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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嗡”一下，顾惜已经接受不了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急忙往幼儿园赶。
正值放学，她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但高挑出众的身形，还是吸引了不少家长的目光，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来拍。
“这位不会是rita顾吧？”
“你上去问问？”
“我不敢，但我想要她签名。”
几个八卦的贵妇聚在一块低语，悉数落进顾惜耳中，她脚步没停，一路冲到办公室。
“秦老师？请问圆圆在哪？”
“刚从医务室过来，清洗过伤口了，医生说还好不深，记得忌口就不会留疤。”
秦老师一脸抱歉，低着头等待家长的训斥，顾惜将圆圆上下摸索了一遍，确保没其它伤口后，才松口气。
“担心死妈妈了，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办？”
顾惜情绪略有失控，墨镜下眼泪不受控制掉落，她把额头贴在圆圆的脖子处，感受孩子温热的体温。
一想到平平，本来也应该幸福地生活在季家，享受优渥的生活和全家人宠爱。
都怪她，一意孤行，又没能力保护好孩子……
越想越钻牛角尖，顾惜心里生起无垠悔意。
等稍微平复好情绪，她抬头问道：“谁动手打的我家孩子？”
“是……”
秦老师欲言又止。
“是安安哥哥，他说我是害人精，要没有我，平平哥哥也不会出事。”
圆圆小声嗫嚅着说，她拿小手捧起顾惜的脸，擦了擦她的泪痕。
“妈妈，是不是都怪我是多余的，平平哥哥才死掉了……”
圆圆太小，压根不明白死亡的意思，顾惜表情微变，看向秦老师。
“是季安吗？”
“怎么，你要怪儿子说了实话？”
忽然，一道冷冽的音色在身后响起，顾惜起身，看向来接孩子的季慕礼。
“你究竟会不会教育孩子，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顾惜忍不住指责。
季慕礼目光掠过圆圆，他对她收养的孩子，起初当然是喜欢的，但发觉圆圆和盛淮安五官分布极为相似后，忍不住有些膈应，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我没教安安，但你觉得，他说得有问题吗？”
两人针尖对麦芒，同样场景，似曾相识。
“妈妈！”
一直等不到家长来接的季安跑过来，伸手想要抱顾惜，但看见她身边站着的圆圆后，又迟疑了。
放缓脚步，慢慢走到了季慕礼面前。
“安安。”
看到孩子这么小就要顾虑良多，顾惜心底实在不是滋味儿，快步上前抱住了季安。
“告诉妈妈，那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还有，跟圆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动手打架？”
圆圆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季安悄悄瞥了她一眼，撅嘴道：“她今天告诉我，平平哥哥变成星星了，才没有！胡说八道！”
“所以你就动手打了她？”
顾惜脸色沉下来，慢慢松开抱着季安的手，小孩脸上惶恐起来，伸手拽她袖子。
“妈！”
季安张嘴想哭，被季慕礼单手抱着，强硬转身离开。
顾惜心里清楚，自己没资格指责小孩，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季慕礼走远了，又停一下转身，看顾惜背影抬手抹了一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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