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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站在顾北辞身旁的康少陵，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会死，也设想过无数种情况，却唯独漏掉康少陵。
他低声喃喃。
“少陵，你真是为父的好大儿……”
还真是随了年轻时的自己，不过他认了，只怪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康少陵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神色复杂，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父亲，何必执迷不悟，你这是一手将衍月宗千年基业推入火坑！”
康元均仰天长笑，他如何看不出好大儿的用心，笑声中满是凄凉与不甘。
他知道今日自己必死。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衍月宗尚存，他也不算愧对列祖列宗。”
于是猛然举起长剑，剑锋直指天际，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既然天要亡我，那我便以死明志！尔等辱我尚且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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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猛然一转，剑锋直指自己的脖颈。
风流云与魏玉苓见状，脸色骤变，齐声喝道。
“住手！”
然而，康元均的动作快如闪电，剑锋已划过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血溅三尺，饮恨当场。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最后一丝光芒渐渐消散，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从坐上宗主宝座的那天起，他一直战战兢兢，如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或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两个儿子，幸运的是，他们不必陷入父子相残的悲剧，这已是他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至于那个他始终漠不关心的儿子康少幽，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曾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一丝场景。
战斗摧枯拉朽，很快结束，祸乱之人尽数伏诛。
风流云与魏玉苓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复杂之色。
风流云长叹一声，收起风灵剑，低声道。
“康元均虽罪孽深重，但终究是一代枭雄，今日自刎，也算是保全了最后的尊严。”
魏玉苓轻轻挥手，花瓣随风飘散，化作点点星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恩怨情仇，终究是一场空。”
孤影收起长剑，默默退到林庭屿身后，林庭屿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看向远处的璃月城主顾北辞。
“顾城主，衍月宗之事已了，接下来便交给你了。”
顾北辞站在城墙之上，目光平静如水，他俯瞰着城下的战场，却未发一言。
他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若说噬魂血宫仅如此布局，他是如何都不相信的，肯定还有后招隐而未发。
康少陵跪在康元均的尸体旁，泪水无声滑落。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父亲冰冷的脸颊。
“父亲，若有来世，愿你我父子不再为敌……”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便宜你个老匹夫了，我本想大义灭亲，没想到被你抢先一步，你若真有觉悟，还不如成全我。可恶！”
风流云走到康少陵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
“少陵，你今日之举，救了无数无辜之人，衍月宗的未来，还需你来重整，必须要振作起来才是。”
魏玉苓却是冷眼旁观，一句话也未曾多说，她的目光如冰，显然对康少陵并无太多信任。
康少陵缓缓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逐渐坚定，他看向风无痕与魏玉苓，深深一礼。
“多谢两位前辈，少陵铭记在心。”
看着康少陵萧索的背影，风流云不由感慨。
“真是个好孩子啊，可惜！有个不负责任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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