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的他了,狠狠咬着牙,胸膛起伏不定,转身就走。
太子在后头喊,“你给我回来,你给孤回来。”
顺着风飘来一句话,“晚上的宴席我就不参加了,我身体不适,受伤了,需要养伤……………”
太子气的拍桌子,但转而想起什么,眸光森冷,仰头又灌了一杯?茶。
霍云霄心里憋着一股气,一股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怒气,回府后,门房开门不过慢了点,他就忍不住了。
“我都认不得了?啊?眼睛怎么长的?糊涂东西”
门房被他一身煞气,还有响亮的嗓门,吓得噗通就跪下了,一叠声的求饶。
霍云霄刚进二门,三重月洞门前,就跟周尧碰上了。
他看见周尧额上的刺字,目光阴冷,眼神微眯,语调也不佳,“你是谁?”
周尧一愣,不过他反应很快,赶紧拱手,“我叫周尧,是东家请的账房,今日来是为了送账本跟商量一些要事,刚准备出去。”
“这是二门,谁让你进去的?”霍云霄拿着剑,似是下一刻就要拔剑,“后院只许女眷进去,不知道规矩吗?”
“侯爷?”青梨提着个小纸包,一脸惊喜,“您回来了?我这就去跟夫人说…………”
她跑了两步又转头,将手里的纸包递给周尧,“周先生,夫人赏的点心,带回去给妹妹吃,快去吧。”
周尧连连道谢,拿上纸包,躬着身子和霍云霄告辞。
霍云霄大踏步朝正院走去,心里的怒火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越发旺盛,那股邪火就跟吹不灭的野火似的,一直在他心口烧个不停。
温竹君刚得知霍云霄回来了,正奇怪呢,一般来说都得摆个宴啥的,怎么回来这么快?
还没收拾好桌上的账本呢,就听到外头霍云霄的声音。
“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往我身上撞?走开”
温竹君直觉有事儿,直起身,立在窗牖前,看着霍云霄从仪门进来,被吼的小丫头哆哆嗦嗦的跪在门前,小心翼翼地抹眼泪。
夏日太阳毒辣,肃州又是更热的地儿,他黑了不少,但依旧不掩其俊朗如玉的脸,也越发精壮了,一身银甲衬得他高大威猛,行走间犹如修罗煞神,不可阻挡。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战甲,果真有些耀眼夺目,八分颜色,硬是衬上了十分绝色。
“侯爷这是在朝谁发火儿呢?”
霍云霄一抬头,就看到温竹君笑盈盈地立在窗牖后,犹如仕女图般精致灵巧,就那么站着,秋波转,仿似春日的垂柳纤纤,轻风一过,漾到了软红深处。
“阿竹?”他喉间滚了滚,心莫名就定了许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阿竹,我回来了。”
温竹君扶着桌子,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面前,上下打量一眼,笑道:“伤好了?”
霍云霄上来就将她牢牢抱住,喃喃道:“阿竹,我心里烦。”
温竹君拍拍他的肩,这小子力气大的吓人,加上铠甲硬挺,她差点没被挤断气。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快去洗洗吧。”
霍云霄一刻都不想跟她分开,有些急躁又迫切,哑着声音缠上她,“你陪我一起进去,好不好?”
夫妻这么久,哪里不懂这话?
温竹君知道他这是心里有气怒,肯定没她好果子吃,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头,“好,我去给你拿衣裳。”
她心里承认就是被美色所迷,成长了许多的霍云霄不同以往了,还有那身铠甲,跟铠甲下的身躯,让她有些挪不开眼。
青梨懂事的闭了院门,还让小厨房准备着热水,又让大厨房准备好吃食。
温竹君也有些心痒痒,有些东西尝过滋味,尤其是大部分都在享受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上瘾。
她刻意披了头发,换了一身轻薄的夏裳,朱红的料子,衬得她肤白胜雪,清丽如仙。
果然,霍云霄刚搓完一遍,就迫不及待将她扯进了浴桶里。
“哎,这是我新做的衣裳,你别给撕坏了?”温竹君湿漉漉的,捂着领口,看到霍云霄紧抿的唇,还有耸成川字的眉,尤其是含了火焰的丹凤眼,不自觉的躲闪,“你怎么了?”
霍云霄闻言面色稍缓,将温竹君一把揉进了怀里,“我杀了人,好多人。”
温竹君听得浑身一抖,看着自己已经湿透的发梢,也放弃挣扎了,任由他急躁地褪去新衣,煽风点火,身子逐渐酥麻。
“你镇压叛乱,不杀人也不现实啊,难道以前上战场不杀敌?”
浴桶里的水伴着两声闷哼,猛地漾了出去,泼了满地,随即又是源源不断的水从浴桶中泼洒,将?室的地面全都打湿了。
阳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正好打在那一滩滩水渍上,水汽蒸腾,温室内光线渐渐昏昧。
温竹君没想到这小子心里有事儿,竟然还能体现在这种事儿上,她又太久没尝过,显然有些挨不住了,不由伸手抵着他的肩。
“你,你轻点,”她闷哼了几声,又喘了起来,好在脑袋还算清明,“是不是出事了?叛贼有问题?"
霍云霄提到这就生气,力气也格外的大,浴桶都被迫响了两声,甚至都移了点位置,动静不小。
“我现在回想,我杀的都算不上叛军,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我”
温竹君浑身酸软发麻,心里暗骂一句莽夫,察觉他动作轻缓了下来,吐了口气,轻轻圈住他的脖颈,白玉般的手臂和小麦色的身躯,对比格外明显,激的她眼尾泛红,莫名情动如潮。
她柔了声调,“这不能怪你,你只是在奉命行事,也不了解那边的情况,人又不能预判,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云霄面色阴沉,手臂使力,将她搂进怀里,又把东宫和太子的对话讲了一遍。
“阿竹,皇上是好的,太子是好的,朝廷是好的,为了百姓尽心尽力,怎么百姓就过成了这样,得造反寻活路?”
温竹君被搅弄得头皮发麻,水已经快凉了,偏偏身热如火,让她神魂犹如浸在两重天里,上天入地,不得解脱。
“唔,别”她从战栗中找到了一丝清明,想到郑溪的话,结结巴巴道:“肃州连年干旱,百姓过得苦,倒也正常,你也不用这样自责,哎,好酸……………”
浴桶又猛地移了位,吱嘎作响,里面的水几乎不剩多少了。
阳光也从地面慢慢挪到了浴桶上,斑驳的痕迹,昭示着时间匆匆流逝,午食都过去了。
温竹君又饿又累,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这时候招惹,实在太不明智了,摆明了送到嘴的肉包子,有去无回。
霍云霄努力平复着,浑身绷紧的块状肌肉起伏不定,粗壮的手臂轻轻拢了拢,怀里的女人明显撑不住了。
他托着她两条白玉似的腿,干脆利落的迈出了浴桶。
“干旱?”他竟然还能接得上温竹君的话,“怎么会是干旱?我去的那些天,大雨连绵霈,一连下了好些天,况且,那边也不像干旱的样子啊。”
温竹君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喘个不停,“是吗?那既然有雨,为什么朝廷会赈灾,又赈的是哪门子灾?肃州的官员呢?你们去了后,他们怎么样?”
她浑身大汗淋漓,伏在他怀里,“况且,这话你在折子里写明了吗?告诉太子了吗?”
霍云霄摇头,“胜仗败仗都是结果,关天气什么事儿,再说了这雨也不影响什么,又没有山洪或是大水冲击,写出来难免让人觉得我是找借口。”
温竹君哑着声道:“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雨上呢?”
霍云霄的眸光渐渐清明,他拿起棉巾子帮她擦拭,到了拔步床时,将她轻轻放下。
他在她额头落了一吻,笑着道:“阿竹,你真聪明仔细,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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