这间大宅子才是赐下的河间王府?谢宅没有被充作河间王府,谢家人还好好地住在自家里?

    鼻下传来枕头里宁神助眠的草药幽香气味。

    谢明裳揪着被角,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

    她被一阵沉闷的击打声惊醒了。

    声响像在击打布袋子。有人在数数:“六”,“七”,“八”……

    一声压抑闷哼传来,谢明裳倏然睁眼。

    庭院里正在动刑。

    垂落的描金帐子外有几个人影晃动,身形窈窕,绝不是王府亲兵。她眼神带警惕,缓慢地坐起身。

    帐子外的几名女子已察觉她醒来,掀开两边帐子,挂上鎏金铜钩。

    两边打个照面,居然是认识的,谢明裳诧异地“咦”了一声。

    床边站着的四名服侍女子低头齐齐万福,动作标准如出一辙。

    “谢六娘子万安。”

    谢明裳没急着叫她们起身,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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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打量过去。

    床边伏身行礼的这四位,赫然就是宫里为难她的那四个女官。

    好个阴魂不散。

    她的身子往后一靠,索性靠坐回床头,人不起来了。

    “有阵子不见你们四个。”她抱着软枕,懒洋洋地说:“宫里得罪了人,被赶出来了?”

    四人里为首的女官章司仪,倒也沉得住气,开口解释:“听闻河间王府无女子服侍。谢六娘子是从宫里出来的,冯喜公公回复了圣上,遣我等来,看顾谢六娘子起居。”

    谢明裳嘲道:“记得昨晚河间王当面回绝了?怎么还把你们四个给硬塞过来。冯公公还真热心。”

    她挨个打量四张低垂的面孔。

    明晃晃插进王府后院的四双眼睛,河间王那边肯定不想要。冯喜把人硬塞来,当然不会因为他性情热络。

    冯喜跟了圣上二十多年。

    冯喜的意思,很多时候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谢明裳弯了弯唇:“有意思。”

    人都送来眼前了,她也不委屈自己,当即招呼更衣洗漱,把四个女官使唤得团团转。

    她身子虚,更完衣出了一身冷汗,虚掩的门就在这时被人敲了敲,有个陌生男子嗓音沉声道:“六娘子可醒了?卑职奉命送朝食。”

    谢明裳坐在床沿,目视一个腰间佩刀、相貌沉稳的青年将领带几名亲兵送来朝食。

    几人忙碌着摆放碗盘布菜。屋里的细微响动,衬托出屋外的寂静。

    谢明裳倏然意识到,就在屋里闹腾的时候,外头的刑棍已结束了。

    青年将领送了朝食并不急着退走,回身把门推得大开,吩咐门外:

    “把顾沛领来,当面和六娘子请罪。”

    谢明裳的瞳孔微微收缩,望向门外。

    两名亲兵把一个上身赤膊、只穿条鼻犊裤的年轻儿郎拖到门边,两边手一松,那赤膊年轻人摔去地上,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血。

    血腥气顺着风传进屋里,谢明裳忍着冲上来的干呕,捂住口鼻。

    被打得满身伤的可不正是顾沛?

    她原本以为顾沛是外头监视行刑的人。万万没想到,庭院里闷声不响挨罚的,居然是身为六品亲卫队副的顾沛本人。

    一名女官接过朝食漆盘,把盘里的小碗清粥和小菜挨个布好,碗筷奉来手边。

    谢明裳把清粥推开。半点吃不下。

    顾沛身上伤瞧着严重,他自己倒不觉得严重,从地上爬起身,单膝跪倒在门槛外,一副低头听训的沮丧模样。

    门边站着的青年将领

    肃然道:

    “其一,顾沛身为王府亲卫队副,领亲卫四人跟随主上入宫,谢六娘子整日未进饮食,未能机敏详查。全队领失察之罪。”

    “其二,未尽职责,不能随机应变,令谢六娘子在宫中步行脱力,顾沛领失职之罪。”

    “失察在先,失职在后。顾沛愿独自领下全队罪责,主上命罚三十军棍。可有不服?”

    顾沛沮丧地道:“卑职认罚。娘子恕罪。”

    谢明裳坐在床里道:“你主上罚你,我没什么好说的。顾队副不要记恨到我头上便好。”

    顾沛低头不吭声,门边站着的青年将领代他开口:“不会。娘子放心。”

    顾沛被人搀扶起身,顶着满脊背的棍伤,一瘸一拐地走远,两名亲卫熟练地泼水洗净地上血迹,萦绕满屋的血腥气也随之散了。

    谢明裳并没多少胃口,喝两口清粥便放下碗,望向门边盯着清理地面的青年将领。

    “罚了顾队副……你应该是河间王府的亲卫队正了?”

    青年将领并未否认,转身过来拱了拱手。

    “卑职顾淮。”

    “哦,顾淮。”河间王府亲卫队正,拱卫主上安全,河间王身边的武臣亲信一把手。

    谢明裳舀了舀炖到软烂的小米粥,继续抿一口进嘴,忽被烫到般放下瓷匙:

    “你也姓顾?你和刚才那个顾沛……?”

    “顾沛是卑职家中的兄弟。”顾淮神色如常地应道。

    谢明裳越听越不对,追问:“他是你堂兄弟?族兄弟?”

    顾淮:“同母嫡亲兄弟。”

    “唔……”谢明裳沉默地舀了勺粥含进嘴里。

    眼看庭院一路滴来门前的血迹洗净,重新洒上黄土掩埋痕迹,顾淮又往屋里拱拱手,说了句“卑职告退,娘子好生休息”,领着亲兵转身走出了院子。

    谢明裳嘴里含着的一口清粥半天才咽下。

    来河间王府头一天,就叫哥哥狠打了亲弟弟,还把人拖来门口认罪。

    很好,得罪人的名录上又多两个。这顾家兄弟俩以后多半要跟她过不去了。

    谢明裳越想越没胃口,放下勺子,不小心碰着碗,清脆地一声。

    她还没紧张,身边伺候的女官倒显得比她更紧张似得,惊得手一颤,衣袖在她面前晃动如水波。

    谢明裳若有所思地抬起目光。

    不止她身边伺候布菜的这位,向来最不动声色的章司仪脸上都出现紧绷神色,视线盯着门外新添的黄土。

    在宫里吞了谢家大批金银还刁难谢家女的时候,章司仪可没有半点紧张。

    谢明裳心里微微一动。

    她抬手把粥碗给掀了。汤汤水水洒了满地,四个女官齐齐惊得面色一变。

    “这么滚烫的粥,想烫死我?”谢明裳把筷子也摔了,“再盛一碗来。”

    四个女官互相眼神示意,无人和她争执,安静地洒扫干净屋子,毫无异议地重新盛来一碗粥,退了下去。

    入口果然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谢明裳喝完半碗,放下帐子,细细地想之前跟河间王的几次短暂见面。

    河间王有凶性。看似平静如山的表面下,不知隐藏着怎样一副狰狞爪牙。

    对自家萧氏兄弟都弓弩见血,臣属犯错打得血流满地。

    生性酷烈之人的眼里,下仆奴婢的命哪算是命?鸡毛蒜皮小事引起不喜,一句话轻易便把人的性命断送了。

    谢明裳大致想通了河间王的性情,撩起帐子。四名女官大约也想通了,神色紧绷,正远远地低声议论什么。目光时不时看一眼门外,警惕里隐现惊惧。

    谢明裳安心地往床上一躺。

    她在哪处不是一样养病?在哪处躺着不是躺着?比起自己来说,她们四个才叫悬着脑袋办事。

    进门被人一场下马威,吓着了吧?

    ——

    河间王府的主人是入夜后过来的。

    谢明裳在宫里一天四顿的喝药,精神瞧着还好;自从出宫当日断了药,精气神渐渐地便感觉不足。

    头一晚才入王府,第二日睁眼又有四个女官在面前晃来晃去,她连眼都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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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睁了,更没有胃口用膳食。这天掌灯后,只喝了几口粥便推开碗筷睡下。

    也不知睡了多久,人忽然惊醒。

    有个颀长身影坐在床边。

    夜色已深。描金帐子不知何时被掀起,屋里点着一盏黄豆大的小灯,灯下朦朦胧胧映出萧挽风宽阔的肩膀轮廓。

    他正低头凝视着她的睡容。

    半梦半醒间,谢明裳的视野不甚清晰,但病中嗅觉反倒更敏锐,鼻下隐约传来皂角的清香。

    这股陌生的清香气味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翻了个身,视线便落在床边坐着的男人身上。

    河间王萧挽风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沐浴过。小冠随意地把浓黑的头发束起,肩膀洇湿了一大块,显露出流畅有力的肩胛骨形状。

    他的眉眼轮廓长得凌厉,身上皂角的清淡香气和人不怎么搭。宫宴当日满身的烈酒气味和他更搭配。

    “听说你不舒服,晚膳几乎未动。” 萧挽风对她说话的嗓音低沉而和缓,怕惊吓到她似的。

    “哪里不舒服?”

    那股不搭的感觉更强烈了。

    谢明裳仰起头,眼神带几分怀疑审视,打量面前的男人。

    骨子里暴烈的人,肩头洇一点沐浴后的水汽,乌黑的眉梢发尾带着潮湿水意,入夜后安静地坐在她身侧,在暖黄朦胧的灯下单看外表居然也显得平和。

    给她的感觉像什么呢。

    像火山表面覆盖住一层灰岩。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河间王在她面前刻意地收拢起火山岩浆暴烈涌动的那个部分,只展露给她看表层稳定的灰岩。

    谢明裳觉得有点意思。

    “哪里都不舒服。”她靠坐在床边,不甚在意地回应。

    “早和殿下说过,我大半条性命已不在了。宫里一日四次的灌药,勉强吊起精气神,哄骗着殿下把我领回来。趁我这两天精神还不算太差,赶紧一辆马车送回谢家,让我死在家里的好——咳咳咳……”

    喉咙间突然升腾起一股忍不住的痒意,谢明裳伏身去床沿,捂着嘴咳嗽几声。萧挽风身子骤然一动,抬起手肘,看姿态想要拍她的肩背。

    谢明裳动作剧烈地躲开了。

    闪避的动作太大,几乎从床沿滚落,嫌弃溢于言表。

    等喉咙间翻滚的一股痒意咳尽,谢明裳自己支撑着重新靠坐在床头,目光带警惕望去。

    萧挽风往后缓缓退了两步。

    “你在宫里饮食不当,药又用得重,导致身虚气衰。但尚未到不可挽回的程度,莫多想。”

    他起身去门外吩咐了句什么。

    不多久,门外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八宝温粥。

    萧挽风接过温粥,居然亲自端来床边,拿汤匙舀起半匙,吹去热气,喂到谢明裳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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