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
霍云霄舍不得起身,赖在她身上,“阿竹,下次让我试试画里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赶紧起来,别胡说了,”温竹君推他,“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别裂开了”
霍云霄将她的手攥住,鼻尖抵着鼻尖,声音低沉喑哑,“阿竹,那折中一下,我还要一次,不然,下次就照着那张图来。”
温竹君:“”
想得美。
她一把推开他,翻身就跑。
霍云霄正好被按到了伤口处,疼得“嘶”了声,看温竹君逃也似跑得飞快,他闲适地双手抱头躺着,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也不是不会害羞,是没挠对地方。
那里面看起来有好多图呢,来日方长。
翌日,姚坚在午食的时候,匆匆上门。
“三妹妹,这是周尧的资料,你看看。”他将两张纸递了过去。
温竹君有些惊讶,“曜,两页纸啊?有些来头。”
姚坚点头,“他确实有些坎坷,罪臣之子,后来大赦,算是捡回一条命,但科举是无望了。”
温竹君一边看一边点头,“罪臣之子,家中两个妹妹,一个瞎眼寡母,还有个找不到的兄长,看来日子很难。”
“不过,他不肯签契书,”姚坚叹了口气,“三妹妹,将来若是我跟二弟都回去科考,你得有人帮你才行。”
“人品信得过吗?”温竹君对签契书这事儿并不在意,想要笼络一个人,还有比他卖身更好的法子。
姚坚点点头,“你可以看看,有空我就引荐一下,是个很靠得住的人,我还问过几个朋友,都说人品不错,就是被家里连累了,很可惜。”
温竹君笑道:“二姐夫,我信得过你跟二哥哥,既然你们都说好,那就见见。”
姚坚松了口气,喜笑颜开的,“你要是今天有空,我直接带他见你?”
“行,”温竹君站起身,“早些定下来也好,本来就缺人手呢。”
她在茶楼里等了不到盏茶的时间,门就被推开了,隔着山水屏风,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不算高大,但举止轻缓,看着是个知礼的人。
姚坚请人坐下,回应的声音也很干净清朗,并未拖泥带水忸怩作态。
“周尧?”温竹君笑了笑,单刀直入,“你是罪臣之子,十年寒窗,行商,心里会有怨气吗?”
周尧一愣,没料到东家是女子,更没料到今日问话会这么直接。
他拱了拱手,沉声道:“能留下一条命就很幸运了,至于怨气,已经没有力气,活着已经很难很难,满腔怨恨不会让我好过。”
“为何不肯签契书?”温竹君抿了口茶,“你要知道,做账房,签了契书意味着什么。”
周尧站起身,“东家应该知道我家的事儿了吧?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身份,不想再为奴了,只想好好站着活下去,至于报酬,我可以比签了契书的少要些,但若是东家要我做什么不该的事儿,我现在就要先说明,我不会做的。”
姚坚连忙站起来将他压下去,小声道:“东家是做正经生意的,不会要你做不该做的事儿,来之前我不是说了吗?”
温竹君笑着让二姐夫坐下,好奇道:“周尧,你期望每月能拿多少银钱?”
“能让我一家人饱腹即可。”周尧躬身行礼,“我家中一个寡母,两个妹妹都能挣钱,我只需一两。”
姚坚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一两?"
周尧老实道:“母亲和妹妹已经承担了房屋的租子,我必须得挣到饱腹的钱。”
温竹君心头直叹气,一文钱能压弯人的腰,一家四口,一个月在玉京竟然只吃一两银的东西?
“可以,试用三个月吧,每月一两,三个月后,你要是还能继续干,每月涨到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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