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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第 5 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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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要怪就怪五姑娘多管闲事要去救人。”

    “就算后来她被救上来还有一丝气息,大夫人自然容不得她活,就逼着奴婢想法子把五姑娘救命汤药里的附子,换成了没有炮制过的生附子。”

    “本是回阳救逆,散寒止衰的神方,被悄无声息换了点东西,你说那汤药灌下去,人还能活得成?”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为什么当年五姐姐眼看都要好了,结果人突然没了。

    姜令檀知道真相后浑身都在抖,脸颊惨白没有半丝血色,而掐在她脖子上的一双手,正毫不留情的收拢收紧,随时能把她脆弱的颈骨折断。

    窒息夹着疼痛犹如潮水一般,让她眼中晴明渐渐消散。

    不能就这样死了,她什么都没有做。

    阿娘的仇没有报,阿娘的齐家三百六七口无一幸免的冤屈。

    还有常妈妈和冬夏,她们还等着她……

    姜令檀那种出于生命本能的求生欲望,她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就像是出于某种冥冥中的天意,这一刻她冰冷失温的指尖,突然在袖中摸到一温润狭长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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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是……

    赏花宴昭容长公主悄悄赐给她的白玉簪子,簪子触手生温,末端有金属包裹雕刻暗纹,极为尖锐。

    在这生死之间,姜令檀握住白玉簪子的纤细手腕,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前方狠狠一捅。

    “刺啦~”

    一声极轻微的钝响,就像是平日练字时,手中笔尖戳破宣纸的声音。

    有几滴血,溅在她指雪白的指尖上,像是能把她娇嫩无比的肌肤,生生烫出一个窟窿来。

    “啊……”黄妈妈口中的痛苦的嘶叫声,眼下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渐渐的,姜令檀感觉到脖子上能捏碎她骨头的力道似乎松了一下,她不敢犹豫,抓住机会双手往地上一撑,用尽全身力气从黄妈妈手中挣脱出来。

    一刻也不敢回头,拼了命地往外跑。

    耳旁的呼呼风声,高悬的冷月若隐若无,眼看就要被层层黑云遮挡。

    不知跑了多久,姜令檀头重脚轻,眼看就要踉跄跌摔祠堂外的石阶上时,她瘦弱单薄的肩膀突然被一双手温柔地扶住。

    “十一。”

    “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声音温柔又透着些许熟悉,姜令檀长睫一颤,眼底神色逐渐变得清明。

    霜白月色下,扶着她的人是平日少言寡语的二夫人宋氏。

    这个时辰,宋氏身后竟跟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婆子中篮子里应该是装着香烛黄纸,丫鬟手里的则是食盒。

    一片死寂中,在姜令檀略微不安的目光下,二夫人宋氏什么也没多问,微微讶异过后,她声音格外平静朝一旁的婆子吩咐。

    “龚妈妈。”

    “把十一姑娘送到太夫人的院子,就说病得厉害,得喊了郎中来瞧瞧。”

    ……

    夜已三更,荣庆堂却乱成了一团。

    姜令檀被龚妈妈送到荣庆堂时,人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状态。

    她身上烫得厉害,烧得艳红的唇微微张着,只能勉强发出几声极其微弱的痛苦呜咽声。

    “这是怎么回事?”

    “周氏呢,让她过来!”

    “晚间怎么没人告诉我十一姑娘被罚跪祠堂一事。”

    太夫人看着姜令檀的模样眼睛红了半圈,先是唤丫鬟把一旁的碧纱橱收拾出来,又叫婆子立马去府外请了郎中。

    迷迷糊糊中,姜令檀隐约听到太夫人带着怒意的声音:“就算是个庶女,也不该这样折腾。”

    “外头说她周氏倒是贤惠,平日在府里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私下是如何对那几个孩子的,若不是我那长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当初就不该...”

    那说话声断断续续,没过多久应该是周氏过来了,跟着周氏一起过来的还有她的十姐姐姜云舒。

    姜云舒应该是在哭,那哭声一阵阵的,吵得姜令檀耳朵疼,恨不得让姜云舒赶紧闭嘴,然后滚出去。

    从祠堂逃脱,路上遇到二婶娘。

    姜令檀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心下落空空的,但这时候脑子实在沉得厉害,乱糟糟成了一团,她想得头痛欲裂,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东西。

    ……

    这一夜,格外漫长。

    在离长宁侯府快马不到一刻钟距离,一处清幽又僻静的深宅里,隐约有说话声响起。

    “主子。”

    “只余三日,便是十五月圆。”

    “可要属下提前准备——鹿血。”

    说话的侍卫声音很沉,语调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严谨。

    廊庑外,枝叶簌簌而响。

    许久,一道淡淡的,尾音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声音缓缓道。

    “无需。”

    太子谢珩如玉一般的身影,抚膝坐在靠窗的乌檀榻前。

    竹帘低垂,窗外一轮冷月,银辉三三两两,落在他霜白色勾着佛莲宝相花纹的宽袍上。

    他生得本就极白,此时月光一浸。

    整个人就像神台上。

    菩萨低眉,下化众生。

    千年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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