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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范氏霍地站起，神色惊疑不定。

    “还有一句话。”缇萦慢悠悠地站起来，扶着杏儿往外走，“我如今身子重，暂时不会再诊治了，以后再有什么丫鬟，伯母，表姐表妹的，请她们另谋名医。”

    “你……”窦氏受气，指着门口怒视。

    缇萦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事到如今也不必装了，撕破脸也好，开战就开战，谁怕谁！

    她丝毫不惧地出了门，往外走出几步，忽回过头来，仰头看着门梁上方巨大地匾额，缇萦短促地冷笑两声，这一屋子地人哪个配地上“平”字！

    一个身着深棕色斜纹长袍地中年男子，几步往里屋走去，院中地丫鬟婆子无不露出惊讶神情：这些年，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老爷事绝不踏入主屋的。

    刘氏正端坐在堂中和儿子周周文说话，她神色和蔼：“你尽管好好读书，剩下的事，有母亲替你操持。”周文年近三十，面容白净敦厚，闻言便低声劝道：“娘，您别去求人了，我想当个教书先生。”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教书先生有什么好！”

    刘氏还待再说两句，冷不防瞅见丈夫站在门口，她愣了半刻，周文连忙作揖行礼，恭敬道：“父亲。”

    周胜之瞥了一眼周文，冷冷道：“你先出去，我与你母亲有话说。”

    周文素来敬畏父亲，当下也不敢多说，转身就出去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刘氏冷眼看着如陌生人般的丈夫，只见他便是看着自己，眼中也是冷漠的荡不起一波纹，比起自己的冷眼，更让她心痛的是那眼中毫无自己。

    周胜之几步走进来，挥手将左右丫鬟都屏退，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我再不来，怕是这整个周家都没了！”

    刘氏心头咯噔一声，却强撑着道：“要不是我，这周家早就没了！”

    此话一出，周胜之哀叹一声，随即喝道：“兰儿在哪？”

    “哼，你生的一群好女儿，一个比一个主意大，要去哪，我怎么管的住，怕不是又跟哪家公子哥好上了，上赶着给人家做妾呢吧！”这是刘氏惯用的说辞。

    “放屁！”周胜之忍不住开口骂，“到了今日，你还满口胡诌，她们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真把她们当丫鬟当奴才，说卖就卖，说给人做妾就做妾，你现在还要让她们去死，你眼里还有我吗？”

    刘氏知事已败露，便沉下一颗心，嘴上依旧毒辣，讥诮道：“你装什么装，这会装什么大尾巴狼，如今把自己当爹，要不是我跟你过了一辈子，我还以为你是种马呢！这会知道心疼闺女，只不知你这十几年来见过兰儿几回，怕是你们父女面对面，你都认不出来她是你女儿吧！”

    “你……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周胜之眼色发狠，“我不与你计较，你只说，兰儿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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