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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动帘风》 60-70(第1/14页)

    第61章 羽白

    月影升至中天。阴云散去后的夜空,月朗星稀。

    顾淼领着众人,到达了顺安以南的关河岸。

    暂且没有找到齐良的踪影,她打算继续往南而行。

    如今关河潮水虽已退却,可沿途驿馆尚未恢复,门扉紧闭。到达下一段官道之前,他们只能在外露天而眠。

    好在春夜已然温润,并不十分寒冷。为了驱兽避险,他们点了一处火堆,映红了林中一方天地。

    随行的士兵,将高檀与他的随扈同邀至一处火前。荒山野岭,众人自要聚集一处。

    顾淼没有拒绝。

    围着篝火,他们吃了烤饼与一些林中浆果,连日水患的疲惫稍稍散去,山野寂静,众人反而有了谈兴。

    跟随高檀而来的有一二顺教徒众,其中一个来自绵州。

    一个士兵好奇地问:“你是潼南人?”

    那个绵州人唤作李通,摇了摇头,答道:“我原本是青州人,我年幼时,父亲带着我们西进,逃到了绵州。”

    众人一听,登时惊诧道:“青州?就是前朝旧郡青州?你原本住在南陵旧都?”

    李通轻声一笑,摇头道:“听闻我父亲少时住过南陵,可前朝一倒,青州霎时大乱,大火之下,哪里还有什么旧都。”

    众人沉吟片刻,前朝旧都如何覆灭,已是人尽皆知的惨案一桩。

    前朝称为越,取得是古越国的名号,因为国君姓梁,北项以及外邦之地又将其称为梁越。

    梁越的国运不长不短,加起来亦有二百余年。

    疆域最广时,包含青、绵、廉、花州住地,横贯关河,潼河与湪河两岸。

    邺城为最北,设有县郡,拱卫梁越,以敌北项。潼南在绵州称臣。

    南陵之变后,旧都朱门贵族纷纷北进,大多留守康安一带,而谢氏则去往康安以北的道郡。

    前朝到了末期,君主梁颉腐朽,沉溺酒色,诸位皇子争储日盛,朝中结党营私,斗作一团,可梁颉不闻不问,直到三子梁羽白,毒杀了太子梁献阳,诛杀其余六子,梁颉不得不“禅位”,做了太上皇,可惜梁羽白的皇帝也只做了三月又十一日。

    他继位不正,手段残暴,不仅屠尽手足,连皇孙一辈亦不放过。梁氏七子,足足二十七位皇孙通通人头落地。

    各处“义士”揭盖而起,潼南孔氏连同邓氏,以及诸为强毫攻入了南陵,火烧太一宫,连绵朱楼宫阙,碧瓦楼阁,被这一场大火焚烧了整整三天三日,昔年繁华的南陵王都也成为了废土。

    四下静默了片刻,草丛中的虫儿低低鸣了两声。

    李通干笑一声,察觉到气氛莫名沉重,于是换了话头道:“说起前朝旧事,十余年前,青州似乎还流传过一个传说,是说彼时南陵被围时,小太孙,便是太子梁献阳的儿子,侥幸逃脱了杀戮,梁太子的忠仆调换了襁褓中的小太孙,死的那个其实不是小太孙,真正的小太孙被人偷偷带出了南陵。”

    顾淼自然听过这个传说,可是前世,根本没有找到过小太孙,无论多少人如何去寻找原本的蛛丝马迹,也找不到那一个“忠仆”,更找不到被调换的婴儿出自何处。

    兵荒马乱,倘若以一人之力护送小太孙,如何逃脱得了梁羽白的杀戮。

    小太孙尚在人间,大多被用作了拥兵自立的借口。

    他是死是活,根本无人在意。

    “这么多年,许是我们在北边的缘故,倒未曾听过这个传言。”

    “是啊,再说如此少说也有二十余年了,这个小太孙命途多舛,乱世之中,便是当年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此时。”诸人随意应和几句。

    李通便住了口。

    高檀抬手用树枝轻轻拨弄了眼前的火堆,火星之下掩埋的枯叶,一碰到青色火星,旋即烧成了点点灰烬。

    枝上赤色火焰烧得更旺了一些。

    他侧目,又朝顾淼望去。

    她并不看他,也看任何人,只望着火堆像在出神。

    先有赵若虚,再有罗文皂。

    高檀毫不怀疑,眼前的顾淼便是他的顾淼。

    只是,她分明不愿意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对他避之如蛇蝎。

    她一见他便冷若冰霜,既无三水之言,亦无三水之行。

    一见公子,惊为天人,玉树焚风。

    高檀,我心悦于你,我一见到你,便觉口干舌燥,脸上滚烫,当然是一见公子,玉树焚风。

    你呢,你哪怕有那么一点心悦我么?

    我喜欢你,有错么?

    高檀,能和你成亲,做你的娘子,我真的很开心。

    ……

    言犹在耳,至亲至疏夫妻。

    他素不强求,若是强留,又能留得住谁呢?

    顾淼若是不愿再与他做夫妻。他该成全她么?

    不必在顾闯与他之间左右为难,往事尽散,忘却前尘。

    任由她天高海阔,任由她来去自由。

    高檀听到自己脑海中一声冷笑,呵,怎么可能呢?

    火势愈旺,烧得树枝噼啪作响。

    顾淼实在难以忽视身侧投来的目光。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顾淼索性转头看去,高檀的目光不躲不闪,双眸之中跳跃着火光。

    他唇角一扬,似是一笑,顾淼起身,将走了两步,不远处忽而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寂夜之中,犹为清晰。

    众人屏息,纷纷起身按住了身上的武器,顺势熄灭了地上火堆。

    马蹄杂乱,听声音似乎只有数人。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哨音想起。

    是顾氏军,是自己人。

    众人心头不由一松,不过片刻,二人奔至林总,见到顾淼,面上一喜,勒马道:“有急函自康安到顺安,所幸在这里见到了你们。”

    他翻身下马,将袖中信函递来。

    顾淼匆匆看罢,心头一沉,信上所述,齐良的车马出了康安不久,便遇到了伏击。许是邓氏旧部余孽,来人者众,我方死伤众多,并且活捉了齐良,几位军士趁乱南下,原本是想去康安调集援军,孰料他们令人折返势,齐良的马车已没了影踪。

    大半月的雨势未停,他们寻不到人,送信北上,路途难走,这才将信送到了顾淼手中。

    顾淼眉头紧锁,如此看来,齐良大概根本没有机会北上,他被人所劫,康安附近难觅影踪,他大概是往南去了。

    康安以南,廉州尚有三郡,顺潼河一流而下,便是潼南人所在的绵州,再往东南,便是青州。

    不知齐良到底如今身在何处?

    林中忽而吹过一阵夜风,密集的马蹄声再度传来,听上去绝非一二报信之人。

    远远地传来鸱鸮一般的鸣叫,顾淼心中蓦然一松,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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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果见高檀缓步走到她的身侧,道:“是顺教的人。”

    看来,高檀本欲南下,与他们一道寻齐良,实是凑巧同路。

    顺教来了十数骑,为首之人是个光头,腰悬大刀,刀柄处刻着一轮瘦月亮。

    顾淼认得他,他就是顺教后来的左护法,悟一。

    令人意外的是,他毫不避讳地翻身下马,旁若无人地朝高檀一拜,“公子,廉绵二州桃汛不绝,若雨不停,不出十日,流民便要朝潼河涿鹿以北而进,容公子决断。”

    *

    林中火光轻飘飘地晃了一晃,齐良抬眼只见火把上的桐油将要燃尽。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小太孙,你要是说了实话,我兴许还能救你。”马车度过密林,东摇西晃,他耳后的长辫也随之晃荡。

    眼下濛濛细雨,他们一行人趁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他们应该要把他真地带去绵州。

    齐良没见过孔聚,可是眼前的人的岁数与他相当,周围的其余人对他言听计从,齐良猜测此人兴许是孔聚,抑或是孔聚麾下的一员大将。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再一次徐徐道:“我并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小太孙’,我也不知谁是你说的小太孙,倘若你是指前朝太子梁献阳的子嗣,据我所知,梁氏早已绝嗣。我姓齐,确是前朝南陵齐氏的子孙,并非小太孙。”

    对面的潼南人听了不为所动,依旧撩开车帘,牢牢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齐良蹙眉道:“敢问你为何会以为我是他?”

    他终于扭过头来,正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自有我的缘由。你说你是齐氏,可是南陵齐家死得死,跑得跑,你如何证明你是齐家子弟?”他的眉骨一挑,“如果我说你是,你就是呢?”

    齐良答道:“当年南陵城破,我父将我交予家中一忠仆,渡船而上,先到了廉州,那忠仆是邺城人,兵荒马乱,廉州无以苟活,他便引我去了邺城。忠仆有名有姓,无论从前在青州也罢,还是回到邺城以后也罢,你尽可派人细察。”

    第62章 嫌隙

    天空闪过一道青雷,轰隆雷声接踵而至。

    进入廉州南部,雨水多了,道路泥泞,不便行路。

    顾淼的马速慢了下来,再往南去寻齐良之前,她得去康安先见顾闯。

    康安城外的人,比她离开康安时,明显多了不少。

    城门之外大排长龙,有许多南面而来的人,这些人不算流民,大多小有家资,是来康安避雨。

    一路行来,顾淼早已听说绵州潼河南段的雨下得更大,有几段河岸,已被雨水冲毁。不少绵州人也已启程北进。高檀领着悟一与顺教的人去的便是绵州。

    顾淼匆匆进了康安城,见到顾闯时,他的神色实在说不上好,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阴雨连绵,天空昏暗,加之邓鹏麾下余孽屡屡伏击,顾闯近来的烦心事着实不少。并且,往年淘汛,康安城虽也有落雨,可从来没下过这样大这样久的雨。

    城中偶有传言,此雨乃不祥之兆,盖因顾闯在城外肆意诛杀俘虏,又残杀邓鹏,惹了天怒。

    虽是偶有传言,但到底还是传进了顾闯的耳朵里。

    他不由生怒,想要捉几个说些闲言碎语的人杀了了事,可是谋臣劝他,康安自不是邺城,城中朱门此时正是将目光投向他与高恭之时,况且,谢朗亦还在城中。

    老夫子就是老夫子,成天满口仁义道德,他想做什么都仿佛要看他脸色,束手束脚。再者,高恭赖在康安不走,一会儿说要亲眼见到两姓结亲才能满意离去,一会儿又说邓氏余孽犹在,岂能置之不。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愿意离开康安。

    是以顾闯今日心浮气躁,见到顾淼,不由一连串地问道:“顺安城中可还顺利?你的人去寻齐良了么?”他烦躁地在房中踱来踱去,最后又问,“花州无人来信,如此一来,邺城既然无碍?‘顾盈盈’何时自烛山来?”

    顾闯心中果然还记挂着联姻一事。

    顾淼先将水患,顺安御患之事,说了一遍,又再说了往南去寻齐良的打算。

    顾闯听得皱起了眉头:“我自会派人去寻齐良,你留在康安,是首要大事。高宴既知你的身份……”

    顾淼打断他道:“将军,此时阴雨不绝,南地雨势更急,此时若不找到齐大人,恐怕齐大人有性命之危。”

    顾淼不想留在康安。

    顾闯冷了脸,道:“这是军令,我令你留在康安,哪里也不许去!”

    前一段时日,刘蝉邀请众多康安女眷来府中做客,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她想替高宴与谢氏或是陶氏结亲。

    想以此令高氏在康安站稳脚跟,门都没有!

    顾闯想到这里,脸色愈冷:“‘顾盈盈’便是不想来,也得来。”他直视顾淼,目光锐利。

    顾淼看得心头一跳:“将军,忘了何为金蝉脱壳?”

    顾闯属意联姻,倘若说,先前只是暗示,眼下却已是有些急不可耐。

    顾淼只觉眼前的顾闯有些陌生,可转念一想,又不尽然。

    急功近利,汲汲营营。

    她以为顾闯还是她少时的阿爹,她再示弱不见,也明白他早已有了野心,自烛山泊离去,雄踞邺城的顾闯不知不觉早已变了。

    顾闯深吸一口气,面色愈沉。

    顾淼不待他答,扭头就走。

    “你站住!”

    檐外大雨淅淅沥沥,顷刻淹没了人声。

    悟一看了看车檐下挂着的铁钟,摇来晃去,虽是软铁,可平日的风雨根本无法撼动铁钟分毫,他蹙紧眉道:“公子,风雨太大了。前面两周交界处,地势狭隘,本就是桃汛灾区,不能再往前了。我们的存粮虽已以蜡罐封存,可急流之舟如何渡河,不若就在涿鹿以南的城镇布施,引流民往北而去。”

    车檐下的铁钟不住地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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