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陈文续坐在换鞋凳上,语气平淡地对陈素说:“妈,后天我替你去拿报告,今天我就先走了。”
陈素没有应声,直到陈文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我先走了。”才勉强地应了一声“嗯。”
*
祸不单行,失眠的问题没能解决,在去医院拿回片子以后陈文续又得了甲流。正好是甲流高发期,可能是那天在医院里被传染的。
她躺在装修好的房子里,用一团浆糊一样的脑子开始数这是自己最近第几次发烧了。
严重匮乏的睡眠和烦乱的心绪给了她的免疫力一记重拳,打得她头疼欲裂,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里空荡荡的,她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对着得不到回复的房间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吧。”
话音落下后不久,却有人开口回应了她:“你不是,你只是没那么喜欢我。”
在她最难受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靠近,用有些凉的手心抚上了她的额头,“头很疼吗?”
她的袖子挨着自己,蹭过皮肤的时候带来轻微的痒意,但更多的是舒服,舒服到陈文续忘记去思考这个声音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里的可能性。只是轻轻一碰,她就收回了手,可陈文续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兴许是还留有一点理智,陈文续没有睁眼。咽喉黏膜肿胀着,她张了好几次口,才挤出一声:“疼,但……别走。”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把一个比体温要凉的东西凑到了她的唇边,“我只是要给你拿一下水。”
闻言,陈文续试探性地睁开眼。
视线由模糊得色块逐渐聚拢成面前一个失真的身影,她先是看见了穿着家居服的苏笛,然后看见了苏笛手上那个普通的,并不是雪人形状的杯子。
她忘了这里不是山温路,苏笛没办法用那个杯子给自己装水。
可能眼睛太过酸涨,也有可能是生病的时候人格外脆弱,总之看着看着,苏笛的脸就因为眼眶里的什么东西而又变得模糊。
陈文续垂眼盯着那个杯子,像是做错事了一样坦白着:“你的杯子碎了,我后来去超市,去网上,都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杯子。”
似乎花了一段时间消化她说的话,面前的人蹲在了床下的地毯边,轻声问:“再买不就好了?你为什么哭了?”
像是刚开始第一年那样,她追问:“有人给你气受吗?有的话,你应该告诉我是谁。”
谁哭了?自己么?
陈文续分辨不出来温热的是她的指腹还是什么东西,她只是不停地在此时想起一些以前习以为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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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复出的时候,被一个看碟下菜的副导演为难,陈文续反复拍了一场溺水的戏,拍到她眼部感染,人也因为没有及时披衣服得了重感冒。后来苏笛在打电话时听出来了,第二天,剧组就换了副导,助理也换成了更为细心的舟舟。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在她怀疑苏笛的时候想起来的,可偏偏在没用的现在全都钻进了自己的脑海。
不敢看面前的人,陈文续只能红着眼睛低下头去,“这个杯子是我们一起买的……你现在不会愿意陪我再去买了。”
“我让你很伤心。”
“所以你让我找不到你了。”她找了苏笛整整三个月,也请私家侦探找过,但是最后等她找过去的时候却一无所获。小禾不愿见自己,她离开前最后一次见的宠物店主也只知道她带着连连开车上了高架。
她甚至去了苏笛的家乡,可是她在小时候居住的民房早就换了人住,听说是来找苏笛的,有几个热心的邻居好奇地问陈文续,那个从小就漂亮的苏笛当了大明星的话,能不能帮忙要到她的的签名?还问,怎么小小的被父亲接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呢?
没有人知道苏笛的消息,苏笛就好像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一样。
面前人没有接话,过了很久,才像叹气一样问:“那不是你的愿望吗?”
“是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所以你要离开我,想要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不是”
陈文续想说事情的导火索是自己,是自己执意要离开,事情才发展到了后来的地步。
“是我没有信你的解释,你明明说了,但我没有信。”一开始是没法相信,后面甚至是不想再听,不想给她再解释的机会。
越来越多的东西像是后悔和委屈一样无意识地流出来,陈文续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尝到嘴角的咸涩。“我不知道颁奖典礼那天韩龄走了,我也不知道我被诬陷的那天你因为我而没能逃走,对不起,苏笛,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她不知道苏笛吃过那么多苦。等她知道的时候,那些迟来的心疼,后悔,还有共情就像是细密的针,从胸口发酸的地方扎下,每一针都扎得无比精准,让陈文续痛苦得挺不直腰背。
温热的手指轻轻扫过她的眼尾,最后被她抓住放在手心里。
“如果你当时知道了,你会怎么回答记者呢?”
这句问话很轻,却重重地堵住了陈文续的喉咙。
“我……我会”
她会怎样,她会在颁奖典礼上替苏笛澄清,她可以坦荡地告诉媒体:“以我对苏小姐的了解,我并不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然后任由媒体肆意撰写两人的关系吗?
再来一次,也许她……
她的犹豫就是答案。在感受到掌心的手向外抽之后,陈文续慌张地抬起头,想要再做解释,但面前人却已经捡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掉下的毛巾,退出了她的怀抱。
“睡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工作。”
两个人的形势倒转了,从前是苏笛祈求她,如今是她颤着手,试探着抓住了苏笛的衣服。
“至少让我为你解释……”
手指和衣角慢慢出现了空隙,她忍不住抓得更紧:“你……别走,我不想醒来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
“可我现在就不在这间屋子里啊。”
面前的人直白地告诉她:“陈文续,你并没有找到我啊。”
陈文续的眼前又开始模糊,却不是因为眼泪,是因为面前的人要离开了。陈文续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只能像当时的苏笛一样摔在了地毯上。
这一摔,给陈文续摔清醒了。
从这个角度往门边看,离开的人的步伐会显得尤其得果决。
她当时就是这样看自己出去的吗?
陈文续狼狈地笑了起来,她想,苏笛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第34章 为什么自己爱她的时候得不到这样的回应,如果会想念自己那挽留她的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决绝。
螺石村的生活,平静而单调。
苏笛依旧不咸不淡地养猫,吃饭,睡觉,她偶尔会路过向安流的咖啡吧,但总的来说和室友走的还是不远也不近。
直到这天晚上,她开门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犹豫了几瞬,苏笛抬手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后她又喊了一声,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向安流临时回家了,小院只剩下两个人。门缝里透出光来,苏笛意识到门没有关好,于是果断地将门推开,迈步进屋。
白白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的手上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通没有拨打出去的电话,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靳沛。
不知道是不是昏倒前下意识想联系的人。
听了听白白的胸口,确定心跳还算平稳后,苏笛站起来,四处搜寻了半天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白白的证件。
架着人上了车后,苏笛没有一刻停歇地导航去往距离螺石村半小时的乡镇医院。
*
白白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不熟悉的病房里,手臂有些疼,但看过去又没有扎针。
腹痛和恶心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她也依稀回忆起了昏倒前的事情。想起自己当时下意识拨出去的电话,她挣扎着要去找手机,却被一只手制止。
她的左臂放了留置针,拉住了那只她还在输液的手,苏笛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在这里。”
手机在她面前自动解锁,解锁后的通话记录里没有这通电话。僵硬的脊背放松了些许,白白没有抬头,没什么情绪地问:“你一个人把我送过来的么?”
嗯,送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她身份证上的名字——万溪。
写出《野茫茫》和《回音》的万溪。
“向安流不在,我开车把你送过来的。”说完,苏笛又向白白,哦不,现在应该是对万溪解释道:“急性胰腺炎,但医生说不算很严重,这几天输液和吃药观察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下周可以办出院。”
看到报告单上胰腺炎三个字的时候,苏笛的手指不自觉地一颤,直到医生说没有出现脓肿情况,也不需要手术,只需要住院治疗就可以恢复,她才松开了报告单。
原本以为只是像以前一样因为饮食不规律也不健康引起的胃炎,没想到这次居然到了胰腺炎的地步。想到苏笛一个人带着昏迷的自己上车下车办住院,万溪由衷地对她说了一声:“谢谢你。”
没有立刻接上“不客气”,苏笛看着万溪的眼睛定定问:“只有这句话吗?”
被这话问得一愣,万溪眨了眨眼反问:“你肯定已经看到我的身份证了,那我还需要再说什么吗?”
看着万溪得侧脸,苏笛肯定地说:“我来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万溪有些诧异:“就算《回音》不是我写的,我也很难不认识你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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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也对。
看苏笛没再出声,万溪有样学样地问:“你也就这个反应吗?”
苏笛思索了一瞬,问:“那你还需要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听到这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后又各自移开。
“不用了。”万溪看着留置针默默答。
苏笛晚上没有陪床的打算,护士检查过药物的输注情况后,苏笛将在医院门口临时买的用品给万溪放好,就准备离开。
离开时,万溪坐了起来叫住了她。
“苏笛。”
“我知道你要出演余然的时候我很高兴。”苏笛有她的表演风格,但她从不会让自己的风格喧宾夺主。
顿了顿,万溪认真地告诉她:“但是苏笛,余然是余然,你是你。”
因为弟弟的消失,余然不得不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孽。
苏笛走进院子的那天,万溪心里波澜远比面上表现出来的多。演员和角色之间会有一种称得上是宿命的巧合,有时能诠释好一个角色,可能是因为人生轨迹注定或者曾经和角色重叠。
她希望苏笛和余然的巧合不要延续到杀青后的今天。
看着苏笛微微僵住的背影,万溪说出了最后一句:“今天谢谢你,回去早点休息。”
*
驱车回家后,苏笛坐在连连旁边,因为万溪的话,她思绪恍然地插上了电话卡。
那天接到房产代理的电话后,她拔了卡,换了新的手机号。算上来已经过了快要半年了,其间,她甚至忘记了自己25岁的生日。
说不出为什么突然想要插上这张电话卡,但等她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重启好了。
一条又一条的短信跳进自己的视线,发件人那里全部都写满了一个坚持不懈的名字——陈文续。
短信提示终于结束后,她点进短信,很快就看见了那一条条不算长,但跨越时间很久的短信。
“你在哪里?”
“连小禾也联系不上你,你离开申城以后去哪里了?”
“对不起,我除了对不起以外甚至不知道可以和你说什么。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包括苏家和江岸饭店。对不起,我不知道的太多了,但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我的道歉。”
“我去了你的老家,才知道你五岁以前和外婆生活在一起。邻居们都还记得你,她们向我问起你,但我什么都回答不了。”
“你的杯子碎了,我找了师傅帮我烧了一个,师傅手艺不错,几乎和原来的一样。”
“夏天到了,我担心你没胃口时会不按时吃饭。想和你说要好好吃饭照顾自己,但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资格说这句。”
“我去了我们去过的海滩。这次我放了烟花,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看见。”
“生日快乐,我定了一个蛋糕,借你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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