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 自己并不能再以以前的样子和他相处了。
但是他思索了一晚上觉得陆晏应该是真的喜欢自己,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喜欢陆晏一样。
很奇怪,他想起那天傍晚陆晏向自己诉说对于自己的爱慕的时候,他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一看到陆晏眼底的落寞才猛然间意识到其实自己应该也是有感情的。
他见不得陆晏难过……
于是那天他也是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有别样的感情的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他昨天居然怀疑陆晏对自己的感情是假的, 这实在是有些伤人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陆晏应该也是听出来了。
萧翎想着陆晏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他怎么会害自己呢?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陆晏究竟是做得什么打算。
云雪初霁,湛蓝色的天甚是好看,萧翎走出屋子的时候正好看到角落里几个洒扫的仆役,于是开口问道:“阿晏还在吗?”
“陆公子一直在厢房里没出来呢。”
于是萧翎走到门口踟蹰了一会想着要和陆晏怎么说。
自己要好好跟他说,还得装得成熟一点……
“嘎吱”一声,门开了,萧翎这边还在想着怎么说,脑子一时没回得过来,听到声音本能地抬头看去就和陆晏来了个四目相对。
萧翎立刻下意识的撇开目光,甚至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两个就这么站着谁都没有先说话。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萧翎先开口:“那个,我有点事要问你……”
“阿翎你先进来吧,外面冷。”陆晏稍微让开些示意萧翎先进来。
萧翎倒是打退堂鼓了,他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最后提议道:“要不我们出去说吧,我还没有吃饭。”
*
一夜的风雪,第二天果真是传出了天老爷都看不过去如此冤案,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没想到这倒是误打误撞将科举舞弊案给压了下来。
萧缄简直是头疼不已,昨天好不容易劝走了王铉和康思齐两个老臣,今天早上奏折就像昨晚的雪花似得堆满了自己的书桌。
他那是不想深究吗?分明是牵扯太多!二十年前的旧案,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
但是就这今天查出来的消息来看,先帝时期就已经有人在背后操纵着科举了,方茹当年也不过是在其中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但是他能为了不让科举舞弊暴露出来而杀了自己亲哥,而且还是让对方身败名裂,死了都不得安生的法子。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今年指定是犯冲了,要不然怎么会到了年关了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事。
“来人。”他喊道。
胡德立刻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去拟旨。”他扶额,半眯着眼睛,想着一桩一桩来吧。
方家一案还没有出个结果,科举舞弊倒是出来了,萧缄洋洋洒洒那么大一道诏令,所说的意思不过是体恤一些真才实学的进士,遂决定重新考一次,并且到殿前书写,自己亲自监考。
此诏一处,群臣皆惊,这未免太过于仁慈了?
陛下这几天难道是转了性,怕是吃斋念佛的都没这么好脾气。
但是诏令都下了,现在也没几个人敢去触他霉头,但是也都能猜测出陛下确实是不想深究此次科举舞弊了,所以群臣悬着的心也终于是吃进肚子了。
可笑的是整个朝廷上竟是半数朝臣都或多或少地参与了。
*
方珏站在原先的方府附近,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很久了,看着不远处早已破败的府邸,心里一瞬间有些五味杂陈。
当年方谦要既接济弟弟一家又要接济一些贫苦的官员,收支一直是捉衣见肘的,于是只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买了间宅子,本来就就是比较简陋如今杂草丛生破败得住不了人。
跟方茹在昌平街的宅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方珏其实一直没来看过,他一直不敢去看这个他儿时的家……
今天他终于有勇气来到这里告诉早就亡故的父母,他们冤屈得报。
他其实是没想到许绪会没有和自己商量,在早朝上直接揭发出来的。
后来他问的时候得知许绪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说前天晚上自己又受到了封信,让他一早去宫门口,之后会让他进宫当证人。
从始至终背后那个人都没有露过面。
或许钱齐知道……
但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是那么在乎幕后之人是谁了,他好像一下子被抽出了灵魂,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活了。
在这二十年,支撑他活下去的是复仇,可是一朝大仇得报,他就好像那个被胡萝卜牵着的驴,一旦没了牵引,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知方向。
他闭了闭眼,随后看着门前枯树上那个自己小时候挂上去的早就看不出颜色的飘带,整个人像是被定住的木头人一样,很久没有再动了。
直到双脚都已经麻木他这才从新动了起来。
他想,总得看到那老贼生不如死才行。
*
萧翎和陆晏随便找了间街头支的馄饨铺。
就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这算是早饭还是午饭。
因为不是饭点所以人不多,萧翎随便点了两碗混沌,在等馄饨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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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陆晏说了起来。
“你就告诉我这会不会对我家有什么影响吧?”他这一路下来也不想知道陆晏究竟在策划些什么了,就想知道这会不会对他爹娘有什么影响。
其实萧翎这一路想来也觉得陆晏不可能是什么乱臣,但是他又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空落落的,觉得陆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然成了一个能独挡一方的人,而自己还是原来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
“我永远不会伤害阿翎。”陆晏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地就回答了出来,目光依旧是那么认真。
萧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陆晏其实也想将一切都托盘告诉萧翎,只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他怕解释不清楚萧翎以为他是随便编出个理由糊弄他。
他总不可能告诉萧翎其实他们都是死过一回了,一切都是重新来过的吧?
“嗯……”萧翎干巴巴地应到,又好像觉得这样太敷衍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下次做什么不要瞒着我,好吗?”
“嗯。”
他们两个在铺子里吃了碗馄饨就各自回了家,萧翎一路上倒是也没有那么纠结了,他现在倒是想着要不要回去后跟着王罗卿学点算数。
技多不压身嘛……
不过就在中午的时候萧缄又下了到诏令,是送到刑狱的。
赵导在里面关了有些时日了,他知道这次难逃一死,只是早晚的事。但是他这么多天也是打探到了些消息,比如高祜当堂被自己亲儿子揭发了出来,但是陛下并没有深究,只是革职。
他不明白,怎么会发得这么轻,就算是为了安抚其他的臣子也不该这么轻啊……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不过他想着既然女儿不用死了他倒也是放心了。
但是诏令到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的,简直就像是一场美梦,是他的痴心妄想。
皇帝竟让恕了罪,要放他出去……
赵导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皇帝真的赦免了他的死罪,只是抄了他这些年积攒下的钱财,罢免了他的官职。
直到赵导走出刑狱看到外面的太阳时他都是恍惚的,他和妻子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有他女儿的功劳。
*
容瑾瑜依旧是住在太学的学舍里,只不过这么多天来以前一直跟他关系不错的同窗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有打量也有不屑……
事实上中了榜的都是这个处境。
他想,走捷径终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这真是活该。
无论他是否是有真才实学,一旦被发现了,都是一个结果……
但是他又不免担心起来自己后面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也是知道仁宗时也是出过类似的事情的,最后所有的进士都是被关了几年的。
无论有没有牵扯……
他当然担心了,进过牢狱的不可能在参加科考了,他这辈子的仕途都无望了。
所以他这几天都是辗转反侧夙夜难眠。
但是今天他悬着的心终究是落下来了,皇帝甚是宽容的让他们重考一遍,并且是亲自监考。
说不激动是假的,他从知道这个消息时就一直感觉心在砰砰直跳,坐了一会他想站起来走到书案边再温习几遍,好应对过几天的重试,但是他一站起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第96章
从那天之后,这两天萧翎都在家好好地待着,他跟陆晏又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只是萧翎很清楚的明白,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他虽然不知道陆晏要干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整个朝廷好像越来越腐朽了……
那场雪过后连着两天都是好天气,萧翎今天那都没想去,就在房间里东想想西想想,就连话本都没怎么看。
他撑着头正在胡乱想着就听到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
“萧翎,你快跟我去太学!”成疏突然推开门,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地摔在墙上,萧翎直接被吓了一跳。
再定睛一看, 来人竟然是成疏。
“什么事?我跟你说,我可不去太学,我可是得了母上大人的恩准的!”他一脸傲气地抬头。
这么冷的天想让他上学就是要他的命!谁都别想让他去上学!
“什么玩意?是容瑾瑜摔倒了,从昨天到现在还没醒!”说着成疏就想拉着萧翎走:“你前几天还哥两好的拉着人家,现在不去看望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还不知道人能不能醒过来呢。
“啊?”萧翎一惊,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但是听到成疏说得这么严重还是跟了上去:“等等,我把衣服穿上……”
“对了, 赵导一家被放出去了。”成疏又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
“?”萧翎不可置信地看着成疏,满脸的问号。
“为啥啊?”
“这其实……算了跟你到车上再说。”成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憋住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是上了马车再说吧还能节省点时间。
他们两个直到上了成家的马车, 成疏这才重新开始说话:“其实我爹说赵家被放出来是迟早的事。”
“为什么啊?”
“牵扯太多,陛下也不想一方党派一家独大。”
成疏看萧翎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又补充道:“当时赵家暗中操纵科举舞弊被揪出来后不是连着一群官员都下狱了吗?但是不知为何高祜被揭发出来的时候却仅仅是被革了职,甚至没牵扯到其他官员。”
“这我当然知道,还想着陛下怎么会这么仁慈的。”萧翎回道。
“问题就出在这儿啊!”成疏猛地拍了下手,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你想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背后没有别的官员参与,但是陛下就是没追查。原本朝廷是分为三派的,就是左右丞相两派和清流,但是这下一来高祜那一派不就一家独大了吗?”成疏分析道。
成疏从小就喜欢打探分析这类消息,又没什么信得过的人可以分享,但是萧翎不一样,他是真的毫不关心,所以成了成疏分享消息最好的人选。
毕竟知道这么多消息憋在心里也难受。
萧翎出声打断:“放了赵导才能更有理由的放了其他官员!”
“这就对了。”成疏点点头。
“所以陛下对外宣称的是为此次赵怡大义灭亲揭举了方茹特赦的。”成疏又补充道。
他其实跟想不清楚为什么不直接把高祜也下狱,这样两边都打压了,也不会被世人所诟病了。但是圣心难测,他思考了好几天都想不明白。
就好像……特意护着某个人一样。
“对了你知道科举舞弊最后的结果出来了吗?”成疏问道。
萧翎当然不知道,他用着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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