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恋。然而裴述却一触即逝,迅速站起身来,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朝着天空望去。
一道刺耳的鸣叫划破长空,一只黑鹰在宫中盘旋一圈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裴述的手臂上。
紧接着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太监侍卫慌忙跑进门。岑拒霜等了半晌,也不见裴述扶她起起身,只好揉揉被撞得生疼的手肘和膝盖,忍着疼痛默默站到一边。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看见裴述手臂上的黑鹰,心里纷纷松了一口气,“都是小的们无能,没照顾好殿下的爱禽。”
这黑鹰是裴述从漠北带回来的,极通人性,在战场上多次立功,裴述此次回宫,特意将其养在百鸟园,命人好生照顾。
可猛禽就是猛禽,是不该养在笼子里的。
百鸟园的人多是养些给贵人解闷的宠物,自然养不好战场上的猛禽,裴述本也没指望能靠上他们,道:“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先下去吧。”
裴述抚了抚黑鹰的羽毛,不知道一直以来听话的黑鹰,为什么突然就失控了。他刚准备走,手臂上的黑鹰却再次骚动了。
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裴述这才注意到岑拒霜。
此时正值午时,他刚用膳时突然被百鸟园的人告知黑鹰越笼逃跑,这才匆忙赶来。一来就见到黑鹰冲向一个女子,这黑鹰在战场上常常如利剑一般冲向敌手,这一击非同小可。
就是因为如此,裴述连人都没看清,就直接将人扑倒护在身下。
岑拒霜将刚刚掉下去的鸟笼重新挂好,露出了鸟笼之中那只色彩绚烂如火焰般的小鸟,看着黑鹰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裴述瞬间明白了。
漠北苦寒,当地的动物为了活下去,纷纷就地伪装,常与白雪同色,鲜少有如此鲜亮色彩的羽毛。
毕竟,越是显眼,死的就越快。
若是就此放任不管,这百鸟园的鸟不出半天便会被他黑鹰的利爪杀死。裴述将黑鹰交给杜衡,缓步上前。
裴述:“这些鸟是你养的?”
岑拒霜刚刚哪一撞可不轻,虽然没有流血,但岑拒霜知道自己的膝盖肯定已经肿了。要不是裴述还在,她肯定已经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她本以为裴述会直接走,却不想他竟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疼,岑拒霜回身向他行礼,声音轻柔,仔细听的话,甚至还带了点儿吸气和哽咽。
“回太子表哥,这些鸟不是我养,我也只是偶尔来。”
小姑娘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说话细声慢语,像是中气不足,与他常见的漠北女人大相径庭。
漠北一带民风彪悍,女子可以骑马射箭,甚至能上沙场杀敌,许多女子骑术剑术不输男子。
大周前些年一直被漠北侵扰,裴述甚至想过突破男女之防,在边境学习漠北民族,却最终还是被一群儒生以千年礼法祖制劝住了。
对此,裴述心里十分不屑:国将不国之时,又有那个敌人会尊重你的千年礼法?
裴述看着只留下一个圆圆脑袋的岑拒霜,沉声道:“抬起头来说话。”
岑拒霜无奈,被迫抬头向他看去。
由于裴述的目光,岑拒霜越发挺直腰杆,结果膝盖上抽抽得疼。她忍着泪意的眼圈微红,虽不是哭得梨花带雨,却也是眼泪汪汪,一眼看去,一汪春水。
裴述先是一愣,而后心里一嗤。
被撞一下就哭了?这种吸引他的把戏,他已经见得太多了。
不过,见她演得这么卖力,裴述倒是想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她身后的究竟想要干什么。
毕竟,若是没有必要,他再也不想踏进未央宫的大门。于是他故意问道:“你怎么了?”
岑拒霜心里一颤,她想说刚刚被他撞伤了膝盖,想说自己现在非常疼,然而话到了嘴边,却顿住了。
裴述最不喜娇弱的女人,以致连他东宫上下没有一个宫女,甚至连端茶送水的都是小太监。
岑拒霜轻轻掂了掂受伤的那条腿,将重心偏到另一条腿上,不知碰到了哪儿,她隐隐抽了口气,却强迫自己摇摇头道:“没什么。”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裴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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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欲擒故纵!
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姑娘,从哪里学来这样的手段。
裴述多看了她一眼,见对方依然埋着头不说话,心里无端冒起一阵无名火,他振臂一挥,压住心里的火气,冷冷道:“我的黑鹰要养在这里,这些鸟今天就会全部送出宫。你若是喜欢那只鸟,最好现在就带它走。”
岑拒霜膝盖处的伤口钻心地疼,她全身心都被痛苦折磨,脸上逐渐析出一层薄汗,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对裴述的话,她并没有听得很真切,她只希望他赶紧离开,不要发现她的异样。
好在,裴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墙角,岑拒霜提在心口的那口气一松,倏地倒在了地上,一直悬在眼眶中的泪水,哗的一下夺眶而出。
真疼啊。
她一个人缓了一会儿,周围除了叽叽喳喳的鸟鸣,没有一个人。她迟疑了一阵,撩起自己白净的手肘,果不其然,一片青紫。
手肘如此,那受伤更甚的膝盖只会更严重。
沅芷和有兰并不知道她在这里,岑拒霜只能自己走回去。她颤颤巍巍地起身,一瘸一拐地避开宫人,往芙蕖宫里走。
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丑态,她只好走偏僻无人的小道,路过落月院时,正好听到一面传来一声巨响,岑拒霜被迫脚步一顿。
落月院里曾住着圣上最受宠的瑶妃,几年前瑶妃突然病逝,留下了方才十二岁的六皇子裴玄铭。
六皇子年幼,岑拒霜的姑母岑皇后便主动将其收在膝下,没想到一年冬天他竟不慎跌进冰湖,烧了三天三夜后,醒来就成了痴傻。
虽说岑拒霜是岑皇后的侄女,但瑶妃却似乎并不在乎她的身份,待岑拒霜极好。而他和裴玄铭也曾是同窗,因此这些年来,岑拒霜一直暗中照拂已经痴傻的裴玄铭。
岑拒霜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缓缓走进院内,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高亢尖锐的怒骂。
“一个傻子也敢耍脾气,你以为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不成?!”
“给你一口饭没让你去见你那短命的娘,已经算是我们仁慈了!”
“我呸!”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当年还以为进了个金窝,没想到连个狗棚也算不上!”
“你不吃是不是?不吃最好!要是识相你就早点死算了,也算解放了我们这两个老骨头!”
两个老嬷嬷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怒骂,岑拒霜心里的怒气也蹭蹭向上涨,一时连身上的伤都忘了。
瑶妃离世后,她担心裴玄铭出事,多次瞒着皇后偷偷前来探望。每一次来,她给这些伺候的嬷嬷带的东西都不少。
只是自裴述要回宫的消息传来,岑拒霜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疏忽了落月宫这边。没想到这两个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做出虐待主子的事情!
她看着那两个臃肿的身形一前一后走出,气得手指紧紧地捏着树干,指尖泛白。
人心不足蛇吞象,就这么一段时间没来,这两个人就敢这般跋扈,也不知道裴玄铭被这两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待人都离开后,岑拒霜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地上洒了一片稀粥,说是稀粥已经算是十分勉强,地上连小米也没几粒。
往内看去,一个男子蜷缩在床上,他背对着门口,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那两个嬷嬷返回,不禁害怕地将头蒙在被子里。
岑拒霜看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裴玄铭,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当年的裴玄铭,也是如裴述一般的天之骄子,虽说幼时顽劣了些,却也是圣上掌心宝,只因瑶妃早逝有意外落水,如今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岑拒霜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疼,一步一步向床边靠近,轻声道:“裴玄铭。”
床被下的人一僵,而后迅速掀起身上的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拒霜。
他面容清俊,一双好看的眼睛如一湾泉水澄澈见底,这是只有孩童才会有的干净眼神。自从五年前裴玄铭失足落水,他的心智便永远停留在了孩童。
看着岑拒霜柔柔地对他笑,裴玄铭抽了抽鼻子,委屈地盯着岑拒霜看,一股热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了下来,像是在无声控诉着岑拒霜的薄情寡义。
岑拒霜心里一梗,内疚感铺天盖地而来。
她下意识向前走一步,却忘了膝盖上的伤,剧痛之下她直直地向前跌去,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岑拒霜疼得一张脸都白了。
裴玄铭被吓了一跳,立马跳下床蹲在她的身边,一双手伸出去却又僵在了半空,不知所措道:“霜、霜儿?”
太子眼神渐变幽邃,如夜行的狼窥见了吸引之物。
他俯身移近,低下头舔在了她的眼尾处噙着的泪。
“太咸了。”
岑拒霜便觉眼尾忽逢湿热的意味,比起她有些发凉的眼泪,这样的舔舐如同烧灼的火星子附着在了其上。
她正想别过头去避开,太子已顺势躺在了她的身侧。
他搂着她的腰,另只手捏着她的膝盖往下撇去,将她蜷起的身子展了开来,像是捻起一株含羞草,耐心缓慢地把卷起的枝叶部分展平。
今时已是近五月,日夜不再寒凉,岑拒霜所着的衣裳也做得轻薄,更不用说现下她穿的,是舒适薄透的寝衣。她如今在东宫的衣裳尽是量身而做的新衣,尤珠心细,考虑到后面的时节只会越来越热,为她做的衣裳也偏薄。
隔着这薄薄的寝衣,太子的手掌自她的后腰位置游移至了前处的小腹。
那发热的手掌搁在了她疼痛不已的腹部,如温度适宜的汤婆子来回熨贴着,渐渐舒缓着她的不适。
岑拒霜终是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却觉太子的指节往她肚子捏了捏,她顿时酥软了身。
第 35 章 抱着
昏暗夜色里,未有着灯的寝殿静得唯有榻畔之人的呼吸,太子的鼻息不紧不慢地扫过她的面颊,灼热的温度盈满了怀。
岑拒霜紧阖着双眼,随着视觉的减弱,其余感官便变得极为敏锐。
她能清晰感知到太子的指腹拨弄似的捻着,不时揉来捏去,原本消减了疼痛的小腹便被他惹得发痒起来,酥酥麻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爬满了神经,像是有人透过她的皮肤,在她的骨子里挠痒痒般。
岑拒霜登时睁开眼来,她不由得在被窝里摸黑,寻着太子的手,指尖弱弱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欲阻止他的动作。
漠北上的游牧民族如一只盘旋在大周上方的幽灵,每到秋冬之际,便开始在大周边境蠢蠢欲动,时刻准备侵袭。
他们总是来势汹汹,却又在大周援兵到的时候果断退兵,这让大周不堪其扰。然而不久前,这只恶狼却亲手递来了求和停战帖。
漠北王室内乱,漠北最年幼的王子赫连珏趁乱夺权,快速平定了战局。方才坐稳了皇位,他便亲自写下一份停战书,派亲信送给在大周边境驻守了三年的裴述。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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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就在大周朝堂之上,周帝的手中。
停战,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如今,他拿着这封信,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久久不语。
见周帝如此神态,对信件翘首以盼的文武百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和漠北对峙多年,不管是国库花销还是百姓赋税,都到了极限,没有人比周帝更希望赶紧停战。
然而,连他都露出如此神态,赫连珏他到底写了什么?
周帝不语,众人只能将目光投放到站在最前方的裴述身上,毕竟这封信是赫连珏写给他的。
然而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裴述站得如一根悬挂的狼毫,任身后的视线快将他捅成了筛子,他也纹丝不动。
裴述则紧紧盯着周帝的神情,良久,他低头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似是嘲讽又似讥笑,他上前一步,高声道:
“父皇迟迟不语,可是在担心赫连珏的诚意?若是如此,那父皇大可放心。”
“这封信是赫连珏一月前写给我的,他选择在初夏而不是隆冬时节送来求和信,说明他并不是麻痹我们,而是真的想停战。”
众所周知,秋冬时节天气严寒,尤其是漠北一带,更是一望无际的冰封千里,几乎寸草不生,方圆百里找不到一口吃的。因此,每每临至秋冬,大周与漠北边境的一方城不管是守将还是百姓,无一不是秣马厉兵,枕戈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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