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库斯并没有想要去掩饰它。
但他同样注意到,比起瑞雯和詹妮,马库斯的仇恨更多地针对在劳伦这个名字出现的瞬间。
黎渐川微微抬了下头,继续道:“按照部分线索和列车的还原情况来看,第一个冬天的第一个白天,也就是1931年12月23号,瑞雯对你进行了比较明显的试探——她说她那只叫作莎莉的狗丢了。”
“在瑞雯的描述里,莎莉是一条小型细犬,晚上她睡觉时包厢门是从内反锁的,而且她在睡意朦胧中摸到过自己的狗。”
“但后来我和洛文搜查过她的包厢。”
“她在第二个早上下了车,走得很匆忙,所在的1号包厢也没有被立刻打扫。我们在检查时发现,整个包厢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干净得有些过分,比如——那里连一根狗毛都没有。”
黎渐川嗤笑:“我可半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完全不掉毛的狗,除非那是个秃毛狗。”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一条狗链。”
黎渐川的视线落在餐桌那条光滑干净的皮质项圈上:“这条狗链在锁扣处有轻微的褶痕,看得出被使用过。但瑞雯的莎莉是一条小型细犬,如果这条狗链是属于莎莉的,那它的尺寸明显有些大了,很容易就会被挣脱,相当于画蛇添足的摆设。另外,狗链的表面很光滑,没有任何被爪子抓挠的痕迹。但任何动物都不会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所以狗在戴上狗链项圈后,总会有下意识的蹬挠动作,磨损项圈。”
“而瑞雯的这条狗链并没有这些磨损。”
目光从餐桌上挪开,落在了马库斯裹着围巾的脖颈上,黎渐川道:“所以,我认为,她并没有真的避过乘务人员,将她的狗带上列车,而是在这趟列车上物色了一只新的‘宠物’。”
“戴上那条狗链的,是人,而不是狗。”
马库斯迎上黎渐川的视线。
仿佛是想起了某些窒息的回忆,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嗓子里传出细细的吸气声。
但他没有再去打断黎渐川的话。
他安静地听着,听得颇为专注。
黎渐川也压着莫名暴戾的情绪呼出口气,微微眯起眼,道:“瑞雯将爱犬丢失这件事闹得整个列车皆知,并且将寻找爱犬的事委托给了汤普森。汤普森明知瑞雯并没有带狗上车,但还是答应了这件事——在他对你怀有恶意的前提下。”
“按照第二个冬天晚上,瑞雯身首分离死在卫生间的结局看,她应该是在第一个冬天的这一晚对你动手了,汤普森就是他的帮凶。”
“其实对此,你也给了瑞雯提醒,就是第二个冬天第一晚敲门声之后的那道狗叫。当时我的判断是靠里位置的双数包厢传出来的声音,但在知道列车是第二个怪物后,我就推翻了这个判断。那道狗叫声只是靠里位置,却不是来自包厢,而是寂静号还原模拟的你在第一个冬天被瑞雯虐待时学的狗叫声。”
“这让瑞雯相当慌乱,你给她造成了恐怖的心理压力。”
“你的复仇与其说是计划,不如说是还给他们痛苦的恶劣游戏,你同样学会了猎人逼迫猎物的愉悦。”
“瑞雯没有遗忘第一个冬天发生的事,她发现了这次旅途与第一个冬天几乎一模一样这件事。她大概会认为这是诡异的时空倒流,但第一晚与第一个冬天并不完全相同的进展,也让她知道这并非是一场真正的时间穿梭。”
“将夜晚和白天割裂来看的话,瑞雯在不具备史密斯和汤普森的特殊性的前提下,很有可能只在身处夜晚,也就是第二个冬天时,才拥有两个冬天的完整记忆。按照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史密斯在换头游戏大概率应该也是这种状态,但之后却觉醒了两份记忆。”
“至于其他人,除了卡萝夫人和我们这些外来者以外,包括珍妮弗、杰克逊和那个男学生、费雯丽和詹妮等人在内,应该都是处于和瑞雯相同的状况内。”
“我认为这是你和寂静号达成的交易中的一项内容。”
“这桩交易大概率是你们限制彼此、求同存异、和平共处的标准。你白天时候的催眠状态应该就是限制之一。事实上,仔细回想一下,就能发现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在晚上看见过你的眼睛。”
“第一晚你的出现,也是将头埋在卡萝夫人的怀里。”
“但现在,在今晚,你并不在催眠状态中。”黎渐川看着马库斯的眼睛,道。
马库斯没有什么反应。
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伍德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眼神一凛,冷声道:“这就是你从指认五号劳伦,大出风头,从而布局设计今天的投票结果,最终让自己隔离的原因?”
伍德哈了声,肌肉隆起的胸口重重起伏:“怪不得,原来这才是这个鸡肋的隔离投票的目的。它只是一个漂亮的幌子。”
黎渐川没有反驳伍德的猜测。
其实从一开始,这局游戏的隔离投票就显得有点多余,让人摸不到具体目的所在。
要说是为了真正隔离起患病乘客,但仅凭短暂的接触,显然无法产生正确判断。如果是为了帮患病乘客多几个染病的帮手小怪,可无论是换头游戏,还是夜宵时间,伍德和史密斯基本都没派上什么作用。
宁准相信魔盒游戏并不会做出明显的画蛇添足的设定,所以在观察伍德被隔离释放后的表现之后,针对这个投票,他做了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宁准认为,被隔离是真的普通隔离,而在这种隔离中,被票选出的被隔离人选,应该有机会能见到那名患病乘客。
而在第一晚就拥有了纸条线索的伍德,应该也猜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故意在早餐时表现出异常,使得玩家们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将票投给了他。
他被隔离时的激烈反应都是虚假的表演,实质上他的被隔离经过应该相当平和。
他也如愿见到了患病的马库斯,并和马库斯有了些联系。这也是在第二顿早餐时,和伍德完全陌生的卡萝夫人突然对伍德表示关心的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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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黎渐川宁准》 130-140(第9/22页)
但在隔离投票这件事上,伍德其实只猜到了一半。
而另一半,是宁准从夜宵时间自始至终都不见踪影的史密斯身上得到的。
史密斯不同于伍德,他在夜宵时间中连个面都没露,而与之对应的,就是夜宵时间中主要释放能力出手的,是列车寂静号,马库斯真实的出手应该只是操纵莉莉。
所以,宁准怀疑在隔离中,史密斯想要见马库斯,但马库斯可能仍被第一个冬天的心理阴影影响,并不想见他,而史密斯在隔离的夜宵时间寻找马库斯的行为,令马库斯的能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这里就有一个比较反转的概念。
简单点儿说,就是在这局游戏内,票选出来的被隔离者并非是真的需要被隔离的人,而是相当于看管者的角色。
这些被隔离者见到马库斯,并拖住他,看管住他,以自己作为隔离手段,才是真正地隔离了患病乘客。
但换头游戏中伍德选择了帮助马库斯,而夜宵时间中,史密斯又没有找到逃避相见的马库斯,所以前两次,马库斯都顺利完成了他的游戏。
黎渐川认为宁准的推测依据相当薄弱,但无论如何,他们都需要见一次这位患病乘客,所以他顺利地帮助宁准完成了这次试探的布局,以一线微小的线索,大胆地来赌这个真相。
幸运的是,他们的赌博总是会在惊险之中获得成功。
他在晚餐前听到了被隔离通知的敲门声,在晚餐结束后来到这里,见到了马库斯,也换到了这个无事发生的夜晚。
不过宁准的怀疑也好,前后的布局也罢,黎渐川都不会对伍德多提半个字,他无视了伍德挑起话头的试探,继续说起瑞雯。
“所以说——”
黎渐川微扬了下眉,没按照伍德的试探去解释这个,而是直接将话题拉了回来,无视伍德阴冷的眼神,平静道:“第一个白天里的瑞雯,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完全属于第一个冬天的。但在投票时间之后,这一天的夜晚来临,瑞雯恢复两份记忆,在你之前带给她的压力之下,她非常惶恐。”
“她想要做些什么来阻止你,但当她打开门出来,没有了包厢的保护后,就直接被那条狗链吊着,关进了车厢连接处的卫生间里。然后也是那条皮质的项圈,粗糙地一点一点磨着皮肉,割掉了她的脑袋。”
“我推测她被杀的时间就是伍德闹出故意隔离动静后的那段时间,那时为了观察伍德的情况,我将包厢门打开过一条缝隙,但我没有看到伍德,只看到了一双飞快闪过的悬空的女人的脚。”
“瑞雯的尸体在晚餐后被发现,多了一张纸条。”
“不要在我的唇上找你的嘴,不要在门前等陌生人,不要在眼里觅泪水。七个夜晚更高了红色朝向红色,七颗心脏更深了手在敲击大门,七朵玫瑰更迟了夜晚泼溅着泉水……”
“这首诗歌所表达的最为明显的内容,就是你对这一晚的提示——在这第二个晚上,将会有七个人死亡。”
“准确地说,是你想要在这一晚杀掉七个人。不过由于劳伦的出手,使得最后的结果和你的预设有些出入。但借乘客之手杀死乘客,应该也在你的游戏范围内。”
“其实我和洛文还花费过不短的时间来分析这首诗歌,但分析到最后,我想起了第一次隔离投票时,列车员多雷说的那句话——‘卡萝夫人也认为她是一位称职的母亲。但马库斯只是一个孩子’。”
“因为你只是一个孩子,所以就算你受到了我们这些肮脏的大人的污染,但在实质上,你也仍旧是个小孩。所以在选择这首诗歌时,你应该也只是出于一些很浅显的东西。以这样的想法来看这首诗歌的话,大概能看出两点。第一点是这七个人提示,第二点,就是在暗指你受到瑞雯伤害的某些经历。”
“‘门前的陌生人’或许就是帮凶汤普森,他支开了卡萝夫人,或者利用其它手段,总之,他制造了机会,让瑞雯带走了你,将你关在1号包厢内,满足了瑞雯恶毒的欲望。”
“你以此为灵感,同剩下的所有乘客,玩了第二晚的换头游戏。”
“而在这第二晚从头到尾死去的七个人,大概算是一种数量限定。七这个数量,包括你玩游戏杀的人,和我们外来者之间的互相残杀。这个限定在每个早上的报纸上有所体现。”
“而这些报纸,大概属于认知上的死亡数量,而非真实的死亡数量。毕竟第二晚实际的死亡人数是八个,而第三晚是四个。这其中的矛盾主要就在费尔南的死亡认知上。”
“第二个早上的报纸出现在费尔南的死亡被发现前,所以记录为七人。但费尔南确实是死在换头游戏当晚。这个差异点,应该是源于大部分乘客对费尔南之死的认知。”
“也就是说,凡是在大部分乘客的认知里彻底消失的人,早报上也会记录为死亡。”
黎渐川说到这里,略微缓了口气,想到了劳伦被宁准一枪毙掉时的自信,不由挑了下眉,道:“其实在第一次看到报纸时,我猜测过这份报纸是否是倒过来影响前一晚死亡数量的存在。但感谢劳伦先生,他临死前为我解惑了。”
“每晚的死亡人数应该确实是有一定的额限,但它与报纸记录的数量应该并不存在直接影响的因果关系。这个额限的出现,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是寂静号和你之间的制衡博弈。”
“而那份报纸,只能算是你给这些乘客制造的一点惊悚小彩蛋,和那些过道中的油画一样。一点一点将这种不断有人死亡的恐怖氛围推向高.潮,确实很有趣。”
“除此之外,报纸上的死亡人数应该也和第一个冬天的每次到站下车人数有些关联,例如费尔南,我怀疑他是在夜宵时间之后的那个早上下车的,如多雷登记的那样。之所以有这个怀疑,是因为费尔南和劳伦的合同。”
“费尔南为劳伦保守一个秘密。两人在之前素不相识的话,这个秘密只会是在列车上出现的。而这个列车上能够威胁到劳伦的秘密,只可能是和你有关。这样看的话,费尔南能知道这个秘密,显然是在劳伦动手之后才知道的。劳伦不会选择和一个会威胁勒索自己的人合谋。而劳伦对你动手的时间,应该是第三个晚上的夜宵时间。”
魔盒游戏的玩家习惯性将所有线索都往联系谜底的深处去思考,但也正是这种习惯,在这局游戏马库斯无足轻重的一些小布置影响下,反而会产生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后果。
如果不是宁准有丰富的应对经验,黎渐川敢肯定,自己也极有可能会白费心血,吃上这一亏。
事实证明,线索有分轻重深浅,这算是给黎渐川上的一课。
“至于每晚杀人的额限……”
黎渐川看向马库斯,语速不着痕迹地加快了些,带着一点咄咄逼人的微妙影响,道:“是你杀人太多寂静号清理起来麻烦?还是寂静号需要一定数量的活人来维持虚拟行驶……或者是只有在上个冬天相对应的时间对你做过什么,你才能出手杀一些人……”
他声音一顿,捕捉到了马库斯眼神中微不可察的变化:“看来是第二个。”
马库斯微微睁大眼睛,瞪着黎渐川,忍不住道:“你真的是有点讨厌,伯利克先生,你是学会了读心术吗?”
黎渐川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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