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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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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亲爹已经看过来的目光,殷闵暗中叹了口气。

    只听天幕说道。

    【现在就有很多网友调侃,说殷闵是最早且最有名的学会应用名人效应的广告大师,原本因为瓷器行业发达,古代一直以来对玻璃的定位也只是奢侈品,并不怎么一心发展,结果他广告这么一打,亲,皇帝都喜欢的东西,难道你还不感兴趣吗?先到先得,买到就是赚到哦亲!】

    天庆朝的众人:“……”

    好嘛,未来皇帝竟然连自己的爱好都能顺手利用来带动发展,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难怪他能成功呢!

    就连老皇帝都吃了一惊,转头看太子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早在天幕之前提起的时候,就与未来的自己心有灵犀猜到了真相,这种事就连他都没能想到!

    谁能想到一个爱好都能被玩出花来?!

    与此同时,太宗朝。

    现场一片尴尬,谁又能想到这事儿竟然是皇帝故意的?但见坐在龙椅上的天凤帝没有露出半分被戳穿的尴尬神情,所有臣子也就都渐渐将心情平复。

    别说这件事不算多大事,就算皇帝真的做的过分了一点,他们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将陛下原谅!

    李华介绍完宣太宗的几样私人藏品,接着便带着镜头来到了另一处展览柜前,指尖透明的玻璃柜内,一串色彩润泽的玉色珠串被放置在其中,它看起来崭新如故,但却又无端带给人一种历史独有的厚重感。

    看到这样东西,李华当即就笑的忍不住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来。

    【这串佛珠想必很多人都不陌生,喜欢网络冲浪的达人即使没见过,却也多半知道这个故事,相传这是殷闵曾赏赐给一个叫做张望津的举人的。但你以为这就是赏赐吗?不,恰恰相反,这其实还是对当事人的一种惩戒……】

    随着天幕的声音,一段画面随之展开。

    【天凤三十九年初,天子扶犁亲耕,行籍田之礼,以劝课百姓农桑。

    这种历代帝王每年都必须要做,用来表示重视农耕的仪式暂且不提,当今皇帝并非高高在上,只知安稳坐于深宫,从其他人口中探听消息的帝王,几乎什么事都必须要亲自过问体察一番才可。

    是以这日,载着贵人的马车便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来到了京城外的一处乡野田地里。

    天凤帝被搀扶着走下车,身后的内侍则殷切的举着一件皮毛雪白的狐裘大氅跟在后面,不住道:“这春寒料峭的,您还是赶紧披着点衣裳吧。”

    天凤帝叹了口气,对跟在身侧的伴驾宰相虞景洵抱怨道:“这一个个,都当朕上了年纪便成了瓷做的了,摔不得碰不得。”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停留在原地等了一下那名伺候的内侍帮他将大氅披在身上。

    发须皆白,如今也已经是七十多岁老头的虞相闻言笑道:“陛下龙精虎猛,臣等自然是比不得了,前几日家中夫人还抱怨臣如今人老了,睡觉的鼾声都大了。”

    君臣之间一向没什么隔阂,几乎什么话题都聊。

    皇帝笑了笑,二人倒是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因为保养得宜,他瞧着倒比大他几岁的虞景洵年轻许多,也没什么白发,年近七十仍能拉弓如满月,箭走似流星。

    此时不少农人都举着锄头在田野间劳作,见一辆马车过来,都看得出这不是一般人,等到走至近前,再见到来人的穿着与周身气度,手脚更是拘谨的不知该放在何处。

    天凤帝见此不禁道:“早知就应该少带一些人来的。”

    人离的还远,索性虞景洵也不忌讳的开口直言道:“陛下,人若是再少一些的话,便是臣,也要建议将您拘在宫里不出来了。”

    况且哪怕护卫带的再少,普通百姓只是看气场和面貌,难道还能认不出你不是一般人?

    虞景洵心中腹诽。

    当面被臣子这样说,天凤帝听后也不在意的只是笑了笑,随后便随意挑了个农人问话。

    话语的内容倒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无外乎问这些百姓生活好不好过,税收情况,看下面有没有人敢欺上瞒下,以及关乎一年之计的春耕问题。

    话刚说到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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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在这时,皇帝突然开口道:“老丈,你的手可否伸出来给我看看。”

    被称之为老丈的老农一怔,嘴唇嗫嚅两下,也不敢质疑,只老实的伸出手来。

    实际上真要说他和皇帝到底谁年龄大,这还真说不准,只不过从表面上来看,这个称呼还真没什么错。

    皇帝也不嫌弃他满手的脏污,仔细看了看对方手上起的疹子,又诊了脉,最后说道:“还好,算不得什么大病,去山上自行采一些草药,捣碎后敷在手上几日就好了。”

    随即仔细描述了草药的外貌,去让侍卫帮忙采摘。

    老农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等热心的贵人,这病已经困扰他多日了,可因为家里实在穷苦,也就只能干熬下去,此刻听皇帝这么一说,自是感恩戴德,虞景洵在旁看着,眼中则流露着钦佩。

    许多年前尚在荆州时的楚王就是这样,如今过去了许多年,已经成为了皇帝的对方却仍旧如此,时间和权势都始终未曾改变其本质,又如何不令人钦佩。

    这时,不远处传来侍卫的声音。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声音将皇帝与宰相的目光纷纷吸引过去,就见一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在一群护卫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冲着这边道:“我不是恶人,是有要事想要求见这位老爷!”

    此人竟是冲着皇帝来的!周围人纷纷讶异,皇帝却将此人召见至近前,捡了个无人的地方,坐在侍从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这人道:“你知道我是谁?”

    来人撩起衣袍下摆,跪在地上道:“小民张望津,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明显就是知道了。

    张望津说完,又接着道:“小民是天凤三十年考中的举人,今日是特来献策的。”

    天凤帝满身威仪的靠向身后椅背,闻言缓缓的笑了,道:“那你可知道窥探帝踪是死罪吗?”

    半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讲,便迎来如此当头一棒,张望津顿时怔在原地。】

    天庆朝。

    之前众人见过的天凤帝尚在盛年,气势威仪就已经足够强盛,如今再度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对方已年过半百,经过数十年的时间与岁月的沉淀,且不提外貌上的差别,给人的感觉也变的更加深沉厚重起来。

    许多百姓见天凤帝亲自来到乡野间视察,甚至还半点不嫌弃上面的那个老农手上的脏污,以帝王之身亲自帮人看病,就仿佛瞬间回到了之前曾见楚王混迹在民间给人义诊的时候,心中不禁升起了与虞景洵同样的感慨,哪怕这么多年过去,身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当年那个人却也依旧没有变过。

    这又如何能不令人感慨?

    太宗朝。

    如今尚且还不是宰相的虞景洵与现任宰相严松清对视一眼,前者对于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自然是惊喜的,却也不怎么意外,至于后者……

    自己的年龄本就要比陛下大上许多,天幕上的皇帝都已年近七十,想必……严松清缓缓捋着胡须,既觉得自己的一生已经圆满,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他看着天幕上亲身为百姓诊脉的皇帝……只恨不得终身侍此帝王身侧。

    其余百官自然也是齐声称赞君王仁德。

    唯有单手支颐坐于龙椅之上天凤帝对此没什么反应,他专注看着天幕,只期待接下来的进展。

    最后一幕看的不少人也很紧张,窥探帝踪?难道这就是天幕说的整治?可不对啊,既然是死罪又何必还赐东西呢?

    【窥探帝踪,这话就很严重了。

    不过张望津如今年过三十,又有早有功名在身,自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被轻易吓住的愣头青,此次他是为自己的前程而来,况且当今帝王又早有名声在外,并不是轻易就会治人死罪的皇帝。

    是以他只是愣了一下,以为陛下这是在考验自己,随即便坦然自若的道:“便是陛下您当真治了小民的罪,小民今日也一定要为了江山社稷直言进谏,况且……”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况且小民并非提前窥探,只是您的车架之前恰巧经过,所以……”

    天凤帝与自己的宰相对视一眼,听到这里也没有再计较,倒是饶有兴致的道:“那你又想要与朕献什么策?”

    这便是有心想要听一听的意思了。

    张望津喜出望外,立即从身上取出了一本早就装订好的书用双手托举在头顶献了上来。

    贴身的内侍谨慎的用手接过检查了一番,这才将其递给主子。

    皇帝先是翻开一页,才看了不过一眼,翻书的手便当即顿住,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逐渐冷淡了下来。

    他又潦草的接着快速翻了几页,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其又递给了一旁的虞景洵,虞景洵看了两眼,表情当即惊奇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道:“哗众取宠,你莫非是想让陛下被天下人指责不孝?”

    张望津连忙道:“小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虞景洵眸光冷然:“你在书中大谈寡妇再嫁是对丈夫的不忠和不贞,难道这还是假的不成?”

    天下谁不知道当今皇帝的生母孝慈太后是二嫁之身?甚至一度还曾在民间掀起了娶寡妇的风潮,更有过官员相互之间争娶过同一个寡妇的情况,毕竟皇帝的母亲就曾是寡妇,多有好事的人认为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玄学,不然怎么能生出一个皇帝来。

    先别说这种风气下,这人吃错了什么药来献这种策,这么说岂不是将已逝多年的太后的名声也给概括了进去?

    可张望津却道:“小民绝没有对太后不敬的意思,而是看出了陛下如今的难处。”

    这话倒是有意思。

    皇帝直接笑了:“那你倒是说说,朕有何难处?”

    张望津恭敬道:“小民斗胆直言,陛下如今忧心的事无外乎一样,那便是皇太孙的事。”

    此言一出,皇帝和宰相的面色都几不可见的沉了一下,事到如今哪里还不明白这张姓举子此番献策,剑指的究竟是谁。

    “当年陛下从尚且是一小官的王家择女为太子妃,无外乎看中其家风清正,可自王尚书去世后,王氏和太子妃显然都没能坚守本心,自太子殿下数年前病逝之后,太子妃便不安于室,通过影响皇太孙插手朝政,为母家谋取私利,其弟更是收拢钱财……”

    只听张望津侃侃而谈,说到最后,他甚至扬起了声音:“这一桩桩一件件,无外乎女祸二字而已,所以小民认为,陛下还是不应当给予女子太多优容,而是应该叫她们退回后宅,谨守本分,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才是阴阳调和的大道,如此朝政也才能安稳。”

    这一番言论听完,天凤帝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话说到此处,这举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希望自己能推行他写的这本狗屁不通的书来借此打压太子妃,并且认为此举很有必要,毕竟太子妃是皇太孙的母亲,不将对方给打压下去的话……历史上的那些前车之鉴可不怪他没有提醒,小心殷氏的江山被篡夺。

    而皇帝能不能解决他口中所谓的“烦恼”倒在其次,一旦此举成功,他张望津却是能获得数不尽的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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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自然也是他最终的目的。

    当然,张望津也是真心实意认为女子不应该不安于室,陛下做了错误的决定,如今恶果已经显现,总应该听他的了吧?

    他信心满满,可就在这时,却见皇帝拿起那本书在手中轻拍了两下,随即悠然道:“可你又怎么能证明你的提议就一定是正确的呢?难道你比满朝诸公,乃至朕的宰相还要聪明不成?”

    被皇帝拿出来当例子的虞景洵闻言摇头失笑,已经帮这名举子预感到不好。

    张望津一怔,当即说道:“小民当然不敢与虞相和朝堂上的诸位相提并论,可有句话说的好,当局者迷,许多人碍于太子妃,也未必敢说实话。”

    天凤帝哼笑一声:“可你这么说,朕也没办法就这么信你,这样吧,你证明一下自己。”

    张望津不明所以,这要怎么证明?

    随后却听皇帝说道:“身为这部书的创作者,你总该要以身作则才能服众,所以朕的要求也不高,把你书上写的这些东西,自己学会了,回去都对你的妻子做到。”

    虞景洵听到这里,忍不住失态的轻咳一声。

    张望津缓缓张大嘴巴:“陛下!这,小民的书是用来规训女子的啊!”

    况且真要这样的话,他书上还说夫死妻子应当殉节呢,他妻子若是有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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