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正文 22-30(第5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bsp;   四名女官都被留在后院,只谢明裳一个跟在顾淮身后。

    “去做什么。”她冷淡地问。

    顾淮答得同样简短:“娘子去了便知。”

    谢明裳跟着顾淮沿着王府廊子漫行。

    廊子走到尽头,前方出现一片合欢树林。穿过林子,推开一道不起眼的窄门,视野陡然开阔,里面别有洞天。

    赫然是个极敞阔清幽的院子。

    顾淮的耐性极好,也比他兄弟顾沛有眼力得多。谢明裳沿路走走停停,有时走着走着径自去旁边石凳坐下休息,他并不催促,耐性地站边上等。

    前方有一道汩汩的溪水蜿蜒流过。

    “你家主上会挑地方。”谢明裳若无其事地开口夸赞,仿佛刚才翻脸掀桌子的不是她似的,对附近美景不吝赞叹。

    “小桥流水,别致清幽。”

    顾淮默了默。

    这道流水……其实是池子的泄洪口。

    池子……当然是庐陵王赶工兴建的汉白玉鸳鸯戏水浴池子。

    谢六娘子占了主院,殿下当夜搬去了隔壁不远的僻静偏院,被顾沛玩笑称呼“藏娇小院”的那处院落安置。

    这些当面都不好说。

    顾淮沉默地领着人走过小桥流水,越过几株绿荫葱茏的大合欢木,前方现出清幽书房。

    顾淮上前敲门:“殿下,人带到了。”

    门虚掩着,一推即开。

    谢明裳站在书房门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把腰间系着的环珮绦子在掌心捋平,摸了摸浓密发鬓的两把玉梳。

    对于河间王召她之事,她有隐隐猜测。

    毕竟,正如章司仪所说的,以河间王的恣睢性情,忍她一次两次,难道能忍十次百次?

    初入王府的半路上,入王府的第二夜,她已经当面叫他吃了两顿排揎。

    他忍了她两次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

    掀翻整桌席面,用尽她病中的全身力气,掀桌子的手臂至今酸软发疼。但她还是掀了。

    入王府后院才五天,于她感觉却似过了五十年。

    自从被赐入河间王府,她左思右想,眼前再看不到其他前路。前方剩下的唯一的出路,便是章司仪提点她的攀附路。

    她只想想,已觉得厌倦了。

    她今年十九岁,正是小娘子最爱美的年华。如果今日注定是她谢明裳的祭日,她不想像进王府大门那晚一般,满身狼狈、不干不净地离开人世。

    谢明裳向来喜爱明艳颜色。但比起服饰颜色来说,她更爱干净。

    就像此刻,身上打理干净,穿戴妥帖齐整,体体面面的走法就很好。

    谢明裳做好准备之后,镇定地推开了门。

    河间王侧立在轩窗边。

    他面前放置着一张长桌案,笔山架着几管粗细不等的笔。手里有一封打开的信。见她进来,那封信便合拢在手里。

    “用饭。”他吩咐下去。

    几个亲兵麻利地提着食盒进出,围拢着书房外间厅堂的一张圆桌上菜。

    那是一张沉甸甸的实木桌。

    不是轻巧灵便的一块方木板搭架子,可以供人轻易挪进挪出的轻便木桌;而是从百年树干截取的一整块原木料子搁在地上,只粗粗打磨,留下原始的粗粝形状。

    百年古木死去的顽强生命力,似乎依然包裹在木料子层层的瘤纹里头。

    谢明裳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目不转睛地盯了良久。

    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泄露了喜爱情绪时,倏然挪开视线。这时她才留意到,窗边的男人一直在注视她。

    那是个刁钻的位置。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本能地选取光线阴影交错的暗处,窗棂透进的光散乱地打在身上和周围,叫人一眼看不清身形,像极了山林中蛰伏藏身的野兽的本能。

    这样的人擅长伪装和隐藏。

    谢明裳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擅长伪装和隐藏的人,当街和自家看不顺眼的堂兄弟弓弩互射?屠得血流满地?

    河间王今年二十三四年岁,军功赫赫,地位尊崇,正是男人张狂肆意的年纪。蛰伏,或许是从军行伍几年养出的本能。他现在打量她的眼神,有隐忍的意味在里头。

    自从谢明裳走进书房,萧挽风始终没出声,人也没动。

    他只是从暗处注视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从头顶繁复精致的宫髻,到白玉般的耳垂,碧玉耳珰,纤长如鹤的脖颈,对襟短襦上的刺绣卷草花纹,一寸寸地往下细细打量。

    谢明裳被看毛了。

    没等他看到中段,她抬手一指书房厅堂的实木桌,硬生生打断了单方面的凝视。

    “摆上来看的还是吃的?”

    打量的目光收了回去。

    萧挽风把手上的书信收起,以镇纸压回桌面。人从窗边阴影里走来厅堂。

    “吃饭。”他当先撩袍坐下。

    谢明裳整理好身上衣裳、踏进这道门后,便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桌上有道新鲜熬煮的鱼羹放在桌面当中,以砂锅盛着,香气浓郁扑鼻,青葱段在乳白汤里沉沉浮浮,她起了些食欲。

    桌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醉卧关山》 22-30(第9/23页)

    有荤有素,萧挽风吃喝得动作并不快,切了块炙烤羊肉,缓缓地咀嚼。再夹一筷子菜蔬,却又不吃,搁在盘子里。

    比起他自己用食,看她进食的兴趣似乎更大些。

    谢明裳自顾自地喝羹。

    鱼羹的滋味确实鲜美,汤色乳白,有三分像母亲家里做的鲈鱼豆腐羹的味道。

    她又舀了两勺,放下碗。

    京中做客的规矩,主人不放碗筷,客人不好放,停筷失礼。谢明裳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她今天纯粹不想讲规矩。

    王府之主的胃口果然被她提前放碗的动作打扰,举着筷子,神色淡了下去:

    “吃两口便饱了?”

    谢明裳:“有话直说。叫我过来何事。”

    对面继续动筷夹菜,夹了菜蔬他自己还是不吃,放在谢明裳的碗里:“说过了。”

    “说什么?”

    “吃饭。”

    “……”

    谢明裳觉得古怪,古怪里又带诡异。澄澈的眸子垂下看自己的碗,思忖着。

    吃饱喝足了再发作?

    河间王今日的胃口看起来不怎么好,吃喝并不快。她在等候当中多看了两眼,留意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鼻下传来皂角的清香。他又沐浴过了。

    萧挽风自己用了半碗饭,见谢明裳始终不动筷,夹给她的菜蔬原封不动地留在碗里,并未动怒,更没有她想象中的发作,只平静地问她:“喜欢喝鱼羹?”

    整瓮鱼羹推了过来。

    谢明裳:“……”

    第25章 第 25 章 狠狠咬住侵入的手指,就……

    这顿饭吃得诡异。

    萧挽风放筷后, 亲兵奉上两碗茶汤。顾淮也在这时进厅堂,奉上一张密密麻麻的字纸。

    萧挽风看完,顺手折起, 依旧以镇纸压在桌上。

    “宫里派来的四个女官, 和你有怨?”

    谢明裳没搭理,慢慢地喝了口茶。入口清香, 像家里自制的舒缓安神的茉莉花茶。

    “仇怨最大的是哪个?”

    第二句问话时,顾淮行礼退了出去, 谢明裳才意识到在问她, 喝茶的动作一停。

    萧挽风的手搭在实木桌上,并不催促, 视线甚至都不望过来。

    但一个身躯精悍强健的盛年男子坐在对面,影子笼罩大半个桌面, 即使人不言不语,只坐着就觉得压迫。

    谢明裳不喜欢被压迫。她起身走出那片影子,站在立灯架边上。

    “仇怨最大的, 当然是为首的章司仪了。年纪长, 心思深, 几人以她马首是瞻。怎么,我当面告状, 殿下能替我除了她?宫里调派来的女官,殿下打狗不看背后的主子?”

    萧挽风的视线从窗外的合欢树荫转过来,不置可否。

    “吃饱了?回去歇着。”

    顾淮进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谢明裳往书房门外走出几步, 忽地回头, 唇角嘲讽地翘了翘:

    “但这座河间王府里和我仇怨最大的,哪是她们几个,分明是殿下啊。寥寥几句言语, 拨动后院的女子们互恨互斗,殿下坐在场下闲看热闹,心情可舒爽了?”

    书房里没有动静。

    萧挽风坐在长桌后听着。

    这不是他第一回被谢明裳当面嘲讽了。或许早有准备,他望过来的目光波澜不兴,仿佛山雨欲来前的暴风眼的宁静,右手缓缓摩挲着左拇指的铁扳指。

    谢明裳心里微微一跳,升起古怪的直觉。再撩拨两句,面前这份伪装的风平浪静就要掀起,露出底下噬人的爪牙来。

    她转身便走。

    顾淮只把她送出小院窄门,在门外等着送她的却是顾沛。

    “六娘子。”顾沛叹着气说:“殿下心情不好,少说两句惹他吧。天都黑了,阿兄奉命大晚上的罚人,下手轻了重了都不妥当。”

    河间王心情不痛快,王府晚上再次动刑,对于谢明裳来说,倒像等候的靴子落了地。

    她早就觉得,沐浴后的浅淡皂角清香不适合河间王,跟他这个人的感觉十分不搭。

    晚上下令动刑的举动,跟河间王这个人就很搭配了。

    谢明裳又把身上微乱的衣裙皱褶压平,腰间系着的玉佩穗子打理整齐,把浓黑发髻间的两把玉梳抿了抿,做好直面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平静问了句:

    “打谁。”

    她居住五日的敞阔庭院里,十来个石灯座和周围廊子悬挂的灯笼尽数点亮。

    顾淮站在庭院中央,沉声喝道:

    “奉主上谕令,四位女官看顾谢六娘子不力,犯失职之罪。每人杖十。”

    四名女官从各自屋里被拖出庭院,两两分组地趴在长凳上,布巾堵了嘴。

    这次责罚用的不是军棍,而是内院罚人常见的木杖。

    谢明裳穿过庭院时,杖行刚刚开始,亲兵开始计数:“一”,“二”……

    她迎面看见朱红惜凶狠的视线。如果人不被压在木凳上,必定扑上来撕她的脸。

    这也是一头表面伪装得宁和雅淡的恶兽。

    撕开外表那层驯化的温婉伪装,便能露出底下的狰狞爪牙来。

    河间王府后院有这几个蹲守着,还好五娘没跟来。以谢玉翘的软性子,三五日就被这些恶兽们吞吃得骨头都不剩。

    谢明裳脚步丝毫不停地穿过庭院,耳畔传来此起彼伏的沉闷击打声。

    计数声不停歇:“四”,“五”,“六”……

    河间王没当场把她拖出去打死,多活了一天,是好事。

    河间王被她气得不轻,却找四名女官的晦气,是好事。

    女官们挨了十杖,明天必然不能变着花样折腾她了,是好事。

    感觉明天会是个好日子。

    不等外头打完,谢明裳蒙头便睡了下去。

    ——

    这个梦做得很长。

    她很久没有做雪山的梦了。

    太阳高挂在雪山顶上,映照得冰川闪闪发亮。山脚下冰冻的河流冰层融化,清澈见底的水流平缓流淌,像闪亮的绸缎子,温柔地包拢山川林海。

    她在梦里化身为一只花豹,身形矫健,飞奔如风。她停在清澈的水流岸边,舔舐够了甘甜的山川雪水,愉悦地“嗷呜~”一声,纵深长跃,瞬间便跃入了大片胡杨林中,追逐慌张奔跑的黄羊。

    身后传来同样慌张的奔跑声,追来的却不是跑昏了头的黄羊,而是同类。

    一只毛色稀拉的小黑豹歪歪斜斜地在山林里奔跑。跑得笨拙,时不时地被树根磕绊到。她稍微放慢脚步等了两回,那笨蛋又摔了。

    她不耐烦地甩下同类,往前纵身一跃。跃过胡杨林树梢,越过大半个山头,直接扑倒了黄羊。

    ……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