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往常那些弟子这般大的时候,还在被他盯着看书呢!
等徐辞言说到唐焕到青山书院讲学的时候,白巍喜不自胜,“唐公性虽急躁了点,但学问是实打实的。”
“他犹善雄辩,讲书时更是气如流水,你若是去听了,定然有所收获!”
“嗯,”徐辞言点点头,“等到来年二月,我便起身前往书院。”
他抬眼一看,徐家的院子就在眼前,徐出岫站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连忙把徐辞言早些时候做好的轮椅推过来。
“白爷爷好!”
这年来小丫头和白巍也熟悉起来,她还跟着冯夫人学书,眼下见了人喜滋滋地打招呼。
冯夫人生性爽朗大方,雷厉风行,和世俗眼中的大家夫人很是不一样,徐出岫和她待在一处久了,性子也开朗起来。
两人很是处出了一番隔辈亲来。
眼下冯夫人放了白洵去和院里几个小童一同玩乐,就牵着徐出岫一同进了主屋。
赵夫子听说白巍要来,眼下喜得不能再喜,等徐辞言把白巍推到主位坐下,就连忙上来交谈。
白巍昔日走访诸社学,和夫子们都见过,几位读书人凑在一块,饭菜不吃,张口便求教起来,白巍耐心地解答,讲着讲着,那几个夫子先背过脸去抹眼泪去。
白老先生这腿,当真是令人难受!
造孽啊!
白巍倒也不觉得什么了,他反倒还豁达地安慰几句,和几位夫子一同探讨怎么教学生起来。
徐辞言坐在那,看着白巍久违的轻松笑意,心底也是一阵清明松快。
他看向院外,黑蓝天幕里群星闪烁,银月皎洁,照得这一方村落宁静美好。
贺喜,笑闹,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里,徐家村的宴席落下帷幕,第二日,这村里出了个极年轻有礼秀才相公的消息,传遍了十里八村。
………………
再过了十日,徐辞言就要到县学里报到了。
这时候的县学大多不单单是学校,还兼顾着祭祀等等职责,县里的文庙,也是在县学里面的。
前庙后学,徐辞言过了仪门,打量着眼前青砖红瓦的建筑,不由得眼前一亮。
“真是气派啊,我们日后就要在这里进学了么……”
同日进学的学子止不住感慨一声,陈钰也正装来了,几人谈笑几句,就跟着书童进了门。
一进去,就有个宽袖打扮的读书人上前来含笑行礼,“在下姓李名堂,单字谨,是庠学的学子,奉教谕之名,特来带几位生员入学。”
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同窗了,几人连回礼,依依介绍起自己。
徐辞言年岁最小,也最后一个开口,“在下徐辞言,尚未取字,见过李兄。”
“久仰,”李堂笑着打量他两眼,“徐同窗高中案首,学里同窗们都早早等着和你探讨学问呢。”
“不敢。”徐辞言连忙推辞。
好在李堂也没多纠结,笑着带他们往教谕处去,刘教谕一路带着他们赴考,也算是有几分熟悉了,很快就走完了
程序,让李堂领着新入学的学子去四处认认。
最要紧的地方,自然是讲学和举行仪式的明伦堂。
这是学宫里最高大的建筑,徐辞言几人站在门外昂头相看,就见太阳照在明伦堂屋檐上,两旁的厢房有朗朗书声传了出来。
“教谕就是在明论堂中给生员讲学,”李堂笑着解释,“诸位既入县学,有几点是该知道的。”
“学里虽不要求日日到学宫报到,但每次季考都必须参加,且季考成绩是记录在案的,若是接连被申饬,可是会被贬的。”
“所以诸位还是勤勉为好。”
徐辞言心头一紧,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廪生名头,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李堂见几人纷纷变色,连忙安慰,“不过学里夫子都是出众之人,既有心科举,这便是大好便利之处了。”
“若在外面想得他们指点,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见过了明伦堂,李堂又带几人看了尊经楼,敬一亭等等,最后把人领到住处,交待有事去找他,便自去学习了。
看人勤勉的背影,陈钰不由得面色一肃。
“县学里向学风气之好,想来我们日后也要多加努力了。”
“是极是极。”同行几人一同点头。
考过院试进了学,他们自然就要努力搏一搏乡试了。
毕竟考中了举人,才算是一只脚当了官。
第36章 选科 礼乐射御书数
到了住处之后, 几人就分开了。
今年祁县新秀才有十五人,但他们并不都是住在一处的,地域, 位次种种都是学内负责分寝的训导考虑的。
徐辞言的住在甲二房,学里的住处都是三人一间,用格栅格开三个空处, 各摆一床一椅一桌一柜,最外面还有张公用的小桌, 摆着盆小松。
原来住这屋的学子不在,但也得了今日要有人来的消息,提前在自己床榻显眼处摆了东西, 徐辞言仔细打量两眼,进了靠右的那个格子。
徐辞言东西带的不多,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听见有人敲响了门。
“可是徐辞言徐同窗?”
门外来人年纪不大, 打扮得和李堂有几分相似, 见他开门, 就笑着打招呼,“在下姓杨名川, 是学宫里负责杂事的副学长。”
这时的学长可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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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那般,全名叫做生员学长, 有正副之分,一般都是成绩优秀并且有管理才能的学生担任,负责辅助教谕工作,管理学宫事务。
总体来说,相当于是有实权的学生会。
“杨学长好。”徐辞言鞠手行礼。
杨川见他神情有些疑惑,把手上拿着的单子递过来, “这是新生员选科的表,徐同窗选好之后明日统一交给我就好。”
他又解释一句,“其他几位新生员都住在一处,已经拿到了,徐同窗若是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和他们商讨商讨。”
“多谢杨学长。”
徐辞言接过东西谢别了杨川,不一会,陈钰等几个熟悉学子就一同过来了。
就和后世有选修课一样,除了四书五经,学宫里的学子还要兼学礼、乐、射、御、数等等,也就是后世说的君子六艺。
当然,因为祁县县学条件不足,自然没有马来给他们学御,这门课是不开的,换了一门教授表等公文写作的课。
学子一般会选一到两科进行学习,若是精力充沛,全选了也不会有人拦着。
但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要冲击乡试,自然要把重心放在四书五经上面,因此,少有生员会全修。
徐辞言和陈钰几人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报两门课程。
这些东西,出了学宫,可就是要花大力气请专门的夫子来教了。
“我想想,礼是一定的,不然日后和人交往失了礼数也不好,”陈钰有些忧愁,“剩下几个学哪个好呢?”
他和几位同窗商量了一下,还是定不下来,转头问已经在填表的徐辞言,“徐弟,你选了什么?”
“礼和数。”徐辞言把表递给他看,陈钰一瞅,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算学啊……”
“徐弟,你,你要不再多考虑考虑?”陈钰有些纠结地劝道,“这辅科虽没有正课重要,可也是要计入成绩的。”
生员的考核是全方面的考核,平时表现亦重要,可不是只简简单单季考岁考就行的。
对于主修四书五经的文科生学子来说,算学这一门课,算是最让他们牙疼的了。
又难,科举也不考,出去和人交游,总不能一人掏出几道算学题来做吧?
是诗词歌赋不香么学这个?
“我之前读过《孙子算经》,也自己琢磨了点《九章算术》之类的,对算学还挺感兴趣的。”
徐辞言解释,当然,他读得倒不是什么《九章算术》,徐父是个彻头彻底的文科生,对算学不感兴趣,留下来的那几本书里可没有这个。
就连梁掌柜的书铺里,都少有算学相关书籍卖的。
徐辞言心底好笑,总不能对陈钰他们说,自己读的是《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吧……
好在他当年学得不错,哪怕后面不用了,也还有些印象。
算学,徐辞言心底腹谑,穿越者必备装x神器。
至少乘法口诀表和设x解方程没人会忘记。
陈钰听他这么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徐辞言见他们纠结不下,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遨游算学海洋,等到几人齐刷刷地摇头。
“不了不了……”
“这种美事,还是徐弟自享罢……”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心底腹谑,同寝的老生可和他们说了,这算学一门,年年有人拿丁等成绩。
甲乙丙丁,考了个丁,那就是彻彻底底不合格了!
别的科要考多高才能抵去这个丁啊!
选了科,剩下最重要的就是从五经里面选一经作为本经。
到了乡试,四书考的都是一样,大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五经的选择却有几分玄妙在里面了。
盖因每经都有固定的举人名额,对于普通学子来说,选错了本经,就意味着要和更多人竞争。
而对于想要冲击好成绩的生员来说道理亦然,乡试放榜的前五名也叫经魁,每经必占一个名额。
若是解元选的是《诗经》,那剩下以诗经为本经的学子,哪怕四书题答得再好,也只能去竞争第六。
前五和第六,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徐辞言早早打定主意以《尚书》为本经,故也没有多纠结。
事实上,一般的学子选什么经,大多是要看跟着的夫子擅长什么经,毕竟若无良师指导,独学总是要困难几分。
白巍最善四书,但毕竟是一方大儒,对于五经的研究也比一般的学子深刻许多,至少除了专攻某经的大佬,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的。
退一万步讲,因为《易》《书》字数较少,选的学子也多,这样一来,能教授的**也多,光县学里,主授书经的训导就有两位。
字数多的如《春秋》一经,选的学子少竞争小,也意味着能授这一经的夫子也少。
陈钰一开始想以《春秋》为本经,但也因良师难找打消了这个主意。
纠结完这些,新入学的生员今日便没什么事了,只需明日按时到学里来听训就好。
徐辞言在寝室里等了一会,没见剩下两位同寝的老生回来,就先和陈钰等人道别出了学宫。
考完了院试,徐辞言筹备许久的搬家,终于要实现了。
他要往返县学和白巍处求学,徐出岫也常和冯夫人学东西,再住在徐家村就难免有些不方便。
刚好徐莺儿的铺子开了起来,徐二婶也要忙地里的活计,徐辞言和林西柳一商量,干脆搬到县里住,也能互相看顾几分。
方便他求学,徐七爷等族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还张罗着亲戚帮忙。
冯夫人听说这事,也早早派人把宅子打扫了一遍,今日家业都已经搬了进去,只等
人就行。
徐辞言赶到淮安巷的时候,林西柳和几家亲戚都已经到了,正在张罗剩下的杂事。
“娘,出岫。”徐辞言跑过去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倒不是徐辞言故意躲懒,实在是这时候搬家是大事,按林娘子的说法,那是要请先生看好日子的,当然,新生员入学也是大事,县学也是提前看好日子的。
这样一来,两个好日子就撞到一块了。
祝娘子,冯夫人等人都已经过来了,徐莺儿也关了铺子,一家人围在一处热热闹闹地吃了饭放了爆竹,这家就算搬成了。
徐家新宅子前后两进,比起老家要大上不少,除了正门,还有一个小角门开在后院。
推门出去就是一棵百年的古榕树,树下一石桌,正是附近老者纳凉的好地方。
徐出岫也有了自己的小院子,从院子里望出去,正好看见古榕的一角。
下午亲戚们都回去了,只有冯夫人祝娘子几个住得近的邻居还在。
徐辞言心里有事,收拾好明日要带去学里的东西,就请几人喝茶聊天。
前不久滕家来信,说珠儿除了诗书,也开始学女红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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