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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这个散播谣言的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开开合合。
眼眸染上危戾，他猛的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如寒冰击石：“你说什么！你不是记者吗？怎么能随口胡说？”
记者被他眼中的狠厉吓到。
听到他质疑自己的职业素养，依旧哆哆嗦嗦反驳：“我没有胡说，这是全南城都知道的事实，你们季家已经把尸体认领了。”
季宴礼眸底猩红，手指不自觉攥紧，大脑只有一片空白。
他看不到眼前的人，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像是掉入了一座深不见底的水井。
身体找不到支点，茫然，无助，还有源源不断的恐慌。
直到面前的人因为呼吸困难开始剧烈挣扎。
桌椅被撞的摇摇晃晃，咖啡倒了，褐色液体顺着桌沿往地上流，弄脏了他的裤子和皮鞋。
季宴礼手上松了一些力，记者把握住机会猛地一推，没想到轻而易举将人推开。
他往后踉跄了好多步才稳住身体，宽阔有力的背脊微弓，是一种茫然无措，靠着本能防御的姿态。
记者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几声，被激怒，抬头想骂人，却看到他这个样子。
最终也没说什么，只当他还没有接受亲人去世的事实。
他赶紧跑上车离开。
季宴礼早就忘了这号人，稍微找回一丝理智，觉得这不可能。
那日车祸当天，千钧一发之际，他开车挡在了云岁晚的车前，侧面开来的那辆车首先撞到的是他。
他都没事，岁晚怎么可能死？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季宴礼下颌线紧绷，整个人像根紧绷的弦，只要轻轻一拨动可能就断了。
他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可能春天也没那么暖和，指尖僵得像是在冰下动了几个小时。
继续将没拨好的号码拨完，响了几声对面才接听。
“喂，你好！”是宋昭的声音。
季宴礼开口：“是我。”
“季总！”宋昭声音微变，变得恭敬不少。
得知季总出车祸的时候，他尝试过联系他，最后还是季董接的电话。
“现在立马查一下岁晚的下落，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季宴礼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完成，强硬地命令。
听出他语气不对，宋昭顿了一下，装傻道：“季总，云小姐不是在医院吗？”
“宋昭，我要听实话。”他连名带姓地喊他，语气发沉。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宋昭叹口气，说：“季总，您在哪儿，我去找您。”
没过多久，季宴礼看到熟悉的车停到面前。
他没有犹豫，没等宋昭下来就自己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黑色布加迪停在路边，宋昭当司机坐在驾驶位，没有立马启动。
他在等着季总开口。
“她在哪儿？”
季宴礼认为一定是他们所有人帮着云岁晚骗他，她只是躲到了世界的某一处角落。
他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就算再等个七八年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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