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温县司马府内!
霜色浸透了雕花窗棂,新婚燕尔不久的司马懿,拿着朝廷派人送来的征辟公文,来回在屋中踱步,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妻子张春华坐在一旁,烛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映照在墙壁上,她望着丈夫紧锁的眉头和急促的步伐,心中满是担忧。
过了一会,司马懿发出一声叹息,“幸好我今日不在家,那送信之人并没有见到我,要不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张春华愣了一下,“难道夫君不想接受朝廷的征召吗?以夫君的才学,若是接受,定有一番作为!”
自从嫁入司马家,她便知道丈夫胸怀大志,绝非池中之物。
司马懿停下脚步,看了妻子一眼,说道:“前几日,大兄刚刚来过一封信,曹公曾询问过我的事情,想要让我去南阳效力,这下好了,曹操让我去南阳,朝廷却让我去淮南。”
“都在传言天子已经亲政,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的形势并不明朗,眼下吕布只有淮南和徐州两地,而曹操这边,虽说败给了袁绍,却依旧占据着河内、司隶、河东、关中和南阳,何况大兄就在曹公身边效力,我们温县也在曹
公的管辖之下。”司马懿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将现在的局势细细道来。
张春华轻轻起身,帮着司马懿整理了一下桌案,桌上那卷《韩非子》还摊开着,司马懿平日里一直都有看书的习惯。
张春华劝道:“南阳是曹操的根基,兄长又在其帐下效力,要不夫君就去南阳吧。”
在她看来,去南阳,既有兄长司马朗照应,又不得罪曹操,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马懿却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起,“此时若去南阳,不就等于公然拒绝了朝廷的征召吗?这定会引起非议,对我们司马家的名声不利。”
一边是曹操,一边是朝廷,司马懿陷入了纠结中,他在屋中来回踱步,不断权衡利弊。
就这样,司马懿愁眉不展,一连想了三日。
第三日眼看就要到了歇息的时候,司马懿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夫人可听说过风痹?”
张春华顿时一怔,想了一会,随即答道:“隔壁的王家族长,曾经染过此病,卧床五载不能起,连华佗来了都束手无策。”
她话音刚落,桌案上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张春华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像一幅突然绷紧的画。
她盯着司马懿眼中跳动的烛火,瞬间明白了丈夫的意图,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夫君,何至于此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春华虽是女子,却也识文认字,颇为聪慧,她猜到了丈夫要做什么。
自从嫁给司马懿,她就知道司马懿不是一般人。
司马懿才学过人,心性远比常人更要坚韧,即便比他大十几二十岁的人,也不一定有他沉稳。
司马懿走到妻子面前,语气坚定的说道:“若是头疼脑热的小病,只怕难以瞒哄过去。这次两边都在征召我,必须出一手险招,才能破局脱困。”
张春华紧紧的注视着司马懿,眼中满是担忧,“听说此病发作时,手足如灌铅,筋骨似虫蛀,连起身饮药都需人扶持,而且一躺就是累月经年,夫君,你可要三思啊?”
她心疼丈夫,不愿让他受折磨,就算是装病,滋味也不好受。
司马懿忽然笑了,笑的不以为然,很是自信,“这不算什么,我意已决,既然要装病,就必须让府中上下瞧不出端倪,只怕接下来,要委屈夫人服侍我了。”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从明日起,我要用冷水擦身......
为了装病,就得先让自己真的发病,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养病。
司马懿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再更改,接下来,他便开始仔细叮嘱妻子,从日常起居的细节,到应对外人的说辞,哪怕再小的事情,他都没有忽略。
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张春华心中虽有不舍和担忧,也只得默默点头,决定与丈夫同进退。
司马懿之所以要暂且在家中观望,实在是现在的形势让他看不透,不敢轻易下注。
他一向做事沉稳,行事严谨,事情没有一定的把握,哪能胡乱就做出决定呢?
哪怕他的兄长辅佐了曹操,可司马懿的心思也没有明显的偏向曹操。
去年的官渡之战,曹操输的一败涂地,不仅损兵折将,丢了兖豫二州,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把手中最大的一张牌,把天子给丢了。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响起了四更的声音,司马懿迈步走到窗前,听着外面的风声,他知道,从明日起,自己就不能再这样自由的走动了。
吕布在淮南根基还不那么牢稳,天子究竟是否真正的亲政,汉室能否兴复?袁尚能否顺利坐稳北方之主的宝座?一切都不明朗,所以司马懿需要有一个很长的蛰伏期,让他能看清天下大势的走向。
到了第二日,司马懿就用冷水擦拭身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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