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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渡气“报酬,得以身相许”
江水彻骨的寒冷,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落水一刻,她紧紧闭上双眼,感觉整个人向江底坠去。
无边的恐惧让她生出强烈的求生意志,她胡乱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慌乱中呛了一口水,随后便涌进了更多的水,带着腥味的水瞬间灌满她的肺腑。
酸涩,涨裂,眩晕。
胸口像是压着巨石,令人无法喘息。
像是短短一瞬,又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
霍令仪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外界的声音像是隔了千里万里远。
感觉到周身有水流淌过,有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夏日午后。
那年的河水和今天的江水一样寒凉。
五岁时,她随外祖一家去庄子避暑。
稚童贪玩,她兴致勃勃的与附近熟悉地界的农庄佃户孩子一起到河边捕虾捞鱼。
岸边长着参天大树,旁边的河流湍急,不知深浅。
他们在岸边水浅的地方赤脚下水,摸着石头里的鱼虾贝类,泼水嬉戏。
岸边孩童众多,霍令仪失足滑落河中也无人注意。
只有大表哥冯漳率先发现她不见踪影,急忙唤来长辈将她捞出。
听说年年都有孩子在河里溺毙,霍令仪起先不以为意,落水后方知后悔,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爹娘。
最后是舅舅冯止将她从水里捞起,放在鹅卵石铺垫的岸边,呼唤她的姓名。
“令仪!醒醒!”霍令仪意识不清,朦胧光影中,看到面前有一道虚影,声音错错杂杂,耳朵像是堵了棉花,听不真切。
舅舅的声音朦朦胧胧传来:“令仪,你阿娘在家等着你,快别睡了!”
冯止那时候还年轻,但废寝忘食的念书,脸上的胡茬冒尖了也懒得刮,他喜欢将她抱在膝头拿脸蹭她,只因她怕痒,总会被逗得咯咯直笑。
“霍令仪,你不许死,给我起来。”
“霍令仪!醒醒!我答应你,让你十子,让你二十子,好不好?你快醒过来!”
随着耳朵里的水流出去,听觉也变得灵敏,她渐渐分清音色的区别。
好熟悉的声音……
鼻子被人捏紧呼吸不得,这一下她便醒了,咽喉处呛出一口水。
不等她说话,嘴巴被又软又热的东西堵住,一股温热的气息送了进来。
如此反复,她的神思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他没有胡茬,不是舅舅。
脸颊上有水滴落下,冷冰冰的,偶尔有些温热。
她的视线渐渐聚焦,呆呆望着眼前人。
他浑身都湿透了,墨发零碎地垂坠在脸颊旁,肌肤被水打湿后是干净透彻的雪白色,乌黑浓密的眼睫和剑眉沾上了粒粒分明的水珠,眼眶周围泛着血色的红,一派靡艳绮丽。
因害怕惊惧,眼睫微微颤栗着,徒然生出了一种脆弱无助之感,在紧皱的眉宇间迅速扩散。
在对上她茫然睁开的眼睛后,他愣在了原地,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谢天谢地,令仪你总算醒了。你怎么也落水了?真是吓死我了。”柳青骊及时给她披了件外袍挡住湿透的身躯,搀扶着她坐起。
霍令仪咳嗽了几声,感觉嗓子像是刀割一般生疼,咽了咽口水,才慢慢将咽喉里的酸涩痛觉压下去。
她靠在柳青骊肩膀,喃喃低语道:“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落水了,可能是报应吧。”
孟玄朗半跪在一侧,瞥了眼屈膝跌坐在旁的景王,景王缄默,无声扫了他一眼。
孟玄朗忆起与他在屋内的对话。
他原以为景王和别人一样,会高高在上以权势逼他和解,但他
言语间不见威胁,只是独自揽下全责,将霍令仪撇清。
扪心自问,他对被骗一事确实如鲠在喉。
也许迫于权势确实不敢发怒,但怨气总归是有些。
罪魁祸首愿意来道歉,这份诚意就足以消弭他的怨气。
况且,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又怎么能全推卸到旁人身上。
见她为此耿耿于怀,孟玄朗心有不忍,便对她说道:“令仪不必说这样的话,我不怪你,要怪,我也只会怪景王出这样的主意,他才是罪魁祸首。”
湿了水,又有江风不断吹来,哪怕有阳光倾洒在周身,也感觉不到周身暖意。
霍令仪冻得瑟瑟发抖,牙关有些打颤:“落了水,我才真正感同身受,这果真是个馊主意。”
柳青骊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落水?”
霍令仪回忆起当时场景,不解摇头:“不知道脚底怎么打滑,就落水了。”
守在一侧的江野望见被挂起来的衣物,便都什么都明了。
他忽然跪在她面前,伏身认罪:“都怪属下,本来想着做戏做全套,便洒了些油在甲板上,却不料害霍小姐和殿下落水,属下甘愿领罚。”
事情真相大白,霍令仪才知道什么叫天道好轮回。
望着坐在脚边的越少珩,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到他小腿上,嗔骂道:“这还不是自作自受,都怪你!”
却不成想,她这么轻轻一踹,竟然将他这么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踹下了水去。
“扑通”一声,人再次没入江水中。
众人惊惧不已,齐齐攀爬到甲板前面去寻他的踪迹:“殿下!”
霍令仪惊诧地动了动自己的脚丫子,满脸都是无辜:“我也没用力啊。”
她往前挪了挪,扶着船上的围栏,往江面看去。
越少珩在江面上浮游,四肢舒展,像一片落叶飘在江面上。
霍令仪见他游得轻松,不禁松了口气。
会水就成,别上来了讹她。
越少珩在水中一个利落的转身腾挪,才叫众人看清他此时的模样。
他嘴里叼着一个香囊,手脚并划,往画舫慢悠悠地游回来。
原来他是去捡落水的香囊。
越少珩在水面上昂着头,咬着香囊的样子,像只替主人将落水的物件捡回来的小狗。
过分滑稽的联想,令霍令仪莫名有些想笑。
他这样咬在嘴里示众,颇有几分炫耀之意,但他面色冷冷淡淡,不苟言笑的,霍令仪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多虑,这人不会这样幼稚。
只是因为划水要用手,所以只能用嘴咬着罢了。
柳青骊悄悄回头,含笑对她揶揄道:“是谁送的香囊啊,竟能让殿下不顾危险,特意落水去捡回来。”
当真这样明显吗?!
霍令仪感到羞耻,死不承认道:“谁知道呢,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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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早在路上丢了。好冷,我要进去换身衣服。”
霍令仪手脚并用从甲板上站起,转身跑进船舱里,柳青骊忍不住偷笑,也提步跟了过去。
甲板上只剩下孟玄朗和江野看戏。
越少珩终于游到船沿,却只能看到霍令仪离去的背影。
怎么走了,不夸夸他吗?
“殿下,要我们拉你上来吗?”孟玄朗扶着栏杆,朝他伸出手来。
越少珩单手攀扶在甲板上,拿走嘴里香囊,他的面容如玉,在水面波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越少珩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怕我将你拉下水?”
这事,景王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孟玄朗想起落水的恐惧,浑身一哆嗦,下意识便将手抽了回去,但想了想,还是伸到他面前。
越少珩如今心情不赖,竟与他开起了玩笑。
握住他的手,施力要将他扯入江中。
孟玄朗力不如人,一个趔迭便往前冲,险些被他扯下水,他望着船沿茫茫江面,吓得不轻。
越少珩见他被自己吓到,顽劣笑了起来,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一掌拍掉,嗤笑道:“就你这点儿劲儿,拉不动我,万一掉水里,她又要跟我急。”
孟玄朗被他嫌弃,面色略显尴尬,但他也知道景王只是在与他玩闹,并无恶意。
他无奈笑了笑,喃喃自语道:“那我还是进去弄些姜茶吧。”
说罢,转身离开。
他们走了,江野还得赎罪,伸手将景王拉上船来。
江野自知难逃一劫,主动请罚:“属下回去自领五十鞭。”
越少珩浑身都湿透了,但他气血旺盛,迎风一吹也不觉得冷,掂着失而复得的香囊,闻言只是淡淡说道:“功过相抵,便免了吧。”
江野闻言不由窃喜,今日这出,怎么不算福祸相依呢。
*
午后日头高悬,江河旷野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换了身干净衣服的霍令仪坐在美人榻里晒太阳,经历了一整日的事,她有些疲累。
“阿嚏!”霍令仪揉着发痒的鼻子,裹紧了身上的外袍。
怀里被柳青骊塞进一个汤婆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冰冷的手脚在汤婆子的暖偎中渐渐焕发出暖意,不由觉得自己还挺有先见之明。
霍令仪脱去鞋履盘腿坐在榻上,笑着与柳青骊调侃道:“青骊是今日最幸运之人,今天咱们一船人,就你没落水。”
柳青骊坐在她身侧,替她拨弄淋湿的墨发,用棉布汲水绞干,闻言不由捂住她的嘴巴,讪讪说道:“你可别说了,咱们都要回程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霍令仪笑弯了眼睛,只要没人动歪脑筋,就能平安无虞。
二人说了一会话,柳青骊摸了摸她半干的墨发,拿起梳篦要为她梳通打结的头发。
忽听闻舱房里有脚步声传来。
她扭头看向来人,识趣地放下梳篦,对霍令仪说道:“我看看姜茶煮好了不曾,去去就回。”
霍令仪并未有异议,趴在美人靠上托腮假寐了一会。
桌案上的鎏金炉里点了檀香,令人神思舒缓。
日光融融,江风清冷。
四周一片寂静,鸟鸣啁啾,浪花撞上船板,悠远而宁静的氛围,使人昏昏欲睡。
船上备下的衣袍不如她平日里穿的精细,只是普通的浅白色葛衣,颇有些像夜里就寝穿的寝衣。
宽大的衣袍,落在她纤瘦的身上,显得内里空荡荡的。
她斜倚在美人靠上,白袍掩饰不住玲珑的曲线,如连绵青山,起伏不定。
又似园林里一株梅树,盘曲妖娆。
榻上有人落座,霍令仪以为是柳青骊回来了,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动静。
她方才说,从未给姐妹梳过发,很是羡慕,于是她便将梳发这样的重担交给了她。
“放心梳吧,喜鹊都说我的头发好梳,你不会弄疼我的。”霍令仪抓了把秀发到眼前检查,只是有些毛躁而已,一梳就直了。
“我替你梳吧。”
霍令仪一个激灵,侧头看向来人。
越少珩也换下了那身湿透的锦袍,穿上了与她一样的浅白色葛衣。
衣襟系上了,但松垮地露出了锁骨和一点玉色胸膛,如此轻便着装,宽肩窄腰一览无遗。
他墨发披肩,面容依旧俊美,只是气质霎时从刀劈斧凿的锐利,蜕变出娴静秀雅的柔和,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轻松随意得过分。
“你怎么上来了?”霍令仪转身坐好,见他往她这边挪了过来,下意识收
腿,给他腾出了些位置。
可是他得寸进尺,一直坐到与她促膝相对才停下,身子前倾,手撑在榻上,黑眸擒住眼前人。
幽深的眼眸里,似是藏了千言万语:“上来讨要点东西。”
霍令仪鼻息里全是男人冷冽的气味,心脏跳得飞快,险些忘记呼吸。
手撑在矮榻上,手指蜷曲着,攥紧了底下的葛麻,抬眸撞进他眼中,问道:“你想要什么?”
越少珩唇角牵起,低声戏谑道:“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不配得到吗?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要是换做旁人,你是不是早就千恩万谢了?小没良心的。”
霍令仪羞臊不已,脸上早已滚烫一片,她柔声道:“是我的错,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越少珩挑眉:“一句谢谢就够了?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
“本王的命很矜贵的,报酬也不小,你给得起吗?”
“得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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